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瞧了,很好。”宣帝冷眼看着他:“你在邊關受了重傷,回長安後聽聞又摸了不該摸得東西,也不見你上朝露面,現下瞧着,倒是好了。”
雲徵笑了:“臣年輕,大病小災的,略歇兩日就無事了,多謝皇上關心。”
宣帝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倒是定淳熱絡的開口:“聽聞武王挂念父皇的身子,特意讓人送了螃蟹進宮。”
雲徵笑了笑:“長安之地,螃蟹難得,着人從雲夢澤趕着送來的,略表心意。”
宣帝很看不慣雲徵的樣子,更不喜歡定淳主動讨好,當即就道:“螃蟹性寒,朕無力享用,就全部賜給大皇子吧,年輕人熬得住寒氣。”
大皇子喜出望外,立馬謝恩:“兒臣多謝父王。”
定淳呆住,分明是他主動提起的,爲何便宜了大皇子這樣一個瘸子?
這般一想,他看大皇子的目光就怨毒了幾分,大皇子得意的看着他,爲自己突然得了賞而高興。
雲徵什麽也沒說,笑了笑坐下逗孩子,容兕壓低聲音:“你可真壞。”
“嗯?”雲徵悄悄貼過去小聲笑:“你不就是喜歡我壞一點?”
“我哪有?”容兕堵着了:“不想和你說話了。”
她把奶葫蘆給雲景以防她亂叫,雲景咬着奶葫蘆也不吃,依舊窩在容兕懷裏看着其他人。
宣帝一句賞賜,大皇子就活泛起來了,看定淳黑着臉坐在位置上,再一環視就道:“現在朝臣們都有家眷了,看着真是其樂融融啊。”
他這話一出口,容兕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這個話應該是皇上該說的才對吧?
果然,宣帝的臉一拉,但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雲徵端起茶盞呷了小口,趁機說道:“看吧,一個個都是豬腦子,不堪大用。”
容兕不動聲色的推了他一下,這位置距離宣帝也太近了,說這話也不怕被聽見。
大皇子完全沒主意宣帝的臉色,反倒看着雲徵說道:“往日中秋,雖說也是在長安的各位王爺赴宴,可是到底也有其他王爺送來禮物,今年倒好,連鎮南王府都沒有動靜,看來武王清除異己的本事不小。”
這話都敢說?
人群裏的上官鸢睜大了眼睛,其他夫人也一個個詫異的看着大皇子,大皇子妃心裏一緊呼吸一滞,臉色驚恐的看向雲徵。
有些話,心裏明白就好,爲何要說出來呢?
容兕瞄瞄雲徵,見他笑盈盈的端着茶盞,無人敢附和大皇子,大皇子這才察覺到氣氛不對,環視一看,丞相和六部尚書都神色肅然,大理寺卿和長安衙大官皆神色冷漠,上官大人也默不作聲,其他大臣更是噤若寒蟬,就連定淳都臉色莫測。
滿殿,隻有他一個人得意洋洋,與所有人格格不入。
看着笑盈盈的雲徵,大皇子的手心開始冒汗了,雲景抱着奶葫蘆奇怪的看着所有人,最後眼巴巴的看着雲徵,不明所以的用小腳丫子蹬了蹬雲徵,結果鞋子還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