他對準了飛奔的李興懷,然後猛地松開弓弦,沉重的鐵箭極速飛出,目标正是李興懷的後心。
“當!”
就在鐵箭貼進李興懷的瞬間,一支羽箭從旁側射來,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準确無誤的撞在鐵箭的箭尖,從而使整支羽箭都改變了方向,擦着李興懷的耳朵,重重砸在了正堂屋頂,将青瓦鱗布的屋頂,砸出了碗大的洞。
鎮南王錯愕,擡眼看向站在鎮南王府大門頂上的人。
紅衫黑甲,手握大弓,頭盔上的紅色流蘇招搖,腳上鐵靴踩着滇南大旗。
“蔺蕭?”
鎮南王微眯着眼睛,有些許不确定自己的猜測,但是除了蔺蕭,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就趕來幫李興華。
李興懷已經趕到鎮南王府的大門口,王府守門的甲士都以身死,大門敞開,方寶牽着三匹馬等在外面,李興懷不敢耽擱,立刻抱着孟令于出去。
追來的死士侍衛在門口停住,警惕着蔺蕭手裏的大弓,也等着鎮南王的吩咐。
蔺蕭對着鎮南王的方向抱了抱拳,從大門頂上躍下,将大弓丢還給趴在地上已經死透的士兵,拔出自己的紅纓槍上了馬,和李興懷方寶一塊離開,鎮南王也沒有讓人追,隻是看着他們心裏有些許的遺憾。
滇南的事情太過複雜,被三路大軍包圍,鎮南王不敢太過放肆,綁架和刺殺更不會鬧得沸沸揚揚,否則捅破了窗戶紙,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蔺蕭會趕來,也是因着收到了方寶的消息,孟令于剛不見,他就立刻給李興懷和蔺蕭飛鴿傳書,蔺蕭當即就離開趕來幫李興懷。
鎮南王要李興懷單獨前來用意明顯,他們自然不會讓鎮南王得逞。
将孟令于安然帶回林府,立馬就有大夫替她診看,蔺蕭和李興懷等在外面休息。
“蠻夷那邊如何了?”
“滇南大軍貪腐嚴重,軍中關系盤根錯節,很多就是将領妻舅或是堂兄弟,賞銀發了不少,可是給到士兵手裏的不到一兩銀子,而且小小一個傳令官,就能從中扣掉三兩銀子,士氣很低落,又接連失敗,不戰之意明顯。”
他如實相告,李興懷也輕輕颔首,拍拍他的肩說道:“别回去了,直接去北州,滇南這裏足夠了。”
“去北州?”蔺蕭詫異:“可是我走了,林姐姐就一個人在滇南了。”
李興懷往屋裏看了一眼:“我自然會把她也一同帶去北州的,鎮南王現在已經敢直接對我下死手了,那撕破臉也就這段日子,再待在滇南并不安全。”
蔺蕭稍稍琢磨覺得他說的在理:“那我等你們一起吧,鎮南王府的死士都是狠人,你的傷不輕。”
“也好。”李興懷并不拒絕:“對了,離開北州之前,你去辦一件事,把林氏糧倉裏能運走的糧食全部運走,沒辦法運走的就堵死在糧倉裏,實在不行就燒了,絕對不可以讓鎮南王拿到,我讓方寶跟你一起去。”
蔺蕭一怔就應了,去換了衣裳,叫上方寶一塊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