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吓得腿一軟跌在地上,看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和荒郊野外處的幾座墳堆,再看看死在面前的玉顯,小厮驚恐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趕緊逃。
玉顯眼睛大睜着,口鼻都有了血,十指緊緊抓着裹滿了積雪的幹枯也草根,在白茫茫的墳地間身子漸漸凍僵。
“都是姐妹,爲何就不能幫一把呢?涼薄啊~”
“哈!”容兕猛地一抖睜開眼睛,心跳聲‘咚咚咚’的,在夜裏清晰可聞。
雲徵微微爬起來輕聲問:“怎麽了?做惡夢了嗎?”
她捧着心口,緩了緩才道:“嗯,有點吓人,喝點水就沒事了。”
“我給你倒。”雲徵小心的起來,從火盆邊上的鐵架子上拿了陶壺,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水過來給她:“小心燙。”
容兕吹了吹抿了小口,心裏還是不舒服:“我好像是夢到玉淑了。”
雲徵把杯子放在一旁:“她沒了數月,你也祭拜過她了,無事的。”
“其實想來覺得她也夠可憐的。”容兕揉揉眉心:“算了,雲哥哥你快睡,我去瞧瞧觀音婢。”
她披了衣裳下來,引了一盞燭台拿着去看睡在小隔間裏的雲景,乳母在櫥床裏陪着,雲景睡在搖床裏,旁邊有一個小火盆,已經燒得隻剩下火紅的炭火了,該是十分暖和,她睡得極爲安穩。
雲徵輕聲跟進來,把自己的狐裘披在容兕身上,接過燭台也看着雲景:“她已經滿歲了,再過幾個月就該會走路了,到時候可以帶出來多走走跑跑,整天讓她呆在家裏也不是個法子。”
容兕摸摸雲景舉在腦袋邊的雙手,把它們小心的放進被子裏:“跟着你,遲早就要養出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性子來呢。”
“那又如何?”雲徵很是欣賞:“我的閨女,就該有脾氣,習武自保錘煉心性,将來才不至于軟弱怕事無主見。”
容兕白了他一眼:“你就慣吧,将來把天捅下來了,看你撐不撐得住。”
她輕聲離開,雲徵也跟着,躺下後雲徵就睡不着了:“以後這女婿必須好好挑,人品性格最重要,而且,我覺得十七八歲了再嫁也不遲,多玩幾年,不多開開眼界,很容易把豬看做是麒麟的。”
“她剛滿歲你急什麽?”容兕無語了:“倒是暖暖,再過幾年,的确該議親。”
“也不着急。”雲徵抱住她:“女孩子還是不要太早嫁人的好,多在閨中玩樂幾年才好,早早地出嫁反倒是累贅,我到想着,等暖暖再大些了,就帶你們四處走走,多開開眼界見識見識。”
容兕看看他,拉了被子遮住半張臉悶悶出聲:“等我有見識了,就把你換掉。”
“嘶~”雲徵戳她:“來不及了,你死心吧。”
霸道的吧唧了她一口,雲徵這才哼哼着睡覺。
他在養傷,爲此十分悠閑,匈奴的母牛母羊被他買走了太多,幾個月都沒緩過來,爲此遲遲沒有反攻的迹象,阿五阿九和步遂臣及其他三位将軍元宵前就離開了邊關,去哪了容兕也不問,隻管顧好自己的這個小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