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了她一陣,昭德倒也沒追着去問了。
“對了。”容兕想起一件事:“過幾日吏部尚書家有孩子滿月,給我下了帖子,我很奇怪,兩家說不上親近,自有孕後我也很少出門,怎麽想起給我下帖子了。”
昭德把她的話本子拿過來翻了翻:“你不知道嗎?吏部尚書長女前幾個月由鸢兒的父親做媒,說給了晏城郡守家的兒子,本來挺好的一樁親事,門當戶對,可是到了洞房才知道,那家公子是個痨病鬼,活不長,娶妻就是用來沖喜的。”
“不是吧?”容兕掩口:“上官大人知道那是個痨病鬼嗎?”
昭德眼睛意味深長:“這就是不知道,隻是可惜趙小姐,不過十五歲,出嫁便要開始守着活寡了。”
容兕仔細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因爲趙小姐的婚事,所以吏部尚書對上官府有了不滿,所以有意站在雲哥哥這邊。”
昭德點點頭:“你可别忘了,雖然你哥哥娶了鸢兒,但是雲祁雙他們終究和上官府不是一路人,鸢兒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從不過問你哥哥的正事,他們這對夫妻,知界限守分寸方可長久,不然隻能自苦。”
“我看得出來。”容兕無心看話本子了:“在政務上,哥哥對嫂嫂一點都不會坦誠。”
“但這樣很好了,你哥哥很聰明。”昭德吃了塊點心:“他要是什麽都和鸢兒說,那鸢兒隻會一直苦惱在父親和丈夫之間,她現在能安安心心的,不就是上官府不告訴她,你哥哥也不告訴她嗎?上官府知道分寸,不在出嫁的女兒身上打主意,你哥哥知道分寸,不給鸢兒增加煩惱。”
容兕笑了笑:“明白了,我也不會告訴嫂子的,細細想想,如果有一天哥哥和雲哥哥也走到這一步,我也會不知道幫誰的。”
“所以說,你大膽去就是了,不會有事的。”
有昭德的話安心,容兕也就拿定主意了,去趙府當日,她特意選了一身穩重的烏雲裙,袖口裙邊用摻了金絲的白線走了花紋,腰上挂了一塊珊瑚佩,發間也隻是簡單的兩隻絨花,穿了鬥篷遮住微微凸起的小腹,由小白陪着上了馬車。
一到趙府,趙夫人就帶着阖府女眷出來相迎,然後簇擁着容兕去了後院,人情往來這些事,容兕也不像當初那麽生澀了,性子好沒心眼,這些先前給人留下的印象,讓她很吃開,因着年紀不大,說起話來随意,無端的讓人覺得親和。
坐了半刻,趙府的嬷嬷來到趙夫人身邊小聲道:“夫人,丞相來了。”
容兕就在趙夫人身邊坐着,聽見嬷嬷的話心裏就有些主意了,吏部尚書和上官府鬧翻了,丞相這個時候主動示好,明顯就是想拉攏了。
她看看趙夫人,趙夫人卻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打發走嬷嬷繼續笑盈盈的聽着其他夫人說笑逗趣,在趙府待到了午後,趙夫人又帶着滿府女眷送她出來,前院的男子進屋回避,隔着刻意擺在院子的綠植花叢,隻能隐約看見一群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