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從不敢妄自揣摩主子的想法。”翠蓉咬緊牙關。
雲長歌不緊不慢的随意走到幾盆花草面前,聲音雖淡漠,可自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愈發讓人心中陡生寒意,一點一點讓身體冰涼徹骨。
“首先看這個一品紅,這個花本身就有毒,不小心被它的汁液碰到皮膚都會被侵蝕,腐爛,因長相豔麗便經常被人放在庭院裏生長作爲觀賞花,又怎麽能被二姨娘放在房間裏?”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個丫鬟剛剛可是說,這花是被二姨娘放在了房間裏。
“這——”
翠蓉話一堵,臉憋得通紅,好半天才說出口,“也許二夫人也是無心的,她可能不知這花會有毒。”
“那可還真是奇怪了,不知你知不知道,這花放在屋子裏時間久了,在夜裏産生的氣味那是容易會讓人變得癡傻呆愣的?”雲長歌嘴角倏然輕挑,似笑非笑。
其實這花并不是令人癡傻,頂多也隻是半夜時聞多了,會令人有惡心嘔吐的感覺,她這般說,也不過是詐了詐她罷了。
不過事實證明,這顯然很好使。
翠蓉被質問的啞口無言,臉色異常慘白,隻是下意識的喃喃,“二夫人可能也是無心的,無心的……”
“那你可是看我癡傻了麽!?”翠蓉的身後,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翠蓉一聽這個聲音,渾身一震,順着那來人的黃色繡着牡丹的翠煙裙擺看看上去,果真是二夫人。
此時二夫人臉色難看,更多的則是震驚和幾分悲憫,“要不是玉兒告訴我你被老夫人叫走了,我還不知道你将要怎樣的污蔑于我”。
翠蓉一聽,紅着眼眶欲說什麽卻硬是沒說出來,即便是暴露了,也沒去跪着求二夫人饒恕。
“我前日還聽玉兒說你爹爹上山砍柴碰上了黑熊,喪失了一條腿,半條命還懸着,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本打算這兩日便給你些錢财,給你贖了身讓你回去給你爹爹看病,好好服侍他,卻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二夫人忍不住拿着帕子抹淚說道。
二夫人本身就是個嬌媚的婦人,此時更是一副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的模樣,然翠蓉聽了二夫人說她爹爹之事,卻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二夫人,是我不對,是我想爲爹爹看病,收了那人的錢财,是我對不住夫人啊”。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大驚。
雲長歌在此時卻顧不得這些,她連忙出聲問道,“你說的那人是誰?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翠蓉哀哀的抽泣着,她也沒有回答雲長歌的話,隻是她淚眼汪汪的看了一眼二夫人之後,緩緩站起身。
雲長歌的眸子赫然一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她的朦胧的淚眼裏看見一絲訣别之意——
然一秒卻見翠蓉開口了,她道,“二夫人,您對奴婢的心意奴婢領了,奴婢隻有下輩子當牛做馬才能回報您的恩情!”
随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她的頭猛的往旁邊的紅色撐梁的大圓柱子上一撞,頓時血液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