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武王府的書房依舊燈白如晝,玉西澤蔡柏達李興懷三人都過來了,一疊口供,他們翻來覆去的琢磨,這裏面的東西足以給鎮南王扣個死罪了,可是太後和宣帝明顯不願意逼反鎮南王,特别在雲徵放肆過後,所以不管把再多的罪名壓在鎮南王頭上,很有可能會再次大事化小。
既然如此,他們不如選擇可以敲打鎮南王同時讓宣帝生出警惕之心的地方,隻要讓宣帝不生出利用鎮南王來壓制雲徵的心思即可,而且張作成似早有準備,每條罪狀獨寫一頁,隻在最後給四公主和孟令于下蠱的地方讓長虞畫押按手印,前面的口供,可是讓雲徵他們随意選擇。
挑挑揀揀了好久,他們這才決定下來,當下就由玉西澤拟出折子,隻等明日早朝送上去。
大晚上的,玉西澤依舊要回去,李興懷便送他回家順帶到他家過夜,蔡柏達則留在武王符過夜。
雲徵很晚了才回房,容兕竟然還沒睡,抱着引枕窩在床上打盹,一搖一晃似乎隻要不注意就能一頭栽下來。
雲徵趕緊過去扶着她,語氣輕輕的不想驚着她:“睡覺,睡覺,乖乖的。”
容兕揪住他的袖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我做噩夢了,害怕。”
雲徵衣服也沒換就趕緊趕下來抱着她:“沒事,我在身邊呢,沒事。”
她拱了拱,抱着雲徵很快就又睡着了,雲徵和衣眯了一會兒就又該去上朝了,小心的起來換上朝服,對着銅鏡戴上發冠,看了看安安靜靜的羅帳,輕聲出去掩上門。
老趙繼續做丞相,人人都以爲雲徵他們翻盤失敗了,結果玉西澤一道折子,不僅直指鎮南王,還又把丞相牽連下來了,一下子對他們兩個人下手,太傅一派自然不會作壁上觀,你一句我一言,能啃一口就啃一口,宣帝終究不敢抵抗衆臣,讓鎮南王閉門思過,滇南大小事務交由侯擎。
閉門思過的處罰根本不能算是大懲,但是侯擎處理滇南大小事務卻對雲徵極爲有利,侯擎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丞相抛棄過他一次,他自然不會再去被丞相利用,而且現在滇南又蔺蕭和孟令于兩個人,侯擎也不敢亂來,否則失去了雲徵的支持,他在滇南寸步難行。
隻是丞相念在夫妻情分上,依舊爲長虞求了情,長虞免死,但要一直關押在大牢等着大赦天下的那一天,至于丞相,宣帝正覺得他有用呢,自然不會因爲這個再停了他的公職。
處理完玉西澤的事,宣帝迫不及待的就宣旨把梅花塢改名的事說了,都是官場上混的人精,誰會聽不出來他這是在敲打太後,用心一想,一個個就把目光放在了雲徵身上。
太後擡舉雲徵有目共睹,那現在宣帝敲打太後,身爲太後一手養大的侄孫子,雲徵會不會爲太後說話?
雲徵也在掂量,結果卻沒站出來。
這對母子開始内鬥了,他自然不介意讓他們狗咬後,反正不管他幫不幫太後說話,太後也隻能擡舉他,他很樂意讓太後感受一把被血脈之親抛棄的心寒,隻有宣帝越讓她寒心,她做事才會越不顧忌宣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