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黃麗娟準備午休。前世養起來的習慣,現在一到中午就困。
“姐,奶讓我喊你去正屋一趟。”黃麗娟剛展開被子,小妹便進來了。
黃麗娟一進門就看到一位嚴肅的老太太坐在正面的椅子上,那便是自家奶奶謝月華,記憶中奶奶總是一本正經的。
前世聽父親說,奶奶家曾是縣裏一個地主家的獨女。戰争年代,曾将家裏的全部資産捐給革命軍。後來國内戰火紛飛,家裏爲了讓她躲避戰亂,就将她嫁給了當時是遠親的爺爺,躲進這小山溝。随後,這個縣城被日軍入侵,身爲地主的父母被日本人打死。經此磨難後,奶奶性格大變,總是一副冷臉。
自爺爺去世後,奶奶便不再管家裏的事,平時除了打理自己種的花花草草,就是和相熟的老姐妹打牌。
“娟子,坐吧,喊你過來是問問這次到底咋回事,咱家姑娘可不能随随便便被欺負。”
聽到這話,黃麗娟心裏流過一股暖流。想到前世,得知自己打算和伍彥兵結婚,奶奶堅決反對。她認爲伍彥兵家在京城,又有很多親戚身居高位,說起來就是高門大戶,而黃家是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人家怎麽能看上自己。
爲了反對自己的婚姻,奶奶都不讓伍彥兵進門。直到自己懷孕後,奶奶覺得事已成定局,便帶着母親去京城照顧自己做月子。奶奶還特地從藏起來的私房裏拿了幾件比較珍貴的首飾帶給自己,以備不時之需。
回想起來,前世自己那麽幸福,有那麽多人關注,卻因爲自己的一廂情願,造成了一生悲劇。既然重來一次,就好好珍惜家人,至少讓家人擺脫大山裏種地的命運,過上富裕的生活。
黃麗娟看了看奶奶和父母,在椅子上坐定,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緩緩道出。
“流言蜚語害死人,一個小女孩怎麽有這麽險惡的心,走,去四小家問個清楚。”奶奶聽完,很是生氣,便帶着黃麗娟,黃國安夫妻倆向村長家走去。
“呦,三嬸子來了,快進來坐,”黃雅麗的母親正在收拾院子裏的菜地,看到黃家人,便熱情的招呼進門,“娟子也來了,頭上的傷不嚴重吧,聽村裏人說你回來了,打算明天去看看呢!”
“愛芬,四哥在家嗎?這次來和你們說點事。”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小翠搶先問道。
“在呢?在堂屋睡着,你們找他有事吧,先坐,我去喊他起來。”
不一會兒,黃貴如和趙愛芬兩人一起走了進來。
“嬸子,有啥事讓國安找我說就好,您咋還專門跑一趟”,村長黃貴如在椅子上坐定。說罷,便擺擺手,示意趙愛芬出去。
“嬸子,那你們聊,我外邊地還沒收拾完,先去忙了”,說完,趙愛芬便要轉身出門。
“貴如媳婦,你不用走,今兒個這事兒,你也得聽聽。”奶奶見狀,趕緊喊趙愛芬留下。待她坐定,便緊接着開口道,“四小,怎麽說我也是你長輩,這事我說合适。”
“你們一家人世世代代管理着這個小村子,别的不說,在這動蕩年代,能讓村子裏的人依舊安穩的過日子,這就是你們一家的功勞。就是那些下放下鄉的人都不曾受過難。”
“嬸子說的是。”黃貴如正了正身子。
“前兒個,娟子碰着腦袋,這事還得謝你,讓老根早早的送他們去醫院。這些雞蛋就謝你相助。”說着,奶奶将雞蛋向黃貴如的方向推了推。“娟子,過來謝過你叔嬸。”
“謝謝四叔四嬸”,黃麗娟起身謝道。
“嬸子,這就見外了,都是村裏的孩子,一家人說啥兩家話,這雞蛋也拿回去。”黃貴如連忙擺手。
“一碼歸一碼,你幫了我們家,這是應該的。那咱就再說說其他。我今兒聽娟子說了那天摔倒的原因,就特地來找你讨個說法。”
“不是孩子們開玩笑嬉鬧嗎?還有啥隐情?”
“都是敞亮人,我就直說了。娟子說,這幾天村子裏的孩子們傳娟子借着學習和知青搞對象,還說的有模有樣的。那天,娟子剛好在門外聽見了,一時氣不過,便鬧了起來。”黃奶奶說到這兒,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頓了頓,接着說起來:“這種流言豈是孩子們可以亂說的,這不是要害娟子嗎?更何況娟子還是個孩子,再說了清清白白的,哪能受這個委屈。就我這個老婆子聽了也氣不過。”
“嬸子說的是,這事确實不對。娟子,都哪些人傳的,叔給你做主。”黃貴如聽了,生氣的拍了拍桌子。
“四小,别的不說,就有你們家雅麗。咱兩家還是沾親帶故的,這話怎麽能從她一個女孩家說。”謝月華接過了話頭。
“愛芬,去喊小麗過來。這事兒是雅麗的錯,叔給你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