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曾尛不去招待所,所以也用不着介紹信,反正天色晚了在空間住就行了,既省錢又舒服。
到省城的這個下午加晚上,她賣得都是鹹菜,晚上數錢的時候,别提有多興奮了,雖然都是毛錢,但是擱不住多啊,加上黎家爸爸給她的一百,在火車上賺的差不多一百,賣鹹菜賺的八十六塊錢,她的餘額已經增加到了3274元。
舒舒服服的洗了熱水澡,她将空間裏第二天要賣的東西也整理了出來——油。
在每人每月二兩油的年代,她的油自然顯得彌足珍貴了。
空間裏有小碗,碗上有一條黑線,黑線距離碗邊大概有一厘米,就這樣的一碗,她賣兩塊錢,粗略估計,也有二三兩了,而且她不限量,隻要你能買得起,她就賣的起。
油是五斤一桶的大豆油,賣完一桶再換,商标什麽的都揭掉洗淨,也不擔心别人看出來啥。
五斤的桶她大概能賣二十碗,一碗兩塊錢,那麽一桶油她能賣40塊錢,算是這個年代絕對的高價了。
當然,她當初買油的時候,買的都是便宜油,貴的油留着自己吃,比如非轉基因的都貴,一百塊一桶,而那些便宜的油,有的三十多,有的四十多,她買的最多的都是這樣的,因爲是拿來賣的,成本在那兒放着,所以怎麽便宜怎麽來。
油的受歡迎程度比她想象的要瘋狂,也越發證明城裏人有錢,借着這個機會,她也收了好多的票,什麽糧票,肉票,布票,糖票,工業卷,好多都是全國通用的,一整天折騰下來,錢她賣了680元,票據收了一沓子,至此她的餘額變成了3950元,其中4塊錢說這兩天的飯錢,已經從餘額裏扣掉了。
辛苦了一天,晚飯是在國營餐館吃了,她要了一碗酸菜面條,吃的大汗淋漓,舒服的打着飽嗝往背人的地方走,結果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夥人在毆打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一邊踢打一邊讓他給錢,吓得曾尛縮着脖子,老天,這是遇到了搶劫了嗎?
曾尛本想當做沒看見離開的,可是卻聽到被打的小夥子大聲喊。
“你們做夢,這是我姐的救命錢,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害了我姐,我姐沒找你要錢,你居然還敢來搶我姐的救命錢,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被小夥兒怒吼的對象是個長得白淨卻滿眼子都是不屑的大高個兒,聽了小夥兒的話,他當時就嬉笑着對周圍的幾個同夥道。
“那是因爲你姐好騙,我說什麽她就信什麽,送上門來的肉,你說我能不啃嗎?不過就你家的條件,嫁給我也是高攀,既然是高攀,你們還不麻溜的讨好着我點兒?說不定我心情好了,答應你姐和她肚子裏的那塊兒肉嫁過來呢!”
說完就和一群人起哄大笑,什麽破鞋,倒貼等侮辱人的字眼,堵得被打的小夥子滿眼目赤欲裂,要吃人的樣子。
“你做夢,我姐就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王八蛋!!!”
最後三個字小夥奮力掙紮的要站起身,去抓那個人模狗樣的大高個,可惜他身高上不占什麽優勢,三兩下就被制止了,眼瞅着他懷裏的東西就要被搶走。
她眼珠子一轉,大聲的喊道:“快跑啊,公安來了,公安來了!”
一聽公安,幾個人交換了一記眼神,同時看向那個主謀,主謀啐了一口,暗罵自己倒黴的同時,不忘用腳用力的踩了踩小夥兒的腦門兒:“算你運氣好,下次别人我再碰上你,否則要你好看!”
一群人一哄而散後,曾尛才小心翼翼的從巷子裏走出來,小夥兒被打的挺嚴重的,試了幾次都沒起來。
曾尛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他:“你,你怎麽樣?”
他的額頭滿是血,掙紮着起來,透過血印子看到了曾尛髒兮兮的小臉時,頓時明白了什麽。
“丫頭,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兒,你怎麽樣,我扶你起來吧,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那,那就麻煩你了!”
等曾尛把人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小夥兒的家人正在家裏等他,這是他去夜市偷賣小金魚兒,回來的堵上被那該死的人渣給堵上了。
看到被打的半殘的兒子,他的母親也顧不得外人在場,當場就哭的快要暈過去,不停的念叨着。
“流年不利啊,天煞的王天龍,這是要把咱們家逼死啊!”
“媽,說這位妹子送我回來的,你快,你快扶我到床上,我頭有點暈!”
在這個過程中,曾尛才知道她救得這個哥哥比她大兩歲,叫何棟,今年即将13歲。
被兒子拉過神兒的何母一邊擦眼淚,一邊抱歉的看着曾尛,曾尛想走,可是外面天那麽晚了,何母想到自己女兒是如何出事的時候,就怎麽也不準曾尛走,讓她和她閨女一起睡。
何棟的姐姐何琳聽到弟弟的聲音,跑出來一看,哭的要暈倒,還是曾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小弟,你不該去的,不該去的,就應該讓我這麽去死,”
“你這個死丫頭,說什麽喪氣話?你弟爲了給你湊醫藥費,命都快丢了,你如果想不開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們的事兒,你讓我們怎麽活?好在手術的費用籌到了,咱明天就,”
“媽,就算籌到了又如何?大醫院必須要有結婚證,我能去嗎?黑診所,”
一聽黑診所,曾尛的眉頭都要擰成一條線了:“何姐姐,黑診所千萬不能去,會出人命的。”
曾尛的插嘴,讓何家人猛然意識到家裏最大的秘密被外人聽去了,一瞬僵在了原地,最後還是何棟及時說了句。
“她救我的時候,王天龍說的話應該都聽到了,所以不用瞞着她了。”
“阿姨,姐姐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姐姐,你,你大概多少天了?”
何琳紅着臉,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說了句:“大概,大概一個月。”
曾尛認真的看着她:“姐姐,你必須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因爲如果是49天之内的話,我這裏有藥可以幫助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