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見楊乾宇竟然如此大膽,正要喝出聲來,卻感覺手心中被塞了進三兩碎硬事物,而楊乾宇的聲音也在此刻傳來:“軍爺可千萬别,實不相瞞。小人前些日子得罪了些地痞流氓,這才戴上鬥笠免得又被人認出。這衙門一進去再出來可得脫了身皮,小的實在遭受不住呀。”
感覺手一輕,被人握住的手又放了開來,城衛看了看手中被楊乾宇塞進來的幾兩碎銀,想着這人倒也上道。現如今太平盛世,就算是有匪人,也不可能鬧到皇城裏來。這城衛隻是覺着日子無聊,找些事情打發下時間罷了。既然楊乾宇孝敬了自己,也就不好爲難他。于是城衛将碎銀塞進腰帶間,說道:“嗯。軍爺我這有職務在身,也不好走開。你這小厮自己去衙門那報道去,等軍爺我明日再去查驗。去去去,别在這礙事了。”
楊乾宇脫得身了趕緊應了聲是便走開了,心想他奶奶的,要不是這是皇城,早就把你這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揍上一頓。隻是目前這寶圖的位置是在皇城裏,也不好進去查驗,還是先回去再研究研究一番。心思一定,楊乾宇也不逗留,将龍鳳樓的垃圾桶清理掉便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卻早已過了晌午,天色已漸黑。“诶,李哥。這也太神奇了,那麽大的味現在全沒了。”楊乾宇剛一進窗便瞧見楊墨與李德坐在桌子兩邊,端着杯水在哪兒嗅來嗅去的,便走了過去拍了下背。
這可把楊墨吓了一跳,手中杯子大大的抖了一下,水也濺起來。“啊!啊!啊!”隻見楊墨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将手中杯子丢向遠處,使勁的擦自己臉上被水濺到的部分。楊乾宇被楊墨一驚一乍的模樣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至于嗎,别那麽緊張。一點點毒藥而已,要不了命的。”楊乾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李德在擺弄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藥。
“我說楊大哥,跟你待在一起久了,可得被你活生生吓死。”楊墨心有餘悸的拍了拍摸了摸臉,感覺沒什麽異樣。卻還是有些擔心,一臉擔憂的摸着自己的臉問李德:“李哥,你這藥會不會毀容的,沾在臉上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李德将自己剛放在桌子上爲楊墨展示的瓶瓶罐罐都收了起來,聽得楊墨問起,揮了揮手道:“沒事沒事,又不是化骨粉,哪還會毀容。再說你這皮囊也不俊俏,毀了也無關緊要罷。”
“這可是我的臉,又不是你的臉,你當然無關緊要了。”楊墨聽見李德回話,也知曉無關緊要了,便不再理它。當下又坐了回來給李德還有楊乾宇斟滿了茶,好奇的問道:“李哥,你那藥都是你自己調制的嗎?”
“當然了,這東西大街上又沒處買去,怎麽,這是想要我教你?”李德神氣十足的飲起了茶。
楊墨見李德将茶盞放下,又拿起茶壺倒上:“李哥,你果然慧眼如炬呀。”
“嗯?當初讓你跟我學武不肯學,現在卻想學這些,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學來有什麽用?”楊乾宇聽得楊墨竟然想學李德那一身調制粉末的小本事,而當初自己肯教楊墨武功楊墨卻不願學,不禁心裏有些許異樣,斜着眼問道。
隻是這話卻引起了李德的好奇:“喲,飛毛腿你這是在外惹上了什麽大仇家了?怎得如今想要傳授收徒了?”
“屁話,老子一手奔雷劍法天下無雙,還會怕惹上什麽大仇家?”
“哈哈哈哈,這是被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不成?”李德見楊乾宇反應不小,故意取笑說道。
“說中個屁。”楊乾宇将碗中茶一飲而盡,再說出的話又顯得有些落寞:“隻是這人呀,年齡大了,有時候卻想在這世間留下些什麽。”
或許是因爲楊乾宇的話心有所感,李德也不再取笑楊乾宇了:“嗐,瞎想這些作甚,人生就是吃喝玩樂,當年咱們這一夥兄弟可是你最桀骜了,怎如今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哈哈哈哈,說的倒對,想他作甚。”楊乾宇又看了眼楊墨:“你不在房間裏看你的四書五經,怎麽跑來我這兒了?”
剛剛聽得楊乾宇二人說的些話,氣氛顯得略微沉重,楊墨也不好插嘴。聽得楊乾宇問話楊墨才想起來:“哦哦,楊大哥,我适才收拾東西的時候,将你那些破瓦爛瓷都堆到了一塊,那些東西實在太占地方,你若不用,我想把它丢了。”
“那些東西丢了罷,那精鐵你就給廚子就行了。”
“我就說那些瓷磚無用,還非要我背,這不是欺負人嘛。”楊墨聽得楊乾宇的話,便也知道楊乾宇之前是故意戲耍自己,當下自己嘀嘀咕咕了起來。
楊乾宇何等耳力,将楊墨小聲嘀咕的話全收耳中,一巴掌又拍在楊墨頭上:“老子是爲你好,瞧你最近氣力長了不少,當白來的不成?”
“别打别打。”楊墨一閃身閃了開來,其實也知曉楊乾宇是爲自己好,剛剛的嘀咕也是随口說說,當下也笑嘻嘻的說:“楊大哥我知錯了,我知道你爲我好,我也就是嘀咕一下。”見楊乾宇停手了,趕緊回來又給兩位斟上了茶。
想起了正事,楊乾宇對李德說道:“廚子,這裏畢竟是日月教的地方,而且畢竟是酒樓,來來往往人員不少,耳目太多,你在這晉陽城中可有其他住所?”
“我孤身一個,哪有什麽住所。老金在南城有一宅子,正好無人居住,我明日找人收拾妥當便搬過去罷。”
“行。話說回來,老金還需多久才到。我來着晉陽也就是路過,過些時日便要走了。”白天喝酒之時,便有談論老金前些日子才去了北疆運些貨品,聽得楊乾宇回晉陽,早已命人快馬通知。老金原名金懷正,也是與楊乾宇等人好友,前些年與李德兩人不願再浪迹天涯,于是便在晉陽定居。
“按照路程十天之内就到了罷,反正肯定在科舉會試之前。到時候也可爲楊墨小兄弟慶賀一番。”
楊墨聽得此話,又覺壓力倍增,便想回房接着看書,趕緊起身告辭:“兩位哥哥你們聊,我先回房溫書了。”
“行,去罷。明日我讓人收拾妥當便去叫你。”李德揮了揮手對楊墨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