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她停下來在芭蕉葉上攏了一捧雪:“我不喜歡恩将仇報,但也學不會以德報怨,不敢沾染佛理,擔心佛祖覺得我心不靜把我給收了。”
雲徵笑了出來:“你這個脾氣,到底是和誰學的?”
“怎麽了?”她把雪花搓成球,擋在雲徵面前看着她:“我說的是實話啊,說實話都不行啊?”
雲徵盯着她手裏那個雪球:“說可以,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挖個坑把你埋了。”
“你說什麽?”
她兇巴巴的踮起腳來質問,想用自己的氣勢震懾雲徵。
雲徵彎下來一些将就她的個頭,語氣又緩又輕:“我把自己也埋下去,好不好?”
“不好。”
她臉一紅立馬扭頭走人,手裏依舊搓着雪球,小步子邁的飛快。
到了禅房外面,她把一個巴掌大的小雪人放在窗台上,這才過去和小和尚說明來意。
雲徵看看她搓的小雪人,笑了笑跟着過去。
“方丈不在禅房,去大雄寶殿了,今日初一,方丈說該替有緣人算算命數。”
容兕怏怏的折回來,抱起雪人有些悶悶不樂:“大雄寶殿人好多,我不想去了,等會兒請他們傳個話算了,等哪日有空了,我再來拜訪吧。”
“那就再走走吧。”雲徵有點想去找玉西澤了:“而且你哥哥被我們丢下也挺可憐的。”
“好。”
她舍不得生玉西澤的氣,立馬加快步子回禅房。
還沒到禅房跟前,就冒出來兩個丫鬟,一行禮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位小姐,我家夫人和小姐都是這幾處禅房休息着,還請小姐移步他處。”
“那請問我哥哥走了嗎?他是男子,若是小師傅們忘了他在裏面,驚擾到貴家夫人小姐就不好了。”
丫鬟想了想:“剛剛那位公子已經走了。”
走了?
容兕回頭看看雲徵:“你說我哥哥去哪了?”
雲徵微微側身:“估計是去找你了,我們去寺前瞧瞧,興許能和他遇上。”
容兕跟着他離開,還沒到大雄寶殿,就看見小和尚領着七八個女子到後院禅房來,容兕立馬拉住雲徵讓他面壁思過。
“别看她們,這些人很講究了,多看兩眼說不準就要鬧着讓你負責呢。”
她一本正經的警告,吓得雲徵一驚:“這麽恐怖?”
他立馬把眼睛閉上,生怕招惹麻煩。
隻是他那一身紅衣服太騷氣了,不想被人注意都難,那幾個女子起初還有些爲難,看他面壁閉目,這才匆匆走過。
聽着腳步聲遠了,雲徵這才睜開眼睛:“長安城幾時興起的這些臭規矩?麻煩。”
“我也覺得挺麻煩的。”她又去攏了一捧雪:“和她們比起來,就顯得我太不知禮數了,我也不喜歡。”
“這種禮數不過是做樣子而已。”雲徵把她手上的雪拍掉:“小心凍着,對了,難不成真有人因爲多看了兩眼姑娘就被逼着娶了人家的?”
容兕忍不住笑起來:“那當然了,不然你以爲玉淑是怎麽定親的?我悄悄告訴你,你不許告訴别人,這個秘密我連哥哥都沒告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