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恒和丁治民看着兩個女孩子走遠,開始聊了起來。
“不錯嘛!這麽快就搞定了!”丁治民打趣道。
“一般一般,關鍵在于心有靈犀,一點就通”,陸有恒臉上的笑意都收不住。
“你就在我眼前嘚瑟吧!”丁治民看不慣陸有恒賤賤的模樣。
“别說我啊!你呢?咋辦?”陸有恒收起了自己燦爛的笑容。
“不怎麽辦?保持這樣挺好的”,丁治民突然變得有些低沉。
“可是那麽多年啊!”
“可那能怎麽辦,我家這些年元氣大傷,雖然老一輩的人都還在位,可終究老了。我這一輩,到了年紀都下鄉當了知青。現在雖然都回城了,但年紀也不小了,職位卻很低,注定未來的發展不會太好。現在家裏的希望都在我一個人身上。”丁治民的語氣有些沉重:“我和她注定有緣無份了”。
說到這兒,兩人陷入了沉思,丁治民想到了以前的事。
當年,自己家長輩都深居高位,風頭正盛。突然一個政策下達,全國陷入一片混亂,自家也不例外。那時候,可謂是人人自危。
長輩們就是家裏的根,而這些小輩就是樹上果實,無論怎麽樣,根都不能倒啊!最終家裏人決定,将小輩們送到基層當知青,保全長輩,也是給小輩們撐起一把保護傘。
丁治民本就是家裏最優秀的孩子,原本家裏人已經給他未來的發展做好了規劃。可無奈時局緊張,17歲的他還是被送到了黃家垴,這一呆就是四年。
在京都,他是官家少爺,沒吃過苦頭。就算是得知自己要當知青,也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反而積極配合,這讓家裏人省心了不少。
可當真正踩在黃家垴的土地上時,丁治民失望了,周圍的人說着他聽不懂的方言,幾個人擠在大通鋪上睡覺,還有永無休止的勞動,這裏的一切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不甘心,便聯合陸有恒搞了個掃盲班出來,當作是自己的精神寄托。
肖瑛其實是和他們同一批下鄉的知青,由于知青點房子不多,就在黃麗娟家多住了些日子。後來,肖瑛加入了他們的掃盲班,黃麗娟也跟着過來了。
于丁治民而言,黃麗娟就是一道光。在農村裏,總會有一些排外的現象,黃麗娟的加入,教他們學會了方言,學會了和村裏人相處。在日常勞動時,黃麗娟的家人們也經常照顧着他們,他們在黃麗娟的幫助下慢慢的适應了那裏的生活,也有了堅持下來的能力。
後來,在黃麗娟的努力下,四人得以拜幾位老同志爲師,最終考出這麽好成績。也正是因爲考取的學校好,方便了丁治民日後從政。。
過去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在丁治民的腦海裏,那些年生活雖然比較苦,可也有不少快樂的日子......
這邊,黃麗娟和肖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錯嘛!以前在村裏沒見你倆有啥苗頭,這分開兩月了,反倒在一起了。老實交代,到底咋回事?”黃麗娟佯作嚴肅狀,攬着肖瑛的肩膀問道。
“不說,頭可斷,血可流,就是這事不能說”,肖瑛在黃麗娟的懷裏縮了縮,弱弱的說着。
“看來是得大刑伺候了”,說着,黃麗娟開始給肖瑛撓癢癢。
“呵呵呵——我錯了,我說,我說”,肖瑛被撓的直笑,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求饒。
“快說”,黃麗娟擺出一臉八卦的樣子。
“這還得感謝你這個大紅娘呢!”
“這話怎麽說?”
就這樣,肖瑛開始講述她和陸有恒之間的事:
“以前在黃家垴的時候,我們四個一直都是形影不離,關系就很好。我倆就不用說了,但相比于丁治民,陸有恒更活潑一點。所以在平時相處中,我和陸有恒更合得來一些。可那時候隻想着好好學習,哪裏管那麽多事,再說了,日後天南地北,還不知道能不能再遇。”
“後來考完的那個暑假,我和陸有恒幫你去西鄉裏跑生意。我倆就想着你們家做這生意不容易,得節省點錢。在路過縣城的時候,買了幾個大包子,每天就去附近的人家接點水,就着開水吃饅頭充饑。”
“你也知道,鄉鎮間來往的客車就那麽兩趟,如果隻靠客車在鄉鎮間來往,是要耽擱好多時間的。爲此,當兩個鎮子距離不是太遠時,我和陸有恒都是走過去的。”
“那幾天裏陸有恒很照顧我的,背簍啥的都他一個人拿。我就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男孩。”
“在那之後,沒過多久,高考成績就成績公布了。我倆考取的學校遠隔千裏,我就死了那份心。”
“可感情不是那麽好控制的,回到京都後,我就按陸有恒之前留下的地址寄了一封信。沒想到,我很快就收到了陸有恒的回信。這樣一來一往,我們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陸有恒回家後開始跟着父輩們接觸生意,出入社會。陸有恒第一次接觸這些,好多事于他而言是三觀的颠覆,那種壓抑,不解,深深的困擾着他。”
“每次和我通信,陸有恒都會把自己的煩心事說一說,而我會開解他。我倆之間的關系也變得有些微妙,一直持續到前不久。”
“陸有恒見了一些事情,很受打擊,給我發了電報。可等我收到電報已經很晚了,便急忙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電話亭,打電話安慰他。”
“那一晚,我倆聊了一個多小時,幾乎耗完了我那月的生活費。就在準備挂斷電話的前一刻,陸有恒說,他想我了。”
“那一刻我手裏握着話筒,可腦子裏一片空白,心撲通撲通的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陸有恒遲遲沒有聽到我的回應,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在電話裏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等我冷靜下來後,就提出了在一起的想法。”
“那一晚,我一個人在電話亭裏,笑的像個傻子一樣,回到宿舍,我舍友們還以爲我中邪了”,說到這兒,肖瑛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黃麗娟也跟着笑了起來,靠着肖瑛說起了悄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