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徵對她這個動作熟悉的很,擡手一推擋着她:“我警告你,把我吃出毛病了,就沒人給你帶點心了。”
“我怎麽會讓你吃出毛病呢?”容兕信誓旦旦的保證:“你不是看着我做的嘛,我把木瓜剁成碎,用槐花蜜煮了濾去渣,小火慢蒸澄出來的膏子,降火的。”
“木瓜降火?”雲徵懷疑的看着她:“我讀過書,你騙不了我,讓開。”
容兕兇了,軟軟的小手假裝掐住他脖子:“你吃不吃?”
“不吃。”
就沖這鴨屎綠一樣的顔色,雲徵就絕對不會吃。
而且,他不喜歡甜食。
看他執拗的不低頭,容兕突然就把他放開了,抱着自己做出來的那罐木瓜膏子可憐巴巴的坐在另一邊。
“我是特意給你做的。”
我不信!
雲徵默默腹诽,卻也湊過去坐她身邊,摸摸她的頭好言相勸:“我不喜歡甜的。”
容兕立馬否認:“我沒加糖。”
“你加蜂蜜了,那麽大一罐我都看見了,壇子都沒洗呢。”雲徵指着她的蜂蜜罐才把她辯解的小火苗壓下去:“而且甜的吃多了,我惡心。”
“爲什麽?”這麽多年了她頭一次問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就特别不喜歡甜食,也不喜歡吃點心。”
“我小時候在宮裏也喜歡吃糖果點心,可是有人不止一次在我的糖果點心裏下毒,好幾次都差點把我的小命弄掉。”他并不介意解釋一下,以免讓容兕誤會:“就因爲中毒次數太多,我被傷了身子,虛不受補,内裏虧損,十二歲搬出皇宮後,管家找人幫我調養了好幾年才好起來。”
“虛不受補,内裏虧損?”容兕頭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病症:“可我記得,太後很喜歡賞賜你補品。”
“是呀。”他笑眯眯的彎了眼睛:“但我不喜歡吃那些,管家聽了大夫的話也不讓我吃,那些東西都被管家偷偷拿出賣錢了。”
他笑的開心,容兕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雖然當時年幼而且也過去好多年了,可是許多事情她還是有點印象了。
太後喜歡着人給他把脈,也經常下賜各種大補之物給他。
先前覺得太後對他關懷備至,現在想想卻不由得一陣膽寒。
看她小臉神色變換雲徵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摸摸她的頭笑道:“聰明如我,離開皇宮後怎麽還會中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太後好惡毒。”她憋了半響才冒出來這麽一句,丢了那罐木瓜膏子伸手抱住雲徵:“雲哥哥,你能長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窩在自己懷裏就來這麽一句?
雲徵把她整個拎進懷裏抱着:“是呀,所以說,别随随便便給我塞東西。”
“嗯,不塞了。”她乖巧的不得了,立馬把頭擡起來喊:“小白,把罐子裏的東西丢了。”
小白聽話的抱着罐子跑出去,完全無視挂在雲徵懷裏的容兕。
在他懷裏窩了一會兒容兕立馬出來:“我還沒痊愈,你快把衣裳換了煮一煮沸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