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源啊,你突然間說起這白糖,莫非你說的貴重禮物就是這個?”
“正是。”沈謙笑着點點頭。
裴石一聽,更加激動了,急切地催促道,
“快快快,你拿過來讓我看一看這白糖是不是如他們吹捧的那般潔白高雅什麽的。”
“哈哈哈……大人也說是吹捧了。高雅沒有,但是确實潔白,而且,味道很甜。”
沈謙早就分出來一點,專門給裴石品嘗,所以,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小紙包,打開後,就是一小撮白糖。
裴石好奇地看過去,見确實是潔白如雪,比那精細的鹽還白呢,不由啧啧稱奇,再拈起一些一嘗,被甜的打了個激靈。
這也太甜了!
“哎呦,真甜!”裴石瞪大眼睛喊道,又将手指在嘴中含了含,繼續品了品,然後驚奇地看向沈謙,
“子源,我聽說帝都的白糖也是從你沈家流露出去的,莫非制作秘方在你這?”
沈謙笑着點了點頭,指了指折钰,“這法子還是折钰無意中發現的,和我沒多大關系,我們沈家也就是賣白糖的。”
裴石看看旁邊神色淡然的折钰,人家都喝了一壺酒了,也沒見上臉上頭,反觀自己,都喝的要大舌頭了。
“子源,折钰,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這麽好的物件,你們發現了,都沒想着告知我一聲?!”
裴石想到這,不禁生氣地說道。
“裴大人,您且息怒,我們一開始就隻當這是小小的白糖,就是稀罕,那也是吃的糖啊,我們沒覺得是好物件。”
沈謙早就想好了說辭,一臉無奈地說道,
“是我六弟從帝都一路賣貨,順道來看望我,我就将這白糖讓他帶着去賣,可不曾想這小小白糖居然被人如此吹捧,你說這世道荒不荒唐?!
唉,我看到六弟的飛鴿傳書,也是又驚又歎,心中沒有一絲歡喜,反而滿滿的都是心痛啊!”
裴石剛才飲了一盞茶,又聽沈謙這一番話,酒已經醒了大半,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而是附和道,
“子源,你的心情我萬分理解啊。國君不明,不理朝政,讓黎黨等奸臣當道,出的荒唐事還少嗎!
他們都是些隻爲自己謀利的鼠輩,攪的官場烏煙瘴氣,讓百姓們艱難求生!
從國君到大臣再到貴族,他們就愛追捧這些稀罕物,甚至爲了這小小白糖一擲千金,卻不願意睜眼看看,黎民百姓餓死凍死的無數啊!”
裴石滿心痛楚無奈地說完這番話,無力地再飲一杯酒,辣酒入喉腸,卻是滿嘴滿心的苦澀。
沈謙聽他這番激昂的痛斥言語,眼睛頓時一亮,他知道裴石是和他站在一邊的。
他既不是保皇派,也不是黎黨一派,而是想要真正爲百姓做事情的好官!
如此一來,就可以全力将他拉攏過來了,再多一個可信任的同盟。
不過,沈謙還是先看了眼折钰,見他并不反對,便親熱地拉住裴石,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說道,
“裴兄啊,咱們倆同是清醒的痛苦示意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