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愣了一下:“可是大冬天的...”
“皇上不會知道邊關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長安城裏的大臣也不會知道,不來邊地的人都不會知道,所以我很氣憤年終勞軍的東西,還被人動手腳。”雲徵又給了她一塊土豆:“冬天難熬,不過過幾日除夕,就能喝肉湯了,你現在有錢不假,但是你也沒地方去買那些東西,一千多頭豬呢,這得跑多少地方?招搖過市不說,我這是來打仗了,弄成了養豬場怎麽成?”
容兕不吭聲了,但心裏還是在想着主意,就着隻有鹽的土豆白菜吃了飯,她繼續算賬,雲徵還是出去了,他要去前面盯着才放心。
年底,妖石窟挂了免戰牌,雲徵也讓人在陣前挂了免戰牌,先不打,過了年又說,這一點雙方都很默契。
阿九和阿五被容兕叫去了一趟就開始忙活,離着除夕還有五天的時候,不去陣前的士兵拉回來了幾百車幹柴和烈酒,每個營帳都分了幾斤,但是交代清楚不讓當天晚上就點火,雲徵聽人說起好奇的去看了看,一問才知道是容兕讓買的,她出錢,價格給的還很高,周圍的百姓爲了有錢過年,連夜去砍得柴火。
柴火拉來的第二天,又拉來五大車皂角粉,阿九幫她舉着牌子在大營走了一圈,吆喝聲恨不得讓所有士兵都聽見。
隻要把自己的被子洗了,烈酒随便喝。
許多人起初不敢,畢竟洗了自己就沒得睡了,但總有腦子的靈活的人,一看分到自己營帳裏面的柴火,三五成群就聚在一起商量,一個大帳篷裏住着二十人,今日你們幾個先洗,把火堆燒起來,晚上人擠一塊睡,又能取暖又能烤被子,等幹了又換其他人的去洗,這個法子很快就被許多人想到了,不用練兵的間隙,立馬用盆去盛皂角粉,然後抱着自己的被子跑去河裏使勁搓,洗幹淨了抱着被子去火堆邊上自己搭架子烤,然後就可以随便喝酒了。
到了晚上,每個營帳裏都是皂角味,有人坐在床上,有人在拍被子,有人在吹牛,無一例外的喝着得來的烈酒,雲徵早上出去的,晚上一回來就看了自己也在烘烤的被褥。
“你洗的?”他立馬過來拉着容兕的手:“不是說了不用嗎?”
“不是我,是阿五搓的,我快烤幹了,你摸摸。”她拍了拍:“我這不算是招惹殺頭大罪吧?洗過的被子蓋起來也要暖和一些,而且我看軍中的被子,都太薄了,隻要擰了水,這樣烤上一天就能幹。”
雲徵默了默沒回答,隻是捏捏她的臉問:“帶來的錢還剩多少?”
容兕算了算:“隻剩下五千兩了,我讓阿九又去買了二十頭大肥豬,一點都不多,應該不算是收買人心吧,我隻是想着等喝湯的時候,每個人能嘗到點肉味,不然真的太苦了。”
她心軟,手裏又有錢,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也在預料之中,雲徵沒辦法反駁她,隻能繼續捏捏她的臉:“那剩下的錢呢?”
她笑起來:“當然留着備用,萬一有急事。”
“也好。”雲徵坐下來:“不過僅此一次,不許再有第二次。”
“我保證。”容兕蹲下來扶着他的膝蓋:“我保證不會了。”
看她還是一副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的樣子,雲徵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