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彥兵找的飯店在京都來說是一家老店,也是這兩年才重新開張,價格不貴,味道倒還不錯。盡管如此,在這個家家都不富裕的年代,這家店的生意相比于“聚全德”也隻是一般般。
臨近飯店,黃麗娟卻緊張了起來。
當初伍彥兵說出在一起的話時,剛巧形勢緊張,黃麗娟當時候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後來,黃麗娟和伍彥兵兩個人都忙于自己的工作,草草的見過一面,但也沒有提到那件事,黃麗娟就将他抛在了腦後。
所以,在接到伍彥兵的電話時,黃麗娟的腦子是懵懵的,在他的心中,早就把那件事當成是伍彥兵的玩笑話。
想到這兒,黃麗娟就忍不住看向了伍彥兵的側顔,心裏暗自琢磨他待會兒會說些什麽。
黃麗娟的思緒還沒有理清,兩人就走進了飯館,一進店鋪,伍彥兵就沖着老闆的方向喊道:“老闆,還有包房嗎?”
老闆的聲音即刻傳來:“還有的,樓上請。”
說話間,老闆就現身了,走出櫃台,向伍彥兵兩人走來。
還不等黃麗娟有什麽動作,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呦!快看看,這是誰呢?稀客啊!怎麽回來了。”
聽到聲音,黃麗娟扭頭看向了說話的人,之間一個男人面色淡然,但眼神卻閃着狠意的男人走來。
伍彥兵隻是淡淡的看了來人一眼,随後,便和老闆說道:“那間包房還空着,我們自己上去找就好了,你招呼其他的客人嗎?”
“上樓左轉第二間就是“,老闆對這事見怪不怪,面色不變,和伍彥兵說清楚了包間的位置後,就轉頭招呼起了後面的人:“您幾位,包房還是大廳。”
伍彥兵問清楚了包房的位置後,拉起黃麗娟的手,就像樓上走去。
可是身後的人不依不饒的說道:“怎麽,老朋友一見面你就跑啊,是不是心虛了。”
說着,有看向跟在伍彥兵身後的黃麗娟,故意的說道:“呦!艾喬,這麽久不見,都不認識老朋友了。”
艾喬是黃麗娟前世心中的一根刺,不僅身邊的人那黃麗娟和艾喬比,就連黃麗娟自己都忍不住的和艾喬作比較。
如今,重活一世已經快十年了,黃麗娟有了新的發展軌迹,成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在見過和聽過關于艾喬的很多事後,黃麗娟也看明白了一些事,不在妄自菲薄,而是堅持做好自己。
現在,再次聽到艾喬的名字,黃麗娟猜測這些人應該就是艾喬的朋友了。
一時間,黃麗娟思緒萬千,而伍彥兵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男人說道:“餘鵬,你瞎了,這是我女朋友,不是艾喬。”
餘鵬冷笑一聲:“呦,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爲你出去了一趟成啞巴了,原本還想着點鞭炮慶祝一番呢,沒想到,居然失算了。”
伍彥兵接話道:“讓你失望了,可真是對不起啊!”
伍彥兵不夠嚴肅的表情,再加上有些欠揍的語氣,一下子就惹惱了餘鵬。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老闆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說話的,吃飯就麻溜的上樓,說話就立刻滾蛋,别擋住我做生意。”
看起來和善的老闆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讓黃麗娟有些驚訝。
不過這分驚訝也沒持續太久,餘鵬身後的一個男人上前一步,推了老闆一把:“我們說話,你插什麽嘴,你這身衣還想不想做了。”
早在幾人開始發生沖突的時候周圍的人就圍了上來,應道男子威脅的話後,開始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對此,男子什麽生氣,大聲的說道:“想看戲的就好好看戲,唧唧歪歪的,跟個娘們似的,還咬耳朵,要臉嗎?”
被男子這麽一說,周圍的議論聲小了很多。
這時餘鵬開口說話了:“伍彥兵,你也太無恥了,你是不是知道艾喬在國外沒辦法探聽這邊的消息,就這麽欺負她,還帶着這個女人光明正大的出入,是當我們不存在嗎?”
伍彥反問道:“艾喬在國内國外有什麽關系嗎?我倆分手了,還是她提出來的,分手後談一段新的感情不是很正常嗎?”
餘鵬見伍彥兵這裏說不過去,就把矛頭對準了黃麗娟:“你個女表子,看見個男人就跟着走,不知道的還以爲多久沒有見過男人了。”
餘鵬的話過于難聽了一點,黃麗娟剛想要反駁,伍彥兵就開口說話了:“長得倒是人五人六的,怎麽嘴這麽臭,是得我給你洗洗嗎?”
說話間,伍彥兵向前走了一步,直勾勾的看着餘鵬說道:“記着,女孩是我找的,有什麽事沖我來,你要敢動她一個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餘鵬本就不服氣伍彥兵,被他這麽一激,心裏立刻就冒出了一個念頭,想試試伍彥兵到底有什麽可豪橫的。
這麽想着,餘鵬就出手了,還一邊說話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的。”
餘鵬突然推了黃麗娟一把,沒有防備的黃麗娟被推得向後倒去,幸虧有伍彥兵扶着腰,才沒有摔倒。
帶黃麗娟站好後,伍彥兵直接一拳頭就砸到了餘鵬的臉上,說道:“給臉不要臉是吧。”
餘鵬被打,他身後的人見狀,也動了起來,和餘鵬一起圍成了一個圈子,把伍彥兵圍在了中間。
剛剛,看到餘鵬幾人動身,伍彥兵就把黃麗娟推開了。
如今,黃麗娟站在圈子外面,很是着急。
很快,幾人就動起手來了,相比于其他人,伍彥兵打鬥的經曆比較多,但他畢竟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和幾個人也沒占什麽上風。
見幾人愈打愈烈,老闆開始張羅着要報警了,考慮到伍彥兵的身份,黃麗娟連忙喊人幫忙拉架。
這時,萬思妍也趕到了,看到正圍成一團的衆人,走了上去,拉住一個人不讓他動手。
或許幾人也打累了,停下了手。
餘鵬在這場打鬥中沒有占得好處,反倒是在身上看不清楚的地方挨了伍彥兵好幾圈,身體隐隐作痛。
此時,停下了手的餘鵬剛好看到了被萬思妍拉着站在一旁的男子,說道:“侯鈞印,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找着看老子挨打是吧。”
侯鈞印聽到這話,立刻甩開了萬思妍的手,委屈的說道:“老大,你誤會我了,值這個女人不長眼,拉開了我。”
餘鵬立刻狠狠的看向了萬思妍:“你想死嗎?”
萬思妍原本就挺害怕性格陰晴不定的餘鵬,隻不過以前有艾喬在,餘鵬可以很好的控制住性子,而且,看在艾喬的面子上,餘鵬也會給萬思妍一些好臉色看,隻不過,現在艾喬不在,餘鵬就本性畢露了,充滿惡意的眼神,吓了萬思妍一跳。
萬思妍定了定心神,小聲地解釋起來:”我剛剛看到有人去找公安了,如果被帶進派出所,到時候還需要家裏人來接,我怕你們家裏人會找你們的麻煩。“
有了這個解釋,餘鵬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還是說道:”這一次就放過你了,若是下一次你還是不乖乖聽話,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萬思妍連連點頭,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伍彥兵看着萬思妍懦弱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喜,但也沒多說什麽。
有了這麽一場鬧劇,餘鵬也沒有面子在這裏吃飯,帶着人離開了。
黃麗娟見狀,也打算帶着伍彥兵到外面找家醫館給臉上的傷上點藥。
不過,還沒等她有什麽反應,老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先生,你的包房已經準備好了,請上樓就餐。”
黃麗娟聽到這話,就要解釋,卻被伍彥兵打斷了:“好。”
說完,就拉着黃麗娟像樓上走去。
黃麗娟擔心伍彥兵的傷,但見他這動作,心裏清楚不算是什麽大事,也就放了心,跟在伍彥兵的身後上了樓。
一進包房,坐定後,黃麗娟就開口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伍彥兵用手摸了摸嘴角,說道:“沒事,皮肉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就是不好看,這幾天将就着看看就好,你也别嫌棄。”
黃麗娟以前還從沒見伍彥兵這般嬉皮笑臉,厚臉皮的樣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伍彥兵感受到黃麗娟的視線,摸了摸鼻子說道:“嘿嘿,吓着你了吧,我讀書的時候沒少打架,這事都有經驗的。”
“别看我傷多,但都是皮肉傷,就是不好看而已,你看着他們沒傷,但比我的重多了,而且都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在家好好養個兩三天根本出不了門。”
黃麗娟看着伍彥兵有些得意的表情,伸手捏了捏伍彥兵的嘴角。
伍彥兵背着突然的動作,痛的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還是有點疼的。”
黃麗娟沒好氣的說道:“今天打爽了吧,以我醫生的經驗來看,這傷三五天内是好不了的,你現在得意,我看你假期結束後,怎麽歸隊。”
伍彥兵被這麽一說,也有些頭疼,雖然他不在乎這些名聲,而且以他一貫的形象,也沒有人會當面和他說這些話,可背地裏還是免不了的。
想到這兒,伍彥兵把視線轉移到了黃麗娟的身上,說道:“娟子,你是不是有好藥,可以讓我這淤血消得快一點。”
今天的事雖然不是自己引起的,但伍彥兵的表現讓黃麗娟很滿意,變應下了伍彥兵的請求:“有,你待會兒和我回家,一起去拿。”
這時,包房的門被打開,老闆推門而入,手裏還拎着一個小布包。
進包房後,老闆自來熟的坐在了伍彥兵的對面,把包裹遞給了伍彥兵:“這裏面是一些簡單的藥品,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
黃麗娟聽到這話,就打開了包裹,找到合适的藥後,直接抹在了伍彥兵的臉上。
看着黃麗娟這熟練的動作,老闆不由的發出了“啧啧啧”的聲音。
黃麗娟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之後有很快的處理起了傷口。
等這邊傷口處理好了,老闆開口問道:“你是醫生。”
黃麗娟點了點頭。
伍彥兵看出了黃麗娟有些不自在,開口說道:“娟子,這是我朋友錢緻禹,也是這家店的老闆。”
黃麗娟打起了招呼:“錢老闆好!”
“不用這麽客氣,叫我錢哥就好”,錢緻禹說道。
這邊伍彥兵立刻插口道:“不用叫哥,他比我小,叫他緻禹就好。”
錢緻禹不滿的回道:“就大我三天而已。”
伍彥兵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錢緻禹看伍彥兵這個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開始幸災樂禍的說了起來:“你居然也有被打的一天。”
說着,又看向了黃麗娟,和她講起了自己曾經被壓迫的血淚史。
伍彥兵在一旁聽着時不時得發出一聲冷哼,表示對錢緻禹的不屑。
很快,錢緻禹就轉回了正題:“你們今天就這麽直接的跟餘鵬杠上了,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伍彥兵對這邊的情況不太了解:“那個餘鵬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錢緻禹笑了笑:“那還不是因爲你搶走了人家的女朋友,奪妻之恨,見面不掐才有問題。”
伍彥兵對感情比較遲鈍,以前一直以爲餘鵬是艾喬的好朋友,也艾喬打抱不平才那樣的。
直到有一天,有人和伍彥兵說了餘鵬喜歡艾喬一事,伍彥兵才理解了餘鵬的行爲。
黃麗娟見兩人都不說話,開口問道:“那萬思妍是怎麽回事,怎麽餘鵬無緣無故的就和她發起了脾氣?”
錢緻禹看了看伍彥兵後,開口說道:“餘鵬是革委會的家屬,萬思妍是大院的人,本來就是水火不相容,隻不顧剛好艾喬和萬思妍有點關系,所以萬思妍能加入他們。後來,艾喬出國,餘鵬他們倒是沒有立刻把萬思妍踢出來。”
“艾喬出國後,幾乎和國内斷了所有聯系,萬思妍也不例外,見她沒了什麽作用,餘鵬那一群人自然就不喜歡她了。發脾氣也是經常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