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一詞算的上是老三的逆鱗,如今還是被他最看不上眼的李曉蘭不停地提起,自然十分惱怒。
無奈老三長的太矮,被李曉蘭拎在空中的他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不停用手去抓李曉蘭的臉,晃動着雙腳,企圖通過這種方法讓李曉蘭松手。
李曉蘭來魔都後,學會了如何靠臉蛋吃飯,在她心裏,這張臉蛋比什麽都重要。
可自己囊中羞澀,沒了劉老四的庇護,自己連賣化妝的錢都沒有,護膚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平日裏好好保養。
老三的手在李曉蘭眼前撲騰,好幾次都差點被老三抓到臉。
爲了自己的臉蛋着想,李曉蘭連忙松手,将老三丢在地上,以防他得逞,抓花自己的臉。
突然被丢在地上的老三,沒有防住,摔了個屁蹲,坐在地闆上,疼的呲牙咧嘴。
許久沒受過這般委屈的老三快速起身,用力的踩着李曉蘭的腳,發洩自己的滿腔怒意。
李曉蘭被踩得生疼,推開老三,一巴掌打在老三的頭上。
老三被這麽侮辱,自然是氣急敗壞的說道:“李曉蘭,别忘了你的身份,你隻是個小小的女支女罷了,你敢動我,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曉蘭冷笑一聲,“三爺說的是哪裏話,我倆現在有什麽區别?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不對,你還不如我,好歹我也算是個正常人。”
“而你呢?之前在‘新天地’的時候,你還能作威作福,可如今你就是個拔了牙的老虎,宛如一個廢物。”
“我今天就把話給挑明了,沒了你,我照樣混的風聲水起,而你沒了我就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可憐而已。”
“麻煩你老人家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老三看着李曉蘭得意忘形的樣子,氣的牙直癢癢:“李曉蘭,就你這種貨色還想混的風生水起,别忘了你是個連身份證明都沒有的人,你别白日做夢了。”
李曉蘭看着還沒自己腿高的老三,不禁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三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早在搬來這兒的第一天,你逢人就介紹說我是你的遠方姐姐,還特别叮囑别人關照我一番”。
“之後的這段時間我又一直在集市附近活動,給不方便的大爺大媽搭把手。”
“現在的我和附近的大爺大媽們關系很好,已經打成了一片,隻要我走出去,誰不誇兩句。”
“就一個小小的身份證明而已,我昨天特地問過這裏管理人了,隻要我想要,他們就可以給我開證明。”
“你……”老三本以爲李曉蘭一個女人不足爲懼,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般心思,可現在自己現在落在她手裏。
就像那案闆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劉老四心理憤懑不平,但也無濟于事,隻能咬咬牙,吞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來”,老三一個人暗暗地想道。
還不等老三開口說話,李曉蘭便輕笑道:“要不是我當初沒有身份證明,你以爲我會跟着你在這兒東躲西藏嗎?”
“你是犯罪團夥的主要人員,可我不是,你被政府通緝,見不得人,可我依舊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任何場合,我又不是傻,爲了所謂的虛情假意,放棄自己的自由。”
“不過現在你,于我而言也沒什麽用處了。”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新天地智囊三爺,也是一個草包,被一個他看不上眼的女人玩的團團轉,怪不得新天地這次被查的這麽徹底。”
老三聽完李曉蘭的話,氣得隻想吐血。
回頭間,突然看到旁邊的黃麗娟,腦子一轉,說道了起來:“李曉蘭,之前你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随意行走,但現在可不行了吧,這黃麗娟可是你綁來的,你别想狡辯。”
李曉蘭:“三爺說什麽話,我做這事可是被你逼的,别忘了之前那個無賴可是你雇來的。”
“我念着同鄉之誼,想放黃麗娟一馬,但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派一個潑皮無賴來逼我。”
“你還想着把這些罪名都按在我頭上,逼着我承認。”
李曉蘭着這些話的時候,不時的抽泣一聲,這樣子看起來就受了很大的委屈。
老三被李曉蘭這麽一攪和也愣住了,當初自己是想讓李曉蘭一個人把黃麗娟運回來。
但沒想到,李曉蘭一個人辦不到,而老三自己身高矮小,根本幫不上什麽忙,便想着找人幫忙。
老三做了這麽多年的非法勾當,自然知道不能直接和下線接觸,第一時間就想着讓李小蘭辦這件事,
可這附近的人們大多是說本地的方言,李小蘭根本聽不懂,爲此,老三便出手做成了這件事。
而且那潑皮無賴的嘴也不嚴實,一旦有人問起來,就會全盤托出。
如今,這件事竟成了自己的把柄,老三一想到這兒就十分悔恨。
早知道就不該被李曉蘭這個女人蠱惑,綁了黃麗娟這個麻煩。
他看着一臉輕松的李曉蘭,不甘心的說道:“就算是我指使的,那你也是共犯。”
李曉蘭:“誰看見我綁了,隻要把你們兩個都處理了,我就洗清嫌疑了。”
黃麗娟聽到這兒,心裏也有些慌張:“你想把我們怎麽樣,殺人可是犯法的。”
李曉蘭:“不殺人,殺人就疼那麽一下,多不好,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頂多就是把你送到一個好地方去。”
“我來魔都時間不長,可好地方知道不少,有種下層的窯子,平日裏專門接待那些莽夫,我覺的最适合你了。”
“你也不用擔心,他們素來不在意女人的容貌,爲了保險起見,我隻要稍微的做點手腳,毀了你的臉蛋,就更不用擔心這件事暴露了?”
“白天你可以就憑着自己被毀的鬼臉出門讨錢,晚上回去後夜夜笙歌,天天做新娘。你覺得這個安排合不合适。”
說完,李曉蘭又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老三:“還有你,除了聲音蒼老些外,你和小孩子沒啥區别。”
“隻要把你嗓子搞壞,就能送你去那些乞讨的組織手裏。”
“到時候,他們會把你的胳膊和腿打斷,讓你沿街乞讨怎麽樣?”
“我可聽四哥說了不少關于你的光榮事迹,你專門在新天地開展了拐賣孩子的生意,故意把孩子們弄成殘廢,爲你掙錢。”
“剛好趁這個機會,你也嘗嘗斷手斷腳的滋味。”
老三心有不滿,可又無可奈何,隻能死死的盯着李曉蘭的臉。
李曉蘭看着老三因害怕而瞪大的雙眼,也沒了再逗弄他們的心思,在雜貨屋又找了些繩子,把老三也綁的結結實實的。
爲了防止老三和黃麗娟亂喊亂叫,李曉蘭還特地塞住了兩人的嘴巴。
對于黃麗娟和老三的去處,李曉蘭心裏早就有了盤算。現在的黃麗娟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在手裏的時間越長,自己越危險。
李曉蘭忙完自己手裏的活計,便不再耽擱,出門和之前認識的一個小頭目會合,商議轉移黃麗娟和老三的計劃。
随着院子的大門上鎖聲音的響起,雜貨屋裏陷入了一片安靜。
黃麗娟看着身邊的老三,心裏滿是不屑。
看老三一臉單純的樣子,怎麽也沒辦法和那個拐賣孩子的惡魔聯系起來。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黃麗娟想這也許就是因果報應吧。
黃麗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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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陸有恒一發現黃麗娟不見了蹤迹,就順着這條小吃街繞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着黃麗娟失蹤的時間越來越久,心裏也慌了起來。
很快,陸有恒就找了公安局請求幫助。
對于失蹤人口的立案是有一定規定的,這邊的工作人員隻是簡單的登記了一下後,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無奈之下,陸有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聯系到了伍彥兵。
伍彥兵來這裏執行任務本就是秘密進行的,對于最後的量刑處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參加。
不過,他已經将所有的證據秘密送回京都,現在将所有的犯罪團夥成員都移交給這邊的軍警機構,他們也沒有機會徇私了。
正當伍彥兵爲完美完成任務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收到了陸有恒的消息。
按照陸有恒的描述,伍彥兵第一時間就明白這是有預謀的綁架。
黃麗娟來魔都沒有多久,自然不會有私怨,伍彥兵思來想去,隻想到一個人——老三。
黃麗娟在老三手裏,随時都有撕票的可能,爲了黃麗娟的安全,伍彥兵決定自己帶人悄悄地查探。
當即之下,伍彥兵召回了還留在魔都的幾個親信。
楊辰接到伍彥兵的緊急召喚後,就放下手頭的事,找到了伍彥兵。
其他人還沒到,楊辰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突然召集開會啊!有了老三的蹤迹?還是這次的任務又出什麽問題了?”
伍彥兵眉頭緊蹙:“黃麗娟同志失蹤了,我能想到的人隻有老三,我打算秘密查探這件事。”
蔣竹青知道黃麗娟參與這件事的時候,就十分擔心,特地叮囑楊辰多多照看,可如今黃麗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楊辰都不知道該如何和蔣竹青交代。
沒過多久,其他幾人也都到了,得知黃麗娟的情況,二話沒說就跟着陸有恒到了案發地點。
衆人到達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大部分的攤位已經收拾回家了。
伍彥兵先跟着陸有恒在附近轉了一圈後,就找了幾個還在賣東西的攤主打聽起了情況。
“大爺,這麽晚了還在賣東西,幸苦啊!”伍彥兵走到一家賣吃食的小攤上,要了一份小吃,就聊了起來。
“反正回家也沒事幹,不如守在這兒,還能多掙幾個錢”,老大爺憨憨一笑,把伍彥兵的吃食遞給了他。
“大爺,你是這附近的住戶嗎?”
“是啊!我都在這兒住了幾十年了。”
“那這附近的人家,大爺您都認識嗎?”
“認識,我們這附近住的人大多是在同一個廠工作,每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都熟慣的很。”
說話間,大爺打量起了眼前的後生:“後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伍彥兵笑了笑:“不是本地人,就是來這裏找一個朋友,不過我朋友給了我一個地址,卻沒有具體的門牌号。”
“那你要找誰,别看我年紀大爺,但腦子還是很好死的”,老大爺在伍彥兵的對面。
“大爺,附近有那種人嗎?就是看起來跟孩子差不多,但實際上是個大人了。”
老三因爲他特殊的身體原因,在這片也算的上是“名人”了,伍彥兵這麽一說,大爺就反應了過來。
“知道知道,就主在我家後面呢!”還不等伍彥兵回答,大爺就把老三家的地址都和他說了。
伍彥兵匆匆吃完,起身奔向了老三的地址。
正當伍彥兵和其他幾人在巷子的一個角落上商議下一步計劃時,李曉蘭從幾人的身邊走過。
伍彥兵當機立斷,派個眼生的人跟着李曉蘭回家。
還沒走多久,李曉蘭就看到了身後的人,停下了腳步:“你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前面那家大爺的侄孫子,今天剛來,你眼生是應該的。”
李曉蘭了然:“那你離我遠一點,我身後。”
“小妹妹,你看我初來魔都,在家裏也無聊,不如去你家轉轉吧!”
李曉蘭搖了搖頭:“不行,我家隻有我一個人,不方便。”
跟蹤的人聽見這話也隻能作罷,看着李曉蘭走進院子裏。
有了黃麗娟在會所當卧底的事,李曉蘭現在的警惕性特别強,她進院子後,偷偷看那個路人的動靜。
剛開始看到那個人停在門口不走動時,李曉蘭心裏有些慌張,但看到那個男人走後,李曉蘭才放下心來。
伍彥兵确定了李曉蘭進的院子就是剛剛大爺指出的地方,心下了然,開始招呼幾人分頭包圍起了那個院子,等待合适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