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父君你笑話我……”妹喜撅着小嘴兒,扭動腰肢,宛如含苞待放的芙蓉,嬌豔欲滴,令人遲遲都不願意挪開目光。
“好了好了,父君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舍得取笑寡人的寶貝女兒呢。
說吧,急急忙忙跑寡人這裏,到底是爲了何事?”有施國國君假裝收斂,聲音輕柔,眼中流露出的盡是溺愛之色。
妹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伸手挽着有施國國君的胳膊,側頭靠在他的肩膀,嘴裏發出悅耳的聲音:“其實吧……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就是……”
看她左右爲難、吞吞吐吐的樣子,有施國國君輕笑着問:“就是什麽呀?”
“呃……那個……”
“怎麽?難爲情了?還是不好意思開口?”有施國國君調侃道,繼而笑着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妹喜的玉手,随意的指了指屋内,示意她進屋。
妹喜面帶羞色,仰頭甜甜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她凝脂般的細手輕挽着有施國國君的手臂,擡腳邁着淑女步,随他走進了屋内。
行走間,妹喜眼睑上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眨個不停,兩汪清水似的黑眼珠在眼眶裏滴溜溜亂轉,她略微醞釀之後,側頭看着有施國國君,邊走邊嬌聲細語道:“父君,王上長的……呃……王上是怎樣的一個人?”
有施國國君聞言愣了一下,歪頭瞄了眼妹喜,兩人的眼神剛一接觸,妹喜顯得有些慌亂,急忙扭頭看向了别處。
見她的眼神飄忽躲閃,一臉嬌羞,又回想起妹喜來時問出的那句話,有施國國君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稍微想了想,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喜兒,若是父君将你送入王宮,你會記恨父君嗎?……”
“不會……”不等有施國國君說完,妹喜斬釘截鐵的搶先回答道。
可是話剛一說出口,她就感覺自己好像失态了,瞬間小臉兒充血變的通紅,螓首微颔,貝齒輕咬着朱唇,連腳下的步伐都有些淩亂。
有施國國君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停下腳步,抽出被挽着的手臂,轉身面對着妹喜,雙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一臉正色,嚴肅的說道:
“王上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且又坐擁天下,是如今這片土地上至高無上的存在。
在他的手中,掌控者包括各個方國國君在内的,所有人的生命和前程。
他說讓你活,你根本就找不到死的機會,他說讓你死,你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正所謂,金口一開就是前程似錦,怒目切齒必是血流成河……”有施國國君略作停頓,順勢讓妹喜在茶桌旁坐了下來。
接着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隻是王上視色如命,濫交成風,尋常女子很難得其專寵。
父君若将你送入王宮,就猶如将你推進了萬丈深淵。
你讓父君如何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兒郁郁寡歡、寂寂而終……”
妹喜起身福了一禮,杏眼微睜,柳眉輕挑,堅定的說道:“父君,喜兒并非是尋常女子!
如今喜兒也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喜兒自幼曾立下誓言,我的夫君必是這人中龍鳳,手握權杖之人,其它那些個凡夫俗子,還入不得喜兒的法眼。
即便是大國的國君,喜兒也甯願終身不出閨閣……”
有施國國君震驚無比,他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是從自己女兒的口中說出。
他驚訝的盯着妹喜俏麗而又倔強的臉龐,想要搜尋出些許的答案。
隻是妹喜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又堅定了幾分。
良久,有施國國君閉着眼睛,深呼一口氣,緩聲說道:“喜兒,父君也不瞞你。
在朝堂決議之時,衆臣皆贊同将你獻于王上,來拯救我有施國,當時寡人也同意了……
這個事兒,站在族群的角度來說,犧牲你一人的幸福,換取整個國家的安穩,寡人覺得值!
但是作爲一個父親,寡人卻感到愧疚,覺得對不起你,畢竟是寡人親手葬送了你的幸福……”說道此處,有施國國君換上了一張笑臉,欣慰的說道:
“隻是令寡人沒有想到的是,寡人的女兒也有此等雄心,這讓寡人由衷的感覺到驕傲和自豪。
隻是……”突然有施國國君皺着眉頭,憂言道:“王宮後院水深火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妹喜嫣然一笑,自信滿滿,“父君還請放心,喜兒自有分寸,隻要喜兒能夠踏入王宮,元妃就非女兒莫屬!”
…………
入慕時分,雨下的小了。
有施國城門樓上的守軍,被大雨淋了整整一天,此刻又到了換崗的時候,從大多數兵卒的臉上能夠清晰的看出疲憊之色。
可想而知,他們的心裏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正在衆人苦苦堅持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聲大吼,瞬間驚醒了衆人,“不好了,王師攻城了……”
聲音越傳越遠,不多時,喊聲就傳遍了整個都城。
防守東門和西門的新編的主力軍,因爲老兵比較多的緣故,隻是出現了短暫的騷動,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弓箭手們快速的走上前,紛紛張弓搭箭對準前方。
而南門和北門雜牌軍的情況,就有些糟糕,除了南門弓箭手還算鎮定以外,其它人都亂作了一團,他們嘴裏不停的嚷嚷着,跑東跑西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負責防守南門和北門的萬夫長,指揮着手下的将領,扯着嗓子呵斥衆人。
“都他娘給老子閉嘴,慌什麽……”
“你他娘的瞎跑什麽?”
“這裏……這裏……哎呦,愁死我了……”
将領們越指揮越亂,眼看事态就要超出控制了,萬夫長拔出腰刀怒吼道:“誰他娘的再哔哔,老子直接砍了他……
所有百夫長把刀拔出來,給老子砍!”
“咣當!”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驚吓到了衆人,大家紛紛閉上了嘴巴,駐足四下張望,一時間場面得到了控制。
“都他娘的給老子聽着,誰再敢亂叫,不聽指揮,老子起刀砍的就是爾等的腦袋……聽清楚了嗎?”萬夫長怒目圓睜,惡狠狠的吼道。
“聽清楚了……”人群中傳來零零散散的聲音。
“咣當!”萬夫長擡手再次砍向了城牆,怒不可揭的吼道:“都他娘的啞巴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