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徵時不時低頭看看容兕,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去過,到了祠堂,白蠟燭靜悄悄的燃着,禮官着人來燒的香火都還沒打掃,滿案都是黑漆漆的靈位。
“不要怕。”
他記得容兕小時候因爲害怕跟着他不放的事,領着她進去,一同在墊子上跪下。
“我成親了,你們可以安心了。”
他語氣平常的一聲告知,甚至沒有容兕想象中的激動。
“兒媳玉容兕,給雲家列祖列宗及兄長行禮了。”
即便是面對着滿案靈位,她依舊秉持禮數不肯敷衍,一叩一拜,大家閨秀的得體舉止分毫不差。
雲徵跪在旁邊看着她,等她拜完才跟着磕頭,叩完頭,雲徵大大方方的坐在墊子上,讓容兕窩在自己懷裏才抓了一把香餌丢進火炭。
“雲家就剩我一個獨苗,能長大不容易,以後開枝散葉的就看我們倆了,所以你們也保佑着這個小媳婦些,别讓她受苦受罪。”
“雲哥哥。”容兕忍不住了:“你怎麽這麽說話呀?”
雲徵愣了一下,一拍腦袋趕緊跪起來:“對哦,求人得下跪,容我再拜拜。”
容兕被他逗得笑個不停,雲徵也跟着笑起來:“行了,長這麽大沒求過他們,就這一次,鐵定顯靈,回屋,洞房。”
他說的洞房,就是老老實實的抱着容兕動都不敢動。
活這麽大歲數了,頭一次抱着姑娘睡覺,他慌得一批。
他的心跳聲太明顯,窩在他懷裏的容兕仔仔細細的聽了會兒擡起頭看着他:“雲哥哥,你很緊張?”
“笑話,我會緊...”他說話聲一頓呼吸都屏住了:“你别亂動。”
容兕抱住他的腰,靠着他害羞的吐吐舌:“我沒動。”
“你的爪子!”雲徵緊張的臉都繃緊了:“縮回去自己揣着,别搭在我腰上。”
“我不要,揣着不舒服。”
她拒絕,紅着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待着。
手綁在一起,要麽平躺各睡各得,要麽就是抱在一塊,雲徵不樂意各睡各得,隻能抱着容兕歡歡喜喜的失眠了。
容兕心大,雖然害羞,還是一犯困就睡着了,雲徵細細的瞧了她一晚上,都沒舍得眨眼,花了一整晚他才把興奮勁壓下去,天色灰灰亮的時候才開始困。
睡得太晚,他們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吃早飯了,容兕被丫鬟們圍着去梳妝,林嬷嬷就進來取帕子。
雲徵把腰封系好,看着在被窩裏找帕子的林嬷嬷道:“嬷嬷不用找了,我們沒行禮。”
林嬷嬷大驚失色,看着他臉色都變了。
“可是小姐做錯了什麽,王爺才...”
雲徵趕緊解釋:“不是,是因爲容兒還小,我不着急行禮,這事我與西澤說過了,今日也不用把帕子送去。”
“呼~”林嬷嬷緩過氣來:“王爺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雲徵笑了笑,出去看容兕梳妝。
昨日的喜服太過沉重,爲此她今日另外穿了一身較爲簡單的紅衣,系着黑色的腰帶,長短不一的垂下兩簇穗子,頭發挽做精緻小巧的發髻,戴了一支赤金簪子和幾朵小小的絹花,添了珊瑚耳環和碧玉镯子,額前細細的畫了花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