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侯秉納侍姬,這次是侯擎取正妻,鎮南王妃處處周到,喜糖送遍了長安城大小官員,把娶親的排場弄得比侯秉熱鬧百倍。
前院後宅待客的地方都熱鬧的人聲鼎沸,因爲宣帝還會親自駕臨,所以都在忙得不可開交。
唯有府中的一處小院子冷冷清清,侯秉坐在椅子上停在院子裏看着屋檐上跳動的鳥雀,眼睛裏一潭死水沒有神采。
玉淑一瘸一拐的端着藥過來,看見他停在院子裏吓得抖了一下,鼓鼓氣才走到他身邊。
跪在硬邦邦的石磚上,她卑微的高舉起藥碗:“公子,該喝藥了。”
侯擎看着屋檐上的鳥雀沒動,玉淑也不敢再說話,即便膝蓋疼的讓她發抖,她也不敢動一下。
進門才一個月,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自從雙腿廢了,侯秉性情大變,新婚夜就用鞭子把她打個半死,平日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頓打,成親還沒幾天呢,玉淑就覺得自己受盡了酷刑。
侯秉會突然提出給她剪指甲,卻故意剪下大塊皮肉。
洗腳的時候會突然按着她的頭淹進水裏,好幾次差點把她溺死。
晚上睡得正好,有可能就是一個花瓶砸在身上...
玉淑覺得自己熬不到年底可能就要瘋了。
舉着藥碗太久,她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侯秉這才看過來,目光落在她袖口隐隐露出的傷痕上,眉頭一皺把藥碗揮翻。
“到我面前裝可憐,你有我可憐嗎?啊?你有我可憐嗎?賤人!”
玉淑吓哭了,瑟瑟發抖的往後縮,癱坐在地上除了求饒不敢多說任何話。
一個老嬷嬷進來:“二公子,王爺讓你過去。”
侯秉臉色陰沉着沒說話,老嬷嬷揮揮手就進來兩個小厮擡起椅子出去。
老嬷嬷看看坐在地上哭的玉淑,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玉淑哭了一會兒站起來,看看自己被燙傷的手,先把碎瓷片收拾幹淨了,才一瘸一拐的回屋。
她沒有傷藥,侯秉也不許她用傷藥。
隻有看見她渾身是傷,侯秉才會高興,才會少打她一下。
坐在屋裏,玉淑覺得四處都沉悶的讓人難受,目光落在桌上的剪子上,她怔了好久,腦子裏劃過無數個自殺的畫面。
小丫鬟匆匆進來,同樣神色冷漠:“你爹來了,在後門。”
侍姬,通房丫鬟比起來不過是多了一個名分罷了,以至于成親那日,鎮南王當着賀喜賓客的面,連大門都沒讓玉顯進來。
鎮南王和侯秉對她的态度,就注定鎮南王府裏的小丫鬟們不會拿她當回事。
玉顯現在無官無職,連走正門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後門等着,玉淑趕緊換了一身衣裳過去。
今天大喜,後門那裏全是進出來往的小厮,一個個粗言粗語的議論着玉顯。
玉淑趕到,瞧見玉顯就有些心酸。
玉西澤沒有在衣食住行上苛待他,他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隻是頭發花白,越發顯得蒼老,手裏拿着一個包袱,縮在角落生怕撞到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