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阙臉上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臉上依舊一副清淡冷冽的模樣。
雲長歌見顧向晚面色發白,皮膚濕冷,脈搏細弱,呼吸變得快而淺,初步判定爲中暑,加之她還有身孕,雲長歌不敢大意,連忙想辦法幫她消暑。
尋處背陰地,雲長歌在沙子裏挖出來一個腦袋大小的淺坑,将顧向晚的頭部枕入那淺坑裏,爲保持此時的她頭部供血充足。
又将那唯一半袋的羊皮囊裏的水拿過來,雲長歌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将水倒入她的口中。
鳳九阙坐在那輪椅之上,看着雲長歌一個人那裏忙碌不已,額頭不時的流着細細的香汗,他清冷的鳳目裏就突然閃過心疼之意。
“需要我的幫助麽……?”
雲長歌正在幫她不斷進行物理降溫,冷不丁聽鳳九阙這般說,她當下想也沒想的道,“你不一樣是需要人照顧的,你的腿還……”
說到此,她猛然打住,見鳳九阙的目光落在已經他自己的腿上,她當下隻想一掌拍飛自己。
爲什麽非得挑人家痛處說?
雲長歌微微垂下了眼睑,一邊忙着手裏的事,一邊低聲緩緩道,“你的身體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鳳九阙卻清和一笑,神色淡然自若,似乎就好像身體抱恙之人不是他那般,他冷銳薄涼的唇瓣輕啓,“本來就是将死之人,能苟活人世已經……心滿意足。”
他的聲音那麽輕緩,不緊不慢的說出來,然,卻讓雲長歌手蓦然一抖,羽睫輕顫了一下,心底某處錐痛不已。
是,他是身體不好,但若是他按時吃藥,好好調理,總會慢慢好起來,可是眼下卻變得越來越嚴重,這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爲什麽,難道他不在乎,也就不在意别人在乎與否麽。
心底疼痛的隻能一次次深呼吸,來能來緩解,好半晌,她的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照你這般對待自己的身子,恐怕早已歸西,怎麽,是又找了哪個高人來治你這個半死不活的身子?”
鳳九阙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又見她這般冷言諷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清魅低沉的聲音透着許些笑意,“吳庸。”
“誰!?吳庸?”
雲長歌大驚了一下,長眉猛然挑起,感情是吳庸老頭私自跑到了鳳九阙的身邊,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和鳳九阙的關系,她徒兒這個肯定是将什麽靈丹妙藥都大大方方的給了他。
雲長歌正這般想着的時候,卻聽鳳九阙又輕輕道,“這不是我本意,不過手下之人爲了請來吳庸神醫,差不多是将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個差不多了。”
“……”雲長歌嘴角倏然扯起一抹冷笑。
這就叫擔心什麽來什麽,說什麽,說她是他的妻子?
鳳九阙果然會物盡其用,不榨幹不罷休。
“不要總是打着我的幌子來爲你效勞,你我早已沒有任何關系。”雲長歌長眉微皺,冷冷道。
雲長歌手裏還在忙活着給顧向晚降暑,用手指去摁她的人中,十宣、百會穴,以好恢複她的知覺,然下一刻聽到鳳九阙的話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