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天,隻有單身狗的被窩是凄涼的。
單身貓就不是。
非爺晚上睡得很舒服,有美女暖床就是好。
早晨起來,方欣雨拉開了窗簾,外面果然已經白茫茫一片了。
她振臂高呼:“完美的聖誕節!”
說完就興緻勃勃地刷牙洗臉,準備去喊上王岚劉淑雅,一起堆雪人做聖誕樹。
這兩人是專業的。
出了門,隻見陳皮已經拿着個鐵鍬,在鏟下坡路上的雪。
“早啊,方姐。”
“鏟了幹嘛?這樣更容易滑吧?”
陳皮搖了搖頭:“踩嚴了再凍上容易滑,隻有一點,走着走着會化掉的,石子路還好。”
方欣雨點了點頭,扭頭望了望山坡上,有點擔心地問:“小樹苗不會被凍死吧?”
陳皮笑道:“哪有那麽嬌貴?再說了,灣裏的樹長得好,根已經紮穩了。”
方欣雨把手擱在眼睛上,驚喜地說:“呀,那些稻草動物變雪雕了!”
“……方姐,可别上去了,山坡上那是真滑。”
“小心一點就沒事吧,畢竟鋪了步道。”
非爺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她孩子氣的一面開始冒了。畢竟以前都是在城裏過的冬,看到這樣的鄉村雪景還是很帶感的。
吃完了早餐,方欣雨挎着相機,帶着王岚和劉淑雅上山。陳皮也帶着一把砍柴刀跟在後面,因爲方欣雨說要做一棵聖誕樹,然後晚上在屋子裏煮火鍋吃過平安夜。
風格還是這麽混搭。
下雪天沒有開工,陳皮覺得除了去一趟鄉裏看看那邊龍燈紮的進度,也沒啥别的事。
就玩一玩吧,畢竟以後是文創村不是?
于是上山的隊伍顯得還有些浩蕩,因爲方欣雨還讓虎子跟大黑一起上去了,理由是說不定會碰到野雞野兔。
非爺有坐騎,于是也就一起跟着。
說起來小時候,确實也跟老頭子一起,到後山深處攆過野兔,下雪天賊好攆。
别看一行人裏面,方欣雨年齡最大,但玩得還挺歡,不停拍照,還往雪地裏撲。
人是挺美,臉在雪地裏印出一個模子能看出來啥?
非爺見她賊兮兮地笑着用手機發消息,心想難道是發給我的?
等回去再看吧。
現在要先配合她拍一些雪地貓片作爲素材。
走到銀杏坡上,方欣雨驚呼:“哎呦,我昨天捏的泥人,變成雪人了!”
隻見那隻稻草狗的背上,昨天照片裏的泥人身上已經蓋了一層雪。
“太好了,正版雪人搞定,老娘真是太機智了。”
陳皮聽得有點摸不着頭腦:“後山你們就别去了,我去砍一棵小松樹苗回來。”
非爺搖頭不已,真殘忍啊,小樹苗就這樣被砍了,隻因爲有人想做聖誕樹。
“魔魔,往那邊走。”
方欣雨指着前方一片幹淨整潔的雪地。
非爺歪着腦袋:“你要拍什麽?”
“過去啊。”
……行吧,随機應變。
非爺就随意地往前走,走了十多步之後就聽她喊:“魔魔,看我。”
他一扭頭,就見方欣雨舉着相機趴在雪地上拍。
非爺低聲罵道:“不冷嗎?”
方欣雨怕個鬼的冷,用各種各樣的姿勢,一會拍非爺,一會拍村子,一會拍稻草動物。
非爺看得驚險,有些位置坡度還是不小的。
這樣玩了有半個來鍾頭,陳皮扛了一棵小樹苗回來,看方欣雨衣服上都有雪,帽子上都沾了一些:“再玩真要凍着了,趕緊回去吧。”
非爺覺得他說得很對,山坡上風都比下面大。
劉淑雅跟方欣雨手拉着手互相扶着,小心翼翼地跟着陳皮下了山坡。
陳皮把樹苗往地上一擱:“怎麽立起來?”
“簡單啊,找個盆或者桶,裏面放點土或者幾塊石頭。”方欣雨拍着手掌抖着雪,“王岚、小雅,交給你們裝飾啦。”
“好的!”
方欣雨進屋把取暖器也拿到了客廳裏,然後就把兩個房間的門都打開,空調也開了起來。
非爺徑直回了自己小房間,看方欣雨有沒有給自己發消息。
果然,兩張圖。
一個她的臉印子,一個泥雪人。
【你要的雪人,買一贈一!】
非爺就回了兩個字:【漂亮!】
然後他就遛出了屋子,一路走到了老樹下。
擡頭看着老樹,非爺小心地爬了上去。
在最大的枝丫上,非爺找了一個沒有樹皮比較光滑的疤結,就伸出了爪子。
又不可能真的丢什麽東西到那個小聖誕樹下,免得方欣雨疑神疑鬼是灣裏誰投投送給她的。
這棵樹,才是正兒八經的神樹。
非爺蹲在那邊,小心地用爪子刻着。
他小小的身影,在大大的樹冠裏,毫不起眼。
……
江城并沒有下雪,但節日的氣氛比山裏濃多了。
花房的院子裏,也擺了一棵聖誕樹,專門買過來的,上面的裝飾也很豐富。
但餘秋跟何詩卻沒在這邊。
“幹嘛專門到外面來,就在家裏吃嘛。”何詩挽着餘秋的胳膊,走在商場裏。
餘秋笑着說:“真的嗎?這可能是咱們結婚之前過的最後一個聖誕節了。”
“那又有什麽特别的……”何詩嘴上這麽說,臉上卻笑眯眯的。
“也不是特别。”餘秋有些歉疚地說,“産品馬上就要上線了,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就不太有機會一起出來逛了嘛。”
“那沒事啊,你又不是忙得連家都回不了。”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晚上到床上報道就行了?”
何詩一下揪過去,左右看了一眼,嗔怪道:“瞎說什麽啊!”
餘秋賊兮兮地笑。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吃晚餐,又一起看了一場電影,才回到院子裏。
完美的平安夜自然以一場纏綿悱恻的親昵結尾。
何詩陶醉地眯着眼睛枕在他肩膀上,喃喃說道:“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咱們是打着電話一直在聊天。”
餘秋舒适地歎息道:“當時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何詩又睜開眼睛掐了一下他的腰,餘秋誇張地龇牙咧嘴。
“你說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會在幹嘛?”
“我猜在摸你的肚子。”
“啊?”何詩懵了一下,然後忽然期待地一笑,“你這樣計劃的啊?”
“總不能小冬冬太多吧?”
“那……我們不是從現在開始就要檢查一下身體,準備準備了?”
“我就是……盡量不喝酒吧?”
“你先忙着,過兩天我自己先去醫院看看,聽聽醫生怎麽說。”
餘秋憐愛的摩挲着她問:“你這麽願意啊?”
“……看陳月天天發冬冬的照片,我是有點羨慕的。”
“那咱們的娃肯定更可愛,到時候讓别人也羨慕!”
“要是長得像你,那還是不發了。”
餘秋眼睛一瞪:“我哪裏難看了?”
何詩偷笑道:“那要看跟誰比啊。”
餘秋啧啧啧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原來又是誇自己。”
“那怎麽了?”何詩眼睛裏亮汪汪的,“你不喜歡嗎?”
“喜歡。”餘秋說完,又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麽氣啊,好像言不由衷一樣。”
餘秋挑了挑眉毛:“要不,你刺激刺激我?還在緩着呢。”
何詩愣了一下,然後吃吃地笑起來,一拍他的手:“别累着啦!睡覺!”
餘秋搖了搖頭:“已經心動了!”
何詩察覺着他手的動向,不禁咬了咬嘴唇:“真的?”
“過節啊!”
何詩的臉紅了紅,嬌媚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腦袋就縮到被窩裏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