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一邊吃一邊和村長唠嗑,作爲在軍中長大的姑娘,又在邊關待了那麽久,沒幾句話黎姜就和村長聊開了。
“這周圍本來也有些人家,隻是這些年沒人能管到這些地方,男的都被征召去當兵了,家裏的老弱婦孺也慢慢的不見了,聽說都被擄去了妖石窟,爲此我們很忌憚來村裏的外人,就怕是賊人。”
“都被擄了?”容兕驚了:“那怎麽沒人去找呢?”
“齊燕大戰七年,死了多少人,被抓去的人誰知道還活不活着了,沒人活着,就沒知道自己的家裏人早就沒了,不知道,自然不回去找,都是些深山裏的村子,有些都不在官府的造冊上,官府自然不願意費精神去管了。”
容兕心裏一堵,黎姜也眉眼落寞了一番。
村長繼續說道:“死了也好,最少以爲自己家裏都還好好的,快吃吧。”
她們倆都吃不下了,陪着村長聊了好一會兒,天色快黑了,黎姜找了一壇酒和容兕來到村外的水渠邊坐着吹風。
“聽了那些話,你什麽心情?”
黎姜喝了一口:“慚愧,不過也沒辦法,兩國相争,死人是免不了的,會喝嗎?”
“會。”容兕接過來喝了一口:“不過想想還真的挺心酸,戍邊守國,本來就是讓家園安樂,誰知道自己的家早就支離破碎了,村長說的也不錯,死了也好,最少不知道,但是對于他的家人來講,或許更慘,連個盼頭都沒有,去了妖石窟的人還能回來嗎?”
黎姜笑起來:“去了那裏的人,要麽變成任人欺負的畜生,要麽變成随便欺負人的畜生,男爲奴女爲姬,一輩子都離不開。”
“那裏距離邊關是不是很近?”
“對,很近。”黎姜拿過酒壇:“就在齊燕邊境,你可知道我爲何會知道雲祁雙心裏一直牽挂着一個人?”
容兕看着她:“雲哥哥自己說的。”
“是他說的,但你知道他爲何會說嗎?”黎姜把酒壇放在地上扶着:“他少年掌權,想要掌控他的人不少,官位權勢不成,還有美人财富,妖石窟築成幾十年,隻有雲祁雙帶兵打過,他手底下的人也成了唯一不允許去妖石窟尋樂的軍隊。
原因很簡單,妖石窟給他手下的士兵送女人被他發現了,大戰在即,最怕的就是軍心瓦解,那些女子霍亂軍心留不得,因爲攻打妖石窟,妖石窟特地尋了西域美人奉上,隻是那家夥心狠,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的頭砍了,還挂在了轅門之上。
那個時候他就警告過想要給他送美人的人,聲稱他的心上人就在長安,那個時候我還派人去長安打聽過,可惜完全沒有消息,所以都以爲他是在騙人,誰知道他說的心上人是個孩子?”
容兕搶過酒壇:“我年紀小怎麽了?你再明裏暗裏的諷刺雲哥哥對我一個小孩子下手我可翻臉了。”
黎姜不屑的哼哼:“分明就是,事實就是如此,還不讓人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