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和阿九一進來就看見他在給容兕剪腳趾甲,兩人不約而同的一陣惡寒,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又默默的縮了出去。
剪完一隻腳,雲徵故意聞聞手一臉嫌棄:“臭死了。”
“才不臭呢。”她抱着腳輕而易舉的湊到鼻前細細的聞了聞:“根本不臭,你騙人。”
雲徵幫她剪另外一隻,同樣一臉嫌棄:“你都多久沒剪了?你瞧瞧,都已經這麽長了。”
她鼓着腮幫子趴在膝蓋上不吭聲,盯着雲徵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等他剪完了立馬拉着他的手過來聞了聞,然後氣呼呼的瞧着他:“不臭,你騙人。”
雲徵做了個鬼臉,給自己剪幹淨去洗手的時候順便把臉也給洗了。
吃了早飯,雲徵守着她描紅,剛寫兩張紙管家就臉色蒼白的跑進來:“公子,祖墳着火了。”
雲徵微微擡頭,角度并不明顯:“嗯,讓人去滅火就是了。”
他并不着急,握着容兕的手不緊不慢的繼續描紅,管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也知道指望不上他拿主意了,趕快帶着人去祖墳照看。
容兕看看他,小嘴抿了抿問:“雲哥哥,你真的不去看看嗎?”
“不去。”雲徵面無表情:“又不是我去了,大火就會滅,去了做什麽?”
似乎有道理哦!
容兕砸吧砸吧小嘴繼續描紅。
到了下午,阿五又來回消息,皇陵起火,太祖和文帝的陰殿都着火了,太祖陵墓前的大石獅子出現了裂紋。
雲徵照樣沒表示,依舊拉着容兕描紅。
容兕寫不動了,小嘴撇着眼巴巴的看着他:“雲哥哥,我手酸。”
聽她委屈的嚷嚷,雲徵才把心思攏回來,不知不覺,他竟然拉着容兕寫了半日,少說也有幾十張的描紅了,怪不得小家夥這麽委屈。
雲徵放開她:“手酸就不寫,吃點東西去玩吧。”
她颠颠的跑了,頭都沒回一下。
阿五隐隐有些擔憂:“公子,我們放火燒了祖墳和皇陵,會不會被人查出來啊?再說這也是對祖先不敬。”
雲徵詫異的看着阿五:“你信鬼神?”
阿五有些難爲情:“倒不是信,隻是那是老将軍的安息之地,就這麽燒了,怎麽說也是不敬不孝啊。”
雲徵把描紅一張一張撿起來:“人都死了幾十年了,還說什麽孝敬?”
他對這些事一向看得開,以至于阿五跟着愧疚了兩天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皇陵和雲家祖墳同時失火,這事掀起不小的風波,長安從來不缺多嘴多舌的人,街頭巷尾傳來傳去,有一種說法傳的最多。
因爲獨苗雲徵不受重用,所以雲老将軍九泉之下震怒,在太祖誕辰顯靈。
對于這個流言,管家倒是挺上心的,讓家裏的嬷嬷婆子出去的時候就打聽打聽,到是雲徵什麽表示都沒有,也不關心流言說什麽。
要是因爲子孫不受重用震怒,那長安城外埋着的開國功臣豈不是都要震怒了?
宣帝母子打壓權貴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雲徵也不是唯一一個,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借此事和宣帝要官,而是要告訴宣帝,死去的人都在九泉之下看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