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蓦然回眸,卻見在那聖濟堂斜對着的酒樓之中,竟有一身着一襲月牙錦袍之人,此時正身姿優雅的卻又透着幾分慵懶的坐在窗柩旁。
修長白皙的手中拿着一個玲珑小巧的青瓷盞,泛着幾分清冷的白玉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個臉,僅露出那冷銳薄涼的唇和那白皙精緻的下颌。
即便如此,亦奪人目光。
暮色的餘晖傾洩在他如墨的青絲上,将他身上覆上一層淺淡朦胧的光暈,雲長歌的視線不偏不倚,正穩穩落在他的身上。
隻是那一眼,她呼吸便停滞,胸口砰然一顫!
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這——戴白玉面具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雲長歌正詫異着,卻見那人冷銳薄涼的嘴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漾迷人的弧度,清隽深邃的鳳眸中幽深難測,一時暗含深意。
雲長歌的纖手拂過臉,竟莫名的發覺臉頰微微發燙。
她避開酒樓之中那人的目光,平複了下心中稍許慌亂,再擡頭的時候,櫻花般粉嫩的唇輕啓,對着他做了口型:“謝謝”。
不管他是誰,但雲長歌知道他能夠看得懂。
樓上男子的視線在雲長歌染上幾分薄紅的臉頰上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後嘴角的笑意便愈發的深。
好半晌,他才對旁邊的少年淡淡道:“墨非,我們回去罷。”
雲長歌見那人離開,美眸微閃,看來這個人在這裏似乎停留了好久,倘若她沒猜錯的話,他應該目睹了一切事情的經過,否則也不能那麽迅速的将人群中有意搗亂的人抓住。
隻是,這個人爲什麽要幫她?
她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雲長歌眉頭微蹙,莫非他們見過面?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反而這人給她的感覺很是熟悉,很像一個人……
但,也隻是感覺相似而已,畢竟在這茫茫人海之中,一旦兩人分開,而且在誰也不了解誰的情況下,很難再見面,這幾率微乎其微。
雲長歌可不覺得,她能那麽——不幸。
沒錯,是不幸。
雲長歌想了幾番,也不再作理會,倘若那人這番作爲是有求于她,那便會再次出現的。
“好啊,我說是誰在背後陷害我們,原來是你們千金堂!”
大掌櫃話罷指着旁邊一個身穿藍色衣袍的男子又大聲說道:“他就是千金堂的小掌櫃!各位百姓今個都看到了,千金堂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惜殘害無辜百姓,幹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真是我們做大夫的恥辱!”
“天啊,真是讓人失望……”
“就是,害得人家老頭差點死掉,多虧有聖濟堂的大夫在!”……
“打,打死他們這些壞人!”……
聖濟堂這邊早就被人圍得水洩不通,那些圍觀的百姓拿着手中的菜,鞋子,雞蛋的一頓往千金堂那幾個人身上砸,那個人被人踹在地上連連求饒。
雲長歌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大掌櫃的走上來輕聲問道:“主子,這些人怎麽處理!?
淡漠如水視線掠過這些人,她的聲線清晰明了:“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送官!”
一句話,便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