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她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我就不管你們了,但你們賺錢的同時,可千萬别忘了注意安全。”
四個孩子齊聲說了句:“知道啦!”然後就興奮的拉着曾尛的手分享他們今晚的成果。
原本以爲這才6月底,還差幾天才7月,他們找不到多少,卻沒想到才一個晚上,他們就找到了一百多個知了猴,而且都是剛剛出土的。
曾尛也很高興:“不錯啊,第一晚就這麽多啊?”
曾森也很興奮,“是啊姐,這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我已經把糖給他們結算了,他們說明天白天就上山找知了猴的殼,隻是那東西有啥好的啊,每年咱們這裏都好多,也沒見人收啊!”
“你懂什麽,那可是藥材,人家既然要,說明這東西有用處,今晚大家表現不錯,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洗洗睡吧!”
拎着知了猴曾尛進了房,黃氏有些緊張的看着她:“這麽多知了猴,得用咱家多少鹽啊?”
曾尛哭笑不得:“娘,你放心,這些鹽人家提前給我的,絕對用不上咱們家的。”
隻不過空間裏的鹽都是細鹽,而他們家買的卻是粗鹽,于是她趕緊将自己手裏的鹽拿出來。
“娘,你看,這就是人家給我的鹽,我瞅着比咱家的鹽還好呢,要不然,換換?”
黃氏走過來一看,那白.花.花的雪花鹽險些閃花她的眼。
“天啊,這是雪花鹽,這麽細的鹽,就用來浸泡這些玩意兒?也太浪費了吧?”
“我也覺得挺浪費的,娘,要不然咱們把這細鹽吃了,用之前買的粗鹽浸泡?”
“好好好,這個可以。你那有多少?”
“人家就給了我一斤,我瞅着咱們家的鹽也就幾兩,我省着點用,應該夠。”
“好,那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還沒吃過這麽細的鹽呢,明天咱們嘗嘗看。”
天色已晚,農村人沒那麽多的講究,男孩子們站在院子裏用水嘩啦啦一沖,算是洗漱過了。
黃氏則拿着衣服出門了,估計去小溪邊洗澡,曾淼已經睡下,曾尛也想洗澡,這大夏天的,身上粘唧唧的,怪難受的。
可她一想到那麽多人去小溪裏洗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那溪水還是平日裏取用吃水的。
就算溪水是流動的,這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
于是她給自己燒了一鍋水,涼水和熱水摻在一起,端到後院兒,在紅薯地前,摸黑沖了個涼。
還順便用洗發水,沐浴露,搓澡巾什麽的,好好洗了一遍。
等曾尛躺到床上的時候,睡熟了的曾淼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然後順勢就拱到了她的懷裏,對于這個卡哇伊妹妹,曾尛還是挺疼愛的,隻不過這丫頭身上的味道,還真是一言難盡,看來明天白天得想辦法給她好好洗一洗才是,尤其她的頭發,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長沒長虱子。
第二天一早,黃氏又是第一個起床做早飯,吃過早飯,她想着和昨天一樣進山采蘑菇。
結果後面卻跟上來三個跟屁蟲,黃氏要去地裏忙活,沒和他們一起。
有了昨天的任務,此次上山他們除了采摘野菜和蘑菇,還多了一重任務,那就是尋找知了猴的脫下來的殼。
這些殼一般都在樹上或者樹腳下,還有的在各種植物的葉子或者枝幹上,在沒有農藥化肥的年代,知了猴層出不窮,多的不像話。
空間的收購價更是達到了一塊錢四隻,瞧,都不論斤稱了,而是按隻賣的。
知了猴可以油炸,也可以燒烤,反正怎麽吃都好吃,她本人不喜歡,但是擱不住愛吃的人多。
她是下不去嘴,愛吃的人别說知了猴了,就是蝗蟲螞蚱他們也照樣吃。
聽奶奶說起過,在四二年鬧饑荒的前夕,個别地方還發生了蝗災,那個時候蝗蟲過境,可怕極了,家家戶戶都用網兜抓蝗蟲吃,後來吃的都快吐了,蝗蟲也沒抓完,那東西成群結隊的飛過,可怕極了。
但凡它們飛過的地方,基本上一片荒蕪,植物葉子不複存在,莊稼光秃,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昨天的山頭她沒去,今天換了個山頭找蘑菇,後面的幾個蘿蔔頭都很認真的尋找自己的目标,倒也沒人盯着她,跟着她,這讓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掃蕩蘑菇,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林子的深處。
倏然未覺危險正在逼近,一條竹葉青就盤旋在她附近,吐着蛇信子,悄無聲息的朝她靠近。
就在曾尛低頭抓蘑菇的時候,那條蛇瞅準了機會,朝着她的手臂就竄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一根箭擦着她的手背而過,死死的将那條蛇釘在了左邊的樹幹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曾尛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腿一下子就軟了。
蛇,居然是蛇,她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蛇了好嗎?
原本以爲住在大山裏會經常遇到蛇,可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一次都沒碰上,原本以爲這裏的蛇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多,誰曾想到這才籲了口氣,就送給她這麽大份禮?
啊,對了,箭,剛剛明擺着是有人救她啊!
“誰?誰在那邊,救命之恩,當沒齒難忘,請恩人現身!”
“你知不知道,因爲救你,我即将到手的一窩野兔被吓跑了?”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十分不悅的聲音,回頭一看,卻見一位穿着簡單白褂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的黝黑少年,正吊兒郎當的靠在那邊的樹上,目露不耐的盯着她。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山林深處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
曾尛環顧四周,感覺這裏的光線的确比外圍要暗,而且還有點陰涼,自知理虧,忙歉意的表示。
“對不起,我隻顧着低頭采蘑菇,一時之間倒沒注意自己走到深處來了,給你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你隻會說對不起嗎?”
“啊?”
曾尛一臉懵的擡頭,少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大踏步的走上前,用力拔掉他釘在樹上的箭,順便将那條竹葉青随意的裝到自己腰上挂着的竹簍裏,轉身就走,壓根兒就沒有繼續搭理她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