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吳媽正躺在床上打盹,聽到敲門聲,睜開了眼睛:“門沒關,進來吧!”
吳媽休息的屋子并不大,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兩把椅子随意的擺放在地上。
随着吳媽話音落下,一個女人推門走了進來,進門前還不忘看看走廊的情況。
看到來人是闫書琴,吳媽立刻就清醒了,起身下床,恭敬的站在闫書琴的面前。
闫書琴擺擺手,拉着吳媽在椅子上坐定:“吳媽不必緊張,我現在來找您問點事。”
吳媽坐直了身子,壓低了聲音:“琴姐不必客氣,我知無不言。”
闫書琴靠近了吳媽一些:“我之前讓你盯着點秦娟,你有沒有什麽發現。另外,你有沒有注意到秦娟今天上午是什麽時候回到休息室的。”
“自琴姐你吩咐後,我就注意這個人了。今天上午是在你走後約半個小時後,她才回來的。”
“她中午因爲打掃廁所的事和郝翠英吵了一架,不過是郝翠英先起的頭,和她應該沒有太大關系。”
“不過,據我了解,她今天打掃完辦公室回來後,整個人的心情都很好,一個上午嘴裏都哼着小曲,這在以往是沒有的事”,吳媽根據記憶一一回複。
闫書琴聽完,就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最後一個進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緊,隻要秦娟在樓道裏工作,就一定能聽到談話的聲音。
按照吳媽的描述,她就算沒有全部聽到,也是聽了一部分的。
以自己多年來看人的眼光來看,這秦娟就是一個初出社會的黃毛丫頭,單純沒有心機。
自己一個清潔人員能和老闆們坐在一張桌子上談話,本就是件不尋常的事,這秦娟知道這個事還不爲所動,難道是沒聽出自己的聲音嗎?
再說,如果秦娟真是卧底,她聽到這個消息,也應該會着急往外傳遞,或者去想辦法證實。
可她現在卻是一臉輕松的樣子,一點也不着急。難道她真的不是警方安排在這裏的人嗎?
盡管這幾天翟志剛的嫌疑已經被洗清了,可自己卻一點也沒放心,秦娟又和翟志剛認識,卻待在清潔部打掃廁所,這種毫無用處的工作怎麽也不符合線人的身份。
一時間,闫書琴對于黃麗娟的身份有些摸不準了,而黃麗娟的表現實在讓闫書琴頭疼。
吳媽看着闫書琴摸着下巴,一臉爲難的表情,有些不解:“琴姐,這個女人有問題嗎?需要叫兄弟們除去嗎?”
此時,闫書琴腦子裏一團亂麻,聽到吳媽的聲音,回過神來:“先不用管,你還是每天監視着她,有什麽異常及時和我彙報。”
吳媽如今的地位都是闫書琴替她籌謀的,她也跟着闫書琴做了很多年的事,很懂這裏面的規矩。
見闫書琴不肯多說,吳媽也不再追問,但還是将黃麗娟的事放在了心上。
闫書琴看自己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久一點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起身準備離開這裏。
臨走之前,闫書琴想起了些什麽,停下腳步說道:“今天上午的事都處理好了嗎?沒有留下什麽隐患吧!”
吳媽連連點頭:“琴姐放心,今天知道秦娟在四樓打掃的人都是我們的心腹,保證不會透露出半點風聲。至于秦娟那邊是我單獨找她談的,也沒其他人知道。”
闫書琴對吳媽辦事還是放心的,徑直出了房門。
回到休息室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清潔人員陸陸續續的收拾東西離開,而黃麗娟也正在休息。
闫書琴快步走到黃麗娟的身邊:“要下班了,一起走吧!”
黃麗娟原本就一直磨蹭着,等闫書琴回來,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還不見闫書琴的身影,心裏也焦急了起來。
驟然聽到闫書琴的聲音,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黃麗娟被吓了一跳,她略等了幾秒,回複了心情,看着闫書琴回道:“一起吧!我還以爲你直接走了呢!”
闫書琴沒有東西要拿,等黃麗娟收拾好後,兩人想跟着一起出了會所後門。
這幾天,會所旁邊的院子裏都有了住客,巷子裏也多了些人氣,比以往熱鬧了很多。
黃麗娟走在這條路上也沒有了拘束,撿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闫書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的,闫書琴和黃麗娟回家是一個方向,兩人都有心聊天,便繞過公交站台,在路上散步。
伍彥兵昨晚除了和黃麗娟分析她現在的處境外,還和她說了很多。
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在談判時沉得住氣,不論心裏有多急,都不要率先透露自己的想法。
想到這兒,黃麗娟不再開口,靜等闫書琴說話。
闫書琴看着黃麗娟此時的表現,有些看不透,摸不準她這個人了。可事到如今,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闫書琴不再看身邊的人,注視着前方的人流說道:“秦娟,我今天不是被派去做其他的事了嗎?不小心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也說給你聽聽。”
黃麗娟心下一喜:“什麽事,能讓不苟言笑的琴姐也提起了興趣。”
“我今天聽到幾個人聊抓老鼠,農家老鼠多,還糟害糧食,人們就會用鼠夾子捕鼠。”
“可這鼠很聰明,看到這夾子上的吃食,卻不上當,而且就不出現人們的視線中。等人們把鼠夾子撤去後才再出來活動。”
“如此一來,這鼠一直除不盡,還多給家裏鑿了幾個窟窿”,闫書琴說着還搖了搖頭。
黃麗娟知道闫書琴這話意有所指,但還是接着話頭說了下去:“我在農村待了很多年,這事也見了不少。可如果這鼠夾子一直放着,有時候就誤傷了人,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想要滅鼠,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鼠窩,一次性都滅了爲好!可老鼠打洞本領很強,這也不好辦啊!”
闫書琴有了引子,接着說起了其他:“不說了,咱又不需要滅鼠,不過明天我們就清閑了。明天會所關門,老闆們都要休息。”
黃麗娟心裏有了底:“不是這幾天有大事發生嗎?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闫書琴微微一笑:“我聽值守人說的,明天沒啥大事,放松一下,不過後天可就要繃緊神經好好幹了。”
黃麗娟聽到這兒,心裏的疑惑也有了答案,便趕緊轉移了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