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容兕聽進去了,到了廳堂,屋裏屋外都是丫鬟嬷嬷,有陪着玉淑的,也有玉家自己的人,倒是一個男子都沒有。
容兕進屋,就看見玉淑,她衣着嬌豔,比小時候更漂亮了,穿着一件一絲雜色都沒有的裘衣,發髻上珠翠金钗晃得人眼花。
她不是沒成親呢嗎?怎麽打扮的這麽隆重?
容兕稍稍頓了一下,疑惑的走着進去:“玉小姐來了。”
玉淑笑着過來拉住她的手:“容兒。”
這麽親近做什麽?
容兕把手抽出來:“坐。”
她的态度不冷不熱,玉淑卻一點也不尴尬,坐下後抱着手爐,嘴角含笑說道:“爹病了,又逢年下,想你和哥哥了,你去梅花塢多年,爹娘時常挂念,隻是礙于皇家旨意不敢去打擾皇貴太妃的安甯,才一起沒去看望你,所以今年除夕,爹娘都希望你和哥哥能回去一家團聚。”
啊呸!
容兕聽着這話覺得太紮耳朵了,客氣的笑道:“我娘去世八年了,她在九泉之下想念我和哥哥,我們也想念她,隻是玉大人身子一向硬朗,既然病倒染了風寒就該放寬心思,終日想着我們回去,若是我們不得空不能回去讓他病情加重,豈不是又成了我們的罪過,玉小姐和玉公子孝敬,這些事還是要仔細才好。”
玉淑堵了一下,端起茶盞小口一抿:“都是一家人,哥哥早已到了娶妻的年歲,父親也爲他尋好了良配,回去聽爹說說也好,而且你也不小的,也該物色着好人家了。”
容兕摸了摸手爐:“哥哥的風采不缺良配,而且看看玉大人喜愛的玉夫人是什麽做派,我們兄妹也不敢寄希望于玉大人的眼光了,至于我,年紀尚小,身無惡名,也不是嫁不出去的人,不着急早早定親。”
玉淑臉色不好了,一直端的架子差點繃不住了。
這丫頭幼時就是個牙尖嘴利不好欺負的主,去梅花塢待了七年,竟然還是這副性子。
三兩句話,把她們母女倆都磕碜了一遍。
嬷嬷出奇的沒吭聲攔容兕,還細心的讓丫鬟給容兕換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蜜花茶上來潤嗓子。
放下茶盞,玉淑擦了擦沒有水漬的嘴角:“容兒,都是一家人,俗話說家醜不外揚,這爹和哥哥都不願意解開心結,我們身爲女兒和妹妹,總不能作壁上觀才是?手足間相互扶持,才是家族長久之道。”
容兕繼續摸手爐:“玉小姐大度,我望塵莫及,隻是我娘因爲玉夫人而亡,我兄妹二人被玉夫人趕出家門的時候,怎麽不聽見玉小姐說一聲一家人?現在哥哥仕途平坦,又與赤雲侯蔡大人孟大人結爲至交好友,現在就來和我們說是一家人了?隻是可惜,從我們兄妹二人離開玉府的時候,就隻有我們兄妹二人是一家人了,玉小姐還是别亂攀親的好。”
“容兒。”玉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你和哥哥都是爹的骨肉,若無爹爹,哪能有你們的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