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默了默問道:“阿九可回來了?”
“還沒,倒是有一個步将軍守在外面。”
步将軍?那個步遂臣?
容兕揉了揉眉心:“去把觀音婢抱過來吧,她睡覺不安分,别傷到雲哥哥了。”
嬷嬷提醒她:“小郡主縮的太緊,隻怕一抱就醒了。”
“那就算了。”她靠在椅子上:“小白呢?”
嬷嬷壓低聲音:“姑娘吓着了,在外面哭了許久,現在洗臉去了,怕是要過一會兒才來。”
“是該吓着了。”容兕微微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安排人宅院收拾收拾吧,厚葬,另外,讓田莊找一處僻靜寬敞的宅子。”
“是。”
嬷嬷應聲出去安排,沒一會兒小白就來了,她收拾利索了,沒讓自己的情緒觸及容兕,放下手裏的清茶,又把手爐給容兕:“小姐,先喝點水吧。”
端起茶盞,容兕才道:“醫館的房間都就不多,我們不能獨占,夜裏就在雲哥哥的屋裏支一張小床我們倆睡,讓嬷嬷們都到客棧去将就一夜。”
“奴婢會安排好的,小姐放心就是了。”
這一日受驚太大,即便是小床,容兕也是一頭栽下去就睡了,雖然留了很大的位置給小白,可小白擔心她睡不好,趴在桌上将就。
雲景抱着奶葫蘆吸了兩口,指着容兕奶聲奶氣的喊:“娘親~”
雲徵微微靠着枕頭,看着容兕壓低聲音:“娘親睡着了,不吵她。”
雲景點了點頭,靠下去枕着他的胳膊,抱着奶葫蘆美滋滋的吃,她并不知道今日經曆了什麽,隻覺得白天哭的太累,現在需要吃飽一點。
雲徵瞧着容兕到半夜,見她驚懼的縮了好幾次心疼的,悄悄扶着床起來,小心的挪到小床邊坐下輕拍着安慰她。
“知道你重傷的時候,我好怕。”
她竟然沒睡着!
雲徵讓她轉過來,這才發現她的鬓發都已經哭濕了,心疼的替她擦了擦,雲徵扯起笑意:“你和孩子都還小,又在邊城這種地方,别說是挨了兩刀,就算是身上捅穿了七八個窟窿,我也會挺住的。”
容兕拿了自己的鬥篷起來披在他身上,看着他腰側和肩上的傷,忍了忍擦去眼淚:“天氣太冷了,你快去睡吧,你是大軍的支柱,隻怕受傷的消息一傳開,會有很多人動心思,必先得把傷勢養好才行啊。”
雲徵摸摸她的臉安慰一笑:“并非隻有我才能打勝仗,能在邊關駐軍的将軍,都是可堪大用之才,缺的不過是個機會,我能到今日高位,一有家裏世代累積的背景,二有機遇,如果真的說本事,隻怕與他們相差無幾。”
“那也要休息才是啊。”容兕拉着他的手:“你的手都不熱了,快去睡下。”
雲徵就勢抱住她躺下:“在這裏也行,與你擠着更暖和一些。”
他身上都是血腥氣,容兕聞着都覺得心酸:“我已經讓人找宅子了,明日就過去,你别帶傷走了還不好?先把身子養好,别落下什麽病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