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娃和趙晔臨走的時候,趙維确實沒讓他們多帶金銀,可這并不代表美洲的那些相公們就是草包。
幾百萬、上千萬兩的白銀湧入中原會是什麽效果?他們比趙維還清楚。
所以,兩條飛剪船主要裝的就是金銀,一共250噸白銀,5噸黃金。
别看200門小炮,聽着挺多。其實細算一下,一門炮才100斤,200門炮也才20噸。
确實是美洲大宋庫存的十分之一,可那是因爲飛剪船的載重比較小,否則還能裝。
文天祥等人就納悶兒了,扶桑.就有那麽富?
對此,趙晔盡管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
“還是趙維選的那個落腳之處太好了,向南走幾乎處處都是金銀寶礦,銅礦也多。而且,當地土人隻能掏河金,開山采礦全要依賴大宋。”
“而向北的瑪雅、阿茲台克諸族,又能提供大量勞力。否則,就算有那麽多金礦放在那讓咱們挖,都采不出這麽多金銀。”
幾個老爺子一聽,連連點頭,“甯王确實是福将福王啊!”
歎罷,邀趙晔與海娃上城。
一路上,自是問起扶桑近況,以及官家有何舉措之類。
趙維一直想插嘴,可奈何幾位相公問的歡實,自然就得忍着。
反正趙維也知道,忍不了多久。果然,一過外城的始關門,幾個老爺子就問不動了。
那麽陡的棧道,能爬上去已經不錯了,哪還有閑工夫說話。
趙維正好接過話頭,“我那親爹.身子可還硬朗?”
趙晔喘着粗氣,“硬硬.硬得很!就是老罵你,說你不孝,把他扔在那,自己跑回來了。”
“呃”趙維臉一黑,“這老頭兒,還挺記仇。”
趙晔那邊則是急喘兩口,“還有.還有成王讓我給你帶個話。”
“什麽話?”
“就是.就是就是怎麽還沒到啊?累死我了!”
趙維氣的差點把他踹山崖底下去,“到底什麽話?”
“你家老爺子說說.說你也不小了,雖國事爲重,但也不能誤了家事。”
“家事?”趙維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什麽家事?”
結果,前頭粗喘的王應麟回頭瞪了趙維一眼,“你說什麽家事!?就是說你該成家了!”
“對嘛!”趙晔一拍大推,“還是舅父大人懂成王的心思。”
看着趙維,“你家老頭說了,要是在中原有合适的小娘,不用等着他來做主,你自己看着好就娶了吧!”
王應麟一頓,老目一挑,“成王殿下真是這麽說的?”
“對呀!”
趙晔停下來喘了兩口,又追上去,“可不光成王,太後和太妃也都關心這個事兒呢!你就是沒在扶桑,要不也給你安排上了。”
趙維無語,“什麽叫也給我安排上了?難道你已經被安排完了?”
結果,璐王一點頭,“安排完了!我那嶽丈是蘇任忠,蘇相公。”
蘇任忠就是蘇劉義。
趙維瞪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蘇劉義家的女兒比趙昺還小一歲呢,現在是十二還是十三啊?
“十四了!”趙晔咧着大嘴,“親事訂下來了,還沒圓房。”
趙維一陣惡寒,他娘的,十四你也下得去手?禽獸啊?
倒是文天祥、王應麟等人連連點頭,“是門好親。”
趙維更是無語,好在哪?前後都一般平。
說着說着,衆人已經進了護國門,終于踏上了城中的平地。
而趙晔那還在勸趙維呢,而且還帶着七分得色。
“你我同齡,可不能落後哦!到時,我子孫滿堂,你還是孤家寡人,那多不合适?”
噗.
前面的謝疊山和文天祥聽完,沒忍住樂出了聲兒,弄的趙晔有點莫明奇妙。
“幾位笑什麽?這可是成王殿下的原話。幾位是不知道,成王整天琢磨這些,就怕抱不上孫子。”
“哈!!哈哈哈哈!!”
文天祥等人笑的更歡了。
也不說破,看着趙維意味深長。
正好已經進了帥府,趙晔眼見後院的月亮門前,一個色目女人抱着個一周歲左右的小娃娃。
這女人趙晔是見過的,在東瀛時,趙維身邊的那個婢女。隻是孩子.不知道是誰家的。
等趙維等人走進,小娃娃正是沖着趙維,“啊吧啊吧.”的含混叫嚷,甚至還張開雙臂要抱抱。
趙維自然地把趙鼎接到懷裏,趙晔一看,“嘿,這小家夥長,真漂亮!”
上前逗弄,愛不釋手。一直到了後院涼亭,衆人落座還沒玩夠。
“将來我兒子要有這麽漂亮就好了。”
趙維聽了誇贊,自是得意,“是吧?估計難啊!你家那位才十四,卻是早呢!”
“切!!”趙晔白了趙維一眼,“你還不如我呢,也有臉說這話?”
“對了,這誰家孩子?”
結果,趙維一點自己,“我家的!”
趙晔立馬石化,滿眼見鬼。正好小趙鼎阿吧阿吧的叫個不停,“你,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衆人開懷大笑。
文天祥更是打趣,“璐王還沒圓房,可是甯王家的鼎兒已經快滿一歲喽!”
“日你!”趙晔鬧了個大紅臉,恨恨地剜了趙維一眼,“下手倒快!”
衆人嘻嘻哈哈,其樂融融。
一直聊到晚飯時,就在帥府後院擺了兩桌宴席,給趙晔,還有江璆等人接風。
直到這個時候,趙晔才發現,好像少個人。
“小乙呢?怎麽不見他人?”
趙維道:“去青居城了,給王勝送顯微鏡。”
趙晔想問什麽是顯微鏡,可是席上人多,也就不便多說。
衆人分賓主落座,還沒開席,院外又進來一人,乃是趙孟禧。
别人倒沒什麽反應,對趙孟禧忽來忽去早就習以爲常。張珏甚至習慣性地讓人給趙孟禧添位子和碗筷。
但卻是把趙晔吓了一跳。
因爲進來這個人,白天他見過。不正是過碚州之前,在元船上那個兔爺兒嗎?
怔怔地看着那人,不明白元人戰舟上的人,怎麽跑到釣魚城來了?
趙孟禧确實剛從重慶回來,連妝都沒卸就來蹭飯了。
見趙晔異樣的眼神瞪着他,上去就是一巴掌甩在後腦勺。
“叫二哥!”
“!!!”
趙晔終于想起來了,“趙孟禧!?你是趙孟禧!?真是.真是愈發嬌嫩了啊!”
“嘿!”把趙孟禧給氣的,這小子怎麽和趙維第一次見他一個台詞。
揶揄道:“臭小子,當年在臨安就是收拾的輕了。”
趙晔還是滿眼疑惑,“你怎麽”
趙孟禧:“怎麽在元人的船上是吧?”用下巴指了指趙維,“給他接人接貨去了。”
在坐的都屬于高級将領和相公,也不用隐瞞什麽。
趙孟禧一邊說,一邊坐下,又對趙維道:“人和貨都接回來了。”
“人一共三家,王祯、劉德柔和阿老瓦丁的家眷,剩下的得等年後了。”
“貨有四船,都是緊缺的,一共三萬銀。加上給那兩位的紅利,一共五萬,這是清單。”
說着話,把清單拍在趙維面前,“我交差了,下回這活讓小乙去,别找我!”
端起酒杯,朝趙晔舉了舉,“咱哥倆走一個!”
用過晚飯,大夥沒有各自散去,這裏都是四川大宋的中堅力量,包括新到的江璆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處,自是要說些要緊的事。
張珏率先開了口,“扶桑帶來200門小炮,這麽多炮,足夠把重慶府的城牆轟平。再加上浙廣義軍,現在咱們的兵力已經有十萬之衆。我看,可以拿下重慶府了!”
十萬兵馬這個數字是之前大夥兒想都不敢想的。
再加上兩百門小炮,确實有攻打重慶的底氣了。
可是,張珏此言一出,趙維卻是暗暗皺了皺眉頭,看向文天祥,“文公以爲呢?”
文天祥也是很嚴肅,“我看.不易早動。”
張珏則道:“文公是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好吧!”文天祥直言道,“是這樣的,有能力拿下重慶,卻不代表一定要馬上拿下重慶,這其中還有多方考量。”
“首先,重慶是大城,也是山城節點,拿下自是好事。可是,也是元軍的命門,一旦落入我手,元軍必定瘋狂。到時,就不會再給我們現在這樣安心發展的時間了。”
王應麟也道:“文相說的有理!阿難答現在尚能容忍,主要還是甯王給了他在别處尋求生存的空間。可是,一旦拿了重慶,阿難答就沒有退路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微妙局面,将被打破。”
說完看向趙維,“殿下又做何想?”
趙維被問到了,也是不得不說,苦笑一聲,“其實,阿難答還好說,有十萬兵在手,還有足量的小炮,阿難答就算不答應,咱們也敢和他硬碰硬!”
衆人皺眉,“這麽說,殿下也同意速決重慶?”
“不!”趙維搖頭,咧嘴一笑,“我還沒說完呢。”
“阿難答不可怕,我怕的是忽必烈!”
“嗯!?”衆人一疑,不明所以。
隻聞趙維解釋道:“元帝之所以容忍我們在四川落腳,說明,他還是有信心把咱們憋死在四川。”
“那老爺子心思通透得很,咱們現在這樣兒,正正好好,既可以牽制阿難答,又不成什麽大氣候。”
“可是,一但我們打破這種平衡,拿下重慶,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會視我們爲威脅。到時,我們将要面對的,就不是安西軍,而是忽必烈的精銳之師!”
别看之前打了一個大勝仗,拿六座山城也是沒費什麽力氣。可是,說實話,大宋還沒到立威的時候,悄悄的占點便宜就得了。
真拿了重慶,讓忽必烈把你當個對手,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真當橫掃天下的蒙元大軍是吃素的啊!
“大夥兒别忘了,忽必烈征服了東瀛,把戰略重心确實往東移了。可他還沒踏上扶桑的土地呢,更沒陷入到與東瀛在扶桑的戰争之中。”
“想回撤,随時可以殺回來。如果拿了重慶,動了他在中原的根基,那到時候,是攻扶桑重要,還是保住中原重要?
衆人聽罷,連連點頭,“有理!”
趙維所言确實有道理,忽必烈可以讓已經廢掉的四川再亂一點,卻不允許趙維拿了重慶之後,威脅他在中原的根基。
到時,大軍回撤,舉國而戰,那再多小鋼炮,你也隻是一堆山城,怎麽和人家打?
“那甯王的意思是”
“等!”趙維擲地有聲,“要沉住氣!重慶已經被咱們圍死了,早拿晚拿隻是時間問題。”
“等忽必烈的大軍登陸了美洲,和東瀛打起來,甚至阿難答那邊把那張圖利用好,最好把幾大汗國也引進去。”
“等打的分不開,無暇回顧之時,再拿不遲。”
“咱們現在隻要穩住六城,吸納人口,休養生息就好,何必争一時之長短?”
“那就這麽定了!”王應麟大笑,“甯王卻是越來越老練了。”
趙維咧嘴一笑,“又誇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哈哈哈!!”衆人大笑,歡騰一片。
“那接下來,當如何打算?總要有個目标吧?”
趙維,“這個咱早就想好了,咱們”
“咱們如何?”
“咱們去扶桑!”
“扶桑!?”衆人大怔,怎麽怎麽甯王跳的這麽快?
不想,趙維根本不似剛剛那般還商量着來,簡直就是獨裁。
“必須去扶桑!而且,馬上就得動身!”
在四川這邊基本已經穩住的情況下,有張珏坐鎮,又加了這麽多小炮,除非忽必烈親征,否則隻要大宋不主動找事兒,都出不了大問題。
趙維可以安心上路,而爲什麽海娃和趙晔剛到就着急着走,主要有四個原因:
第一,謝太皇太後的那兩道旨意,他要親自送過去。
那兩道旨太重要了,關乎正統。有了那兩道旨意,扶桑大宋才能從法理上号令天下。
第二,美洲那邊還不知道他這邊的情況,兩眼一摸黑,必須及時互通消息,以便兩邊都可以在生産和備戰上做出調整。
就好像現在,陸秀夫判斷,趙維這邊就算打開局面也應該是在海上,所以全力造船。在滿足美洲需求的基礎上,還在拼命的造,十幾座船廠日夜不息。
可實際上趙維在内陸站穩了,對船隻的需求其實沒那麽大,反而對攻城和守城器械急需。
第三,算是私事,趙晔都說了,他親爹趙與珞還惦記他婚事的問題,可他這邊庶出的長子都快滿周歲了。
雖說,孩子還小,不能去美洲給親爹看一眼,但趙維總得過去和趙與珞把情況說清楚。
更何況,黛西娅還是個色目人,别人更沒法傳話。
第四,把釣魚城現有的科技帶過去。這邊雖然是主戰場,可是北美那邊可以預見的,很快也會卷入戰火之中。
忽必烈隻要一進美洲,和東瀛接上火,小日本不管能不能頂得住,是肯定要向南試探的。
畢竟北條時宗也不是傻子,他要探索廣闊的戰略縱深。
所以說,美洲備戰也是刻不容緩,甚至比中原這邊還要緊迫。
别忘了,北美可是大平原啊!
加拿大有山也不是什麽高山險谷,可不像巴蜀這種一步一個坎兒的地形。
元人的鐵騎到了那,才是真正地發揮出戰鬥力。
所以,一點都不能忽視。
把以上四點與衆人一說,大夥兒沉吟半晌,最後不得不承認,趙維說的很有道理。
大宋現在有兩塊根據地,實屬雙線作戰。
而且,别看四川犬牙交錯,貌似很焦灼。但是實際上,扶桑那邊也許比這邊還要兇險。
“那就去吧!”文天祥最後拍闆,“正好老夫等人也應該去面見一下官家。”
這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雖說現在是非常之期,情有可原。
但是,做臣子要懂本分,不能官家放權,他們就真的在萬萬裏之外,自立山頭,什麽都做主了。
起碼要有個姿态,否則即使現在沒問題,時間長了也得出問題。
此事就這麽定下來了,最後衆人商議,由張珏暫時留下統領六城軍務。
趙孟禧、趙晔暫留釣魚城,爲皇室頭面人物。
好吧,璐王沒想到,本王剛來啊!?怎麽就.就把我扔這兒了?
剩下的文天祥、謝疊山,還有趙與芮,與趙維一道,乘船出海。
王應麟本來也想去,可是老爺子已經七十多歲了,經不起海上的折騰,最後隻能遺憾地留下來。
不過,老爺子自己是留下來了,卻是生了别的心思。
“老夫年歲大了,去不了扶桑了,可是我還有女兒,就讓小女随船東去,替老夫面見官家,請個罪吧!”
嘴上是這麽說,卻引來文天祥和謝疊山的兩個大白眼球子。
心說,這老爺子啊,也不是省油的燈,鬼着呢!
趙維本想帶着黛西娅和趙鼎,别看黛西娅現在連妾都算不上,但是作爲一個後世人,趙維對是妻還是妾,其實沒那麽多講究。
他就覺得,這是我女人和兒子,得帶過去給親爹看一眼。
但是,小趙鼎實在太小了,還不滿一歲,這要是路上出點什麽問題怎麽辦?隻能作罷。
技術人員方面,王祯是早就說好的,去美洲必須帶着他。
正好,老頭兒的家人也到了釣魚城,一并過去。
老頭兒是打算過去起碼呆個三五年,把扶桑百種研究明白之後再回來。
還有就是,亦思馬因和十個大馬士革工匠。
本來這些人是不想去的,扶桑畢竟太遠。但是架不住趙維放大招兒啊!
“說吧,要多少錢肯去?”
“這”亦思馬因心說,這怪不好意思的,讓咱怎麽開得了口?
最後,還是決定去了。因爲趙維告訴他們,瑪雅小娘可是很有風味的哦。
除了這些人,還有鄧牧和陳元靓。二人的六分儀,不.應該叫三分儀,跟六分儀還是差了些。
總之不管幾分儀,已經有了雛形,正好借此行印證。
還有,馬二爺和血頭。
馬二爺自不多說,那是趙維的跟班兒,趙維走到哪他必須跟到哪兒。
血頭本來也不想回去,血頭軍剛剛步入正軌,一應新裝備剛剛設計試用,正是關鍵時刻。
但是,趙維讓他回去,并告訴他,在咱們漢人眼裏,衣錦還鄉才是男兒最大的榮耀。你應該回去讓族看看,現在的血頭有多威風。
而且,你得回去招兵啊!把更多更好的印第安戰士給我帶回來啊!
“那好吧!”血頭最後還是答應了。
啓程之期,定在七月中。
啓程那天,衆人都來送行,黛西娅抱着小趙鼎,一雙眸子從早上開始就沒斷了淚水。
扯着趙維的衣襟,“什麽時候回來呀?會不會就不回來了呀?”
趙維:“想什麽呢?不要兒子,也不能不要你啊!”
這話說的不要臉,黛西娅就吃這一套。
“那,那你快點回來,我和鼎兒等你。”
“放心!”趙維打着包票,“能有多快,就多快。”
黛西娅傻傻點頭,捅了捅同樣就要上船的王瑜,“瑜妹妹他,他粗心的很,你幫我照應着些。”
王瑜看了眼趙維,“嗯”
那邊文天祥和謝疊山看不下去了,簡直無語。
這傻丫頭,還有把男人往外托付的?再說了,你不托付都讓人惦記上喽!
收回目光,對上王應麟,“厚齋先生回去吧,江邊風大!”
卻見王應麟給兩個徒弟輩兒的一上禮,一揖到地,“那就.拜托二位了。”
拜托什麽,王老爺子沒說,可是文天祥和謝疊山都心明鏡一般。
尴尬一笑,“自是盡力。”
王應麟一笑,語重心長:“盡力就好.盡力就夠了!”
文天祥:“.”
謝疊山:“.”
“小魚兒啊!”搞定文謝,王老爺子又老神哉哉的轉向王瑜。
王瑜趕忙上前,“父親大人,還有何吩咐?”
老爺子一笑,“無甚大事。到了那兒,見了太後太妃要乖巧些,見了成王.也要懂禮數。”
王瑜也是莫名其妙,心說,爹真是老了,這些事也要囑咐的嗎?
趙維那也看王應麟不順眼,這老頭兒,自己去不了,就讓親閨女去遭罪,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好不容易與衆人分别,趙維等人乘船而去。
他們要先坐船到重慶,再由重慶南川鑽進原始森林之中,騎馬到安南。
然後上船,向北走琉球外海,一頭紮進太平洋。
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多天就能到夏威夷島中繼。再向東,然後向南,順北美西岸的海流回到巴拿馬大宋。
經過五年的艱苦探索,大宋對太平洋風向和海流的認知早已今非昔比。
自無風帶回宋,再從北太平洋暖流回美洲,正好走了一個圈兒。
而美洲那邊,将又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局面在等着衆人。
誰也不知道,那會是艱難,還是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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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