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諾!”
侍衛退去,有施國國君對着堂下衆人說道:“仲耕和伯扁二人勇猛異常,少有人敵,對戰東夷之時,王上都未曾調遣二人前去,可見此戰王上之決心。
寡人相信,若是與王師擺開陣型正面交鋒,我有施國必敗無疑,一戰之後絕無再戰之力。
諸位愛卿,有君命在身的,該幹嘛的幹嘛去,其餘衆臣随寡人一起,在城門樓上恭候王上大駕!”
“臣等遵命!”
有施國衆人來到城門樓,等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夏桀帶領着王師在距離有施國城門二裏處停了下來。
“呵!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了,看來孤是小瞧了這有施國。”夏桀眺望前方有施國的城門樓,嘴中譏笑道。
同樣看向城門的仲耕聞言,回過頭來,說道:“準備好了又能怎麽樣?一群雜牌軍而已,隻要王上一聲令下,臣弟這就過去割了那老東西的項上人頭!”
“耕弟不可莽撞!”伯扁驅馬往夏桀身邊靠了靠,他說:“王上,這有施國切斷了進城的道路,城牆又有護城河作爲第一道屏障,如果我們強攻的話,估計有點懸,很有可能連牆根都到不了。
即便是不考慮傷亡,咱們硬着頭皮越過護城河,在抵達城牆的時候,士卒的傷亡也得超過半數之多。
臣弟覺得,沒有規劃的強攻不可取!穩妥起見,還是好好謀劃一番爲妙。”
夏桀直直的盯着有施國的城牆,沒有正面回答伯扁的話,轉而問道:“關愛卿可有什麽要說的?”
“臣下贊同伯扁将軍的話!”關龍逄看到夏桀投來詢問的目光,他繼續說道:“王上,攻城戰跟野外對戰不同,單憑勇猛和力量是不能夠取勝的,必須要有策略。
守城一方本就占據了有利的地形,他們不僅準備充足,而且又是以高打低,這對他們而言,确實是事半功倍。
在我軍處于劣勢的情況下,要想攻破這座城,就必須要保證我們的士卒能夠順利的跨越護城河,并且能夠快速的豎起攻城階梯,同時士卒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撞開城門,以及登上城門樓。
所以,從我們這個地方到城牆下這段距離,要想辦法把損傷降到最低,不然不可攻!”
仲耕一聽,頓時有些不樂意,“照你們這樣說,那這仗還打個屁啊!回家得了。”
“耕弟不可胡說……”
“本來就是嘛……”
“行了!”夏桀呵斥一聲,止住了兩人的話語,仲耕看到夏桀的目光,伸了伸脖子,咧嘴“嘿嘿”尬笑兩聲。
“關愛卿你繼續說!”夏桀直接忽略掉仲耕的表情,側頭看向關龍逄。
“諾!”關龍逄先看了看仲耕和伯扁兩人,繼而轉頭望向有施國的城門樓,“眼下擺在我們面前有四個問題需要解決。
臣下目測,有施國都城的護城河的寬度大概有十丈,最裏側的河岸,離城牆的距離差不多有八丈。
我軍在行至距離護城河二十丈的時候,就進入了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那麽就出現了第一個問題,在這段距離我軍該如何行進?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軍士卒該采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更有效的跨過護城河?還有攻城工具如何攜帶?
在通過護城河的這段位置,是弓箭最完美的拉射距離,倘若處理不好,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
其三,護城河裏岸到城牆這段路程,剛好又進入了人工抛投的攻擊範圍,面對弓箭和石頭等的混合攻擊,我軍該如何應對?
其四,豎起攻城階梯和撞擊城門的時候,我軍該怎麽進行防護?
城牆底下的位置,也是我軍最密集的地方,敵軍随便的一下攻擊就可能是一條性命。”
“關大人怎麽越說越離譜啊,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我說啊,你就是想的太多,自己吓唬自己。
老子我還不信了,屁大的一個城池,還能翻天不成?”仲耕鄙夷的看了看關龍逄。
“我倒覺得關大人考慮的很周到。”伯扁瞪了一眼仲耕,随後沖着夏桀問道:“不知王上怎麽看?”
“孤也覺得,關愛卿言之有理,眼下的情況的确要好好的謀劃一番。”夏桀點了點頭,“不過咱們既然來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多少也得表示一下。”
“王上的意思是?”
見大家狐疑的看着自己,夏桀微微一笑,道:“王弟你帶幾個人過去質問幾句,先試探下那個老家夥是什麽态度,順便再近處觀察觀察地形,看看有沒有哪裏可以做工作的。”
“諾!”伯扁雙腿一夾馬背,帶着幾個兵卒跑了過去。
遠處城門樓上的兵卒看到伯扁幾人驅馬向護城河而來,紛紛張弓搭箭調整、瞄準,隻待令下。
看着伯扁幾人停在了護城河的岸邊,有施國國君高聲喊道:“伯扁将軍好膽量,寥寥幾人也敢來此,難道将軍就不怕寡人下令放箭嗎?
在這個距離,将軍就是想逃都來不及,可以說,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
“國君要是想殺我,早就下令放箭了,又怎麽會放我走到這裏?”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況且将軍又是王室宗親,寡人自然要給上幾分薄面。
想必将軍隻身來此,應該是有話要說吧?寡人就洗耳恭聽了!”有施國國君揮揮手,示意弓箭手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伯扁淺淺笑道:“本将确實有幾句忠言相告。”
“哦~還請将軍說來聽聽!”
“國君看看本将身後的軍隊,不知國君會作何感想?”伯扁回手指了指後方。
有施國國君爽朗一笑,道:“哈哈……将軍是在勸降寡人嗎?”
“不不不,本将是在給國君指出一條明路,或者說是給有施氏一條活路。”伯扁搖搖頭,解釋道。
“将軍宅心仁厚,寡人感激不盡,既然如此,那将軍何不勸說王上止兵言和,就此退去呢?”有施國國君反問了一句。
在兩人簡單的交談中,伯扁發現這個老頭兒滑溜的很,跟泥鳅似的難以抓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