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克三人走了,帶着一千多車的高科技,美滋滋地回去了。
這趟新崖山之行,可謂是收獲滿滿。正式并入大宋不說,還封了王,拿的諸多好處。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這些軍械。
說實話,近百來,奇布查人過的相當凄苦,被庫斯科人趕出家園,在夾縫中求存,随時都有滅族的危險。
而現在,趙克第一次感覺有了底氣,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底氣。
至于回去之後怎麽當好這個攪屎棍,反正甯王說了,随便搞,隻要不引火燒身,愛怎麽攪和就怎麽攪和。
趙克算是記住了,現在有刀有槍的,我還怕啥?幹吧!
他都想好了,回去先土改,配合大宋官員釋放奴隸,分配土地。等自家的事一完,馬上就斷了瑪雅人的供給。
讓他們吃風去吧!然後然後就打陸地加勒比。
加勒比人分爲兩支:
一支,是生活在加勒比海範圍内的海島上,各自爲政,零零散散的。
另一支,是生活在奇布查東南的陸地上(後世委内瑞拉)。趙克之所以要先收拾陸地加勒比,主要原因是他們那塊地有用。
以前沒用,要啥沒啥。但是現在有用,因爲俺們大宋需要你的石油。
好吧,趙維讓他搗亂就行,可是趙克更狠,有點翻身窮奴把歌唱的味道。
以前都是被人欺負,被人趕來趕去。現在好了,我是宋人了,還有了高科技,那不打你還等什麽?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需要時間的,至少短期之内看不到效果。
而趙維這邊卻是一點都不能閑着,送走趙克他們,馬不停蹄的就要讓陳宜中的銀行做出調整,分行要緊随其後的進入三部,甚至另外五部。
時間跨過四月,來到五月。
此時,遠在大洋對彼岸的東瀛陸奧港,一對父子正在登船,正準備啓程遠離東方,前往那片充滿激情的土地。
此時,黑海之濱,伊爾汗正在痛擊東羅馬帝國,目标——搶占黑海出海口,踏足地中海。
東正教的聖城君士坦丁堡,也正迎來前所未有的考驗。
随着帝國的薩洛尼卡、大馬士革、安條克等主要城市被攻克,剛剛繼位三年不到皇帝安德羅尼庫斯二世不得不在危難之際,親自奔赴羅馬教廷,向彼此對立了數百年之久的梵蒂岡求援。
是的,在蒙古汗的強烈逼迫之下,兩大基督教派系終于開始探讨合作的可能。
原本,梵蒂岡是不可能接受東正教的祈求的。他們視東羅馬爲異端,恨他們更恨過猶太教和***教。
可是,他們又不得不與異端合謀,因爲梵蒂岡所依托的帝國——神聖羅馬帝國,是日爾曼人所建立的德意志帝國。
而此時的德意志,也正在欽察汗與窩闊台汗的蹂躏之下。
事實上,神羅的日子不比東羅好多少,北邊除了德意志,還有羅斯、維京等地都危在旦夕。連帶着法蘭西、普魯士等地,也在蒙古人的攻擊範圍之内。
如果東羅滅亡,蒙古人殺入地中海,那麽神羅也不再安全,同樣有傾覆的危險。
所以,生存!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務。教派之争在生存面前,也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就在幾年前,剛剛全票否決了與東正教和解的神羅議會,不得不咬牙重新投票。依舊是全票通過,但卻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次是——合作!
神聖羅馬第一時間向所有境内的教堂、教廷以及國王領地,發出第十次十字軍征召令,以抵禦來自蒙古帝國的威脅。
此時,身在埃及的馬木留克帝國得知蒙古人再次躁動的消息,已經嚴陣以待。
做爲除了漢人,唯一擊敗過蒙古人的勇士,他們有些躍躍欲試,想再一次戰勝蒙古,來彰顯他們的強大。
他們要讓地中海周圍的人都看看,馬木留克才是地中海的霸主。
但是,在約旦河西岸,在耶路撒冷,他們沒有等來蒙古人的兵臨城下,卻等來了等來了一筆大生意。
由伊爾汗、欽察汗、窩闊台汗、察合台汗,還有大元聯合發表的和平聲明。
“我們需要奴隸,數不盡的奴隸。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隻要你有,我們願意出高價收購。”
馬木留克驚了,随之狂喜。
好吧,他們也不想和蒙古人打丈,上一次勝利純熟巧合,也隻是殲滅了蒙古大軍的一支留守西征的小部隊而已,真正的蒙古大軍撤回去争汗位了。
要是真對上蒙古主力,能不能打過,還是問号呢!
有生意做當然好,白人不好抓,非洲黑奴還不好抓嗎?
一拍即合。
這個太監王朝果然不靠譜,立馬成了蒙古人的抓奴隊、後勤保障營。
此時,察合台也沒閑着,越過克什米爾的他們,以爲要與德裏蘇丹一争雌雄。結果,還沒打,德裏就降了。
降的察合台都有點莫名其妙,換個主子這麽容易的嗎?你倒是打一架,給我練練兵啊?
很失望!就這麽毫無阻礙地沖到了印度洋岸邊。
結果發現,讓忽必烈坑了,“這讓我從哪兒下海?下海往哪兒走?”
這四六不靠,離哪都遠,扶桑更是摸不着邊兒。
當然了,他們不知道,其實離澳洲挺近的。
氣的察合台大汗都哇恨不了調頭回去打大元。
結果,剛到海邊,忽必烈的使者就來了,送來了不完整版的世界地圖。
“大汗的意思,蒙古各汗之争于扶桑定鼎。察合台可以往南走,南邊一片汪洋,越過大洋就是扶桑。”
都哇信了,拿着元人送來的造船技術,拿着元人給的海圖,傻不拉幾地真的就直直往南撞。
還别說,真讓他撞着陸地了。
先是一片一片的島啊!都是好島,除了蚊子有點多之外,就隻有“土猴子”。殺光搶光繼續往南,終于到達一片陸地。
都哇以爲這就是扶桑,可是沒有忽必烈說的金銀啊?窮的要死。
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算遠,他應該是第一個到的。
趕緊開城建鎮,深耕廣植。美滋滋!
探查了好幾年,也沒找着忽必烈的影子,更沒有其他幾大汗國的影子,都哇美了。
來吧,誰來打誰!整個扶桑老子已經占了一大半兒了,誰能打過我!?
又過了好幾年,還沒人來。
再過好幾年,着着宋人了.
這麽快十年就沒了,都哇等的不耐煩了,“你們哪去了?不來了嗎?來啊?我等你們呢啊!”
忽必烈:“滾!”
都哇,“?你們不會走錯了吧?”
忽必烈:“.”不想和傻子說話,那是宋人所說的南澳大陸,根本就不是扶桑。
咳咳,扯遠了。
此時,依舊是1285年的五月。
忽必烈依舊看着他的世界地圖,身後站着忠誠的阿丹。
“太子和晉王應該上船了吧?魯國公主.是不是跟着他們跑了?”
此時,安西王阿難答頹廢地坐在王府之中,他很無力。因爲,他的一切都在忽必烈的掌控之中。
他想自救,卻不知如何自救。
最後,他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做點什麽。
于是,阿難答秘密地向雲南滲透,從雲南邊遠之處,準備開通一條入緬、入海的通路,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趙維也許意識到了,也許意識到也不敢相信,他救宋的無奈舉動,卻是提前開啓了一個時代——一個人人着眼海洋、人人以海洋爲疆域的時代。
而他絕對想不到的是,宋元之争,本是中原王朝的二次對立,不過就是内戰罷了,卻演變成了一場曠世之争。
此時,中美洲的角落裏,趙維抱着一堆的專利報告正是賊賊發笑。
“我就是個天才啊!”
而門外的王瑜偷偷看着,不忍打擾。
他太累了,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肯如此放松。
等到趙維笑夠了,輕松了,又開始闆着臉查閱公文,冷然一句:“好看嗎?還不進來?”
王瑜淡然一笑,果然被他發現了。
邁步而入,“海娃将軍回來了,帶了王道長他們。”
“嗯!”趙維本來還想調侃王瑜幾句,看我出醜很有趣嗎?
現在卻是沒了心思,“怎麽沒聽見鼓響?”
王瑜無語,“都敲了好久了,你在自己笑。”
“哦。”趙維老臉一紅,“走,看看去!”
王勝來了,或者說,不光是王勝,釣魚城緻知院的人幾乎全員過來了,包括劉德柔、阿老瓦丁等人。
在得知忽必烈引幾大汗國向美洲圍攻而來之後,趙維就決定讓緻知院搬到這邊來。
一來,未來幾年,這邊才是重心,緻知院的技術也是一股助力。
二來,四川那邊畢竟隻是幾座孤城,局限性太大,需要的一些特殊材料都得從元占區去弄,麻煩。
而美洲這邊就不一樣了,自己的地頭,要什麽有什麽。很多中原沒有的資源這邊也充足,更利于緻知院的發展。
來到碼頭,果然見一條飛剪大船停靠岸邊,王勝、阿老等人正從船上下來。
趙維趕緊迎了上去,阿老走在前面,正要與甯王打招呼,誰承想,趙維直接越過他,與王勝來了一個熊抱。
王勝白了很多,那種久不見陽光的白。
“操!”趙維一點不客氣,“你可算來了!沒你在身邊,老子都不敢出城!”
“呵。”王勝也笑,“我來了也不能陪你出城啊!”語氣之中有幾分寂寥。
他現在已經不是趙維的侍衛了,而是緻知院專攻手術醫學的院士。與趙維縱橫南北,殺進殺出的日子,卻是一去不複返了。
阿老瓦丁、約翰神棍撇嘴看着兩個大男人抱在一塊兒,這可真是.親疏有别哈,那個擺弄死人的爛道士到底還是受寵。
好吧,别忘了,釣魚城緻知院可沒有扶桑這邊的匠人那麽和諧,“新宋派”和“裝箱派”的相互不順眼可是從來沒停歇過。
阿老這貨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又是裝箱派的頭頭兒,登時鄙夷,“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厚此薄彼啊!”
“老夫數年寒暑,不眠不休,爲陛下抄寫巴格達智慧館藏書也有百來冊了吧?怎不見殿下如此厚愛?”
“就是!”約翰神棍也跟着捧臭腳。
“鄙人又發現了一種稀有血型,進一步完善了血液學的藍圖,殿下也沒怎麽樣啊!”
“得了吧你!”趙維一甩下巴,對這幫人可是一點不客氣,都是花錢雇的。
“阿老還能顯擺一二,你一個隻會放血的神棍,吹什麽吹?”
“咳咳!!”約翰沒話說了。
趙維說的對,他除了血型研究,好像确實沒啥前途了。
趙維則是眯眼看着他們,再看看王勝,似乎也猜出一二,小聲對王勝道:“怎麽,手術研究不太順利?”
王勝一苦,更不複當年灑脫,“不太.不太順利。”
趙維:“到哪一步了?還在玩死人?”
“也不是。”王勝搖搖頭,“曾在幾個必死的腸癰患者身上動過刀,但是.”
“但是怎麽樣?”
那邊約翰幸災樂禍的接了一句,“但是.十死無生!!”
趙維:“.”
王勝也是苦笑,“沒辦法,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沒有活下來的。”
“唉!”卻是身後有人一歎,趙友欽走了過來。
先和趙維見禮,随後對王勝道:“我看,此事還是行不通的,開膛破肚,難活!何況還切了腸子?要不,放棄吧!”
王勝沒說話,這就是他現在的處境,連自己人都沒信心,他自己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中消磨的意志。
趙維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幹脆道:“急不得,你這才多長時間?兩年不到吧?”
“還早,慢慢來!”
“回頭,把你的手術方案和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王勝木然點了點頭,他其實覺得有點愧對趙維。
“行吧!”
趙維也不再多說,此地場合不對。
領着大夥兒出碼頭,閑聊道:“這一年來的,多什麽成果了嗎?我不在,你們可别光拿錢不幹活哈!”
“有成果!”趙友欽沖了上來,“望遠鏡,我造出來了!”
“哦!”趙維眼前一亮,“真的!?”
“真的!!”
說着話,趙友欽取出一物,長筒的。
趙維湊到眼前一看,白花花一片,還是看不清。
下意識把手背湊得近些,果然,汗毛一根根的都看的特别清楚。
登時無語,“這不還是顯微鏡嗎?”
結果,趙友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的挺僵硬的,“拿拿反了。”
“反”
趙維恍然,調過來一看,還.真是望遠鏡,看的極遠,極清楚。
就是就是看到的東西都是反的,大頭朝下,有點别扭。
不過也行了,起碼有望遠鏡的功能了。
颠在手裏,甚是高興,“不錯不錯,終于造出來了!”
“你是怎.”
話說一半,突然愣住,怔怔地看着望遠鏡。
這頭瞅瞅顯微鏡.
那頭瞅瞅望遠鏡.
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把顯微鏡掉個個兒嗎?”
趙友欽一聽,更不好意思了。
“确實,之前那個顯微鏡.讓我把鏡片裝反了。”
“嚓!!”趙維無語,“這也行?”
他算發現了,什麽特麽的科學,不過就是個運氣。
趙友欽是運氣,扶桑這邊的王五郎也是運氣。
拍了拍王勝,“沒事兒,你就是運氣沒到!”
。
今天有點迷糊,發一個大章,歇一下午,明天再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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