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徵指給他看:“你瞧,這水怎麽了?”
李興懷比他還不清醒,夠着看了大半天也沒看清,心大的轉身回去:“管他是什麽,喝酒喝酒。”
雲徵揉揉眉心看的更仔細了:“像是血?”
他把身子探出窗外查看,但兩邊的窗戶都緊緊關着,也沒什麽異常。
他把倒酒的女子叫過來:“喊你們管事來。”
女子應了出去,很快就叫來了一個中年,雲徵拉着她來到窗邊指給他看:“水的顔色不對勁啊。”
管事認認真真的看,但是湖面太廣,雲徵瞧見的那抹紅色已經看不清了。
管事看他醉醺醺的,笑呵呵說道:“侯爺該是眼花了,沒什麽的。”
是嗎?
雲徵晃晃腦袋,酒勁上來多少有些斷片了。
管事扶着他坐下,交代彈曲的女子把他們伺候好就走了。
李興懷抱着酒壇子和倒酒的女子大着舌頭瞎聊,話都說不清了,也得虧女子禮儀學得好,淺淺含笑侯在邊上,不管他說什麽都耐心的聽着。
雲徵眼皮沉重,歪在椅子上困得不行,撐着腦袋剛一放松就睡了過去。
酒勁加持,他睡得一點戒備都沒有,被人突然搖醒,瞬間頭疼的要裂開,火氣一下子就蹿上來了。
“誰呀?”
敢擾他清夢,不想活了嗎?
“我。”容兕蹲在他跟前闆着臉:“怎麽了?”
“...不怎麽。”
雲徵看着她呆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迷迷糊糊的看看周圍,自己還是在屋子裏沒挪位,屋裏的炭盆燒的很旺,驅散了寒氣,把屋子烘的暖熱,倒酒的女子已經退下了,李興懷倒在旁邊呼呼大睡,身上還被人細心的蓋了一張毯子。
“我...”雲徵有點蒙圈,蹭着坐起來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思緒打結:“我睡着了?”
“你說呢?”她站起來,雲徵這才看清楚她的打扮。
少年打扮,身上的衣服是她少有的男裝之一,身上圍着一塊土黃色的麻布,袖子也被綁了起來。手上還沾着血。
有點像...仵作?
雲徵立馬把她拉下來:“你怎麽在這?還穿成這樣?”
容兕鼻子癢,自己不好動手抓就在他身上蹭了蹭:“你隔壁死人了,今日師父教我驗屍斷案,我就跟着來了,剛剛在門口檢查了線索,不小心蹭到了血。”
隔壁死人了?
雲徵嫌棄的給她擦擦手,拿過沒喝光的酒倒在她手上:“那些東西不幹淨,不許碰,再說吓着了怎麽辦?”
她稍稍沉默嘴硬的說道:“剛才是挺害怕的,但是他們說你在這邊睡着,我就立馬過來了,看了你一會兒就不覺得害怕的,而且師父說了,不是我們害的人,沒必要害怕,我見過獵戶宰殺獵物,雖然血腥,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雲徵揉揉臉:“死了個人和死了頭豬區别還是很大。”
容兕抿抿唇,慫膽一壯紅着臉抱住他:“唔...我好害怕呀。”
她突然撞進懷裏,雲徵所有的酒勁都散了,僵在位置上,手都擡不起來:“不...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