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烏曹的喊聲,趙梁也不以爲意,烏曹屬于小混子出身,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連個固定的居所都沒有,自然沒有見過王宮的氣派。
對于丹陛石不知道也很正常,民間雖然也有石雕的存在,但都是些粗糙的技術。
而宮殿前邊的丹陛石是國家的臉面又相當于權力的象征,必然是做工精美品質上等。
像烏槽這種平頭老百姓,初次見到有如此驚呼,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此時,走在前邊的趙梁止住腳步停了下來,微微側身,淡然的說道:“這叫丹陛石,王宮大殿是我大夏國最高的管理機構,它自己本身就存在着威嚴莊重的氣息。
況且這三塊兒丹陛石也暗含着深意,它們都是由國之少有的能工巧匠,耗費多時方才雕刻而成,神态逼真猶如活物,這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對對對,還是大哥有見識。小弟孤陋寡聞,看到這種微妙微肖的雕刻,一時沒忍住,喊出口來,讓大哥見笑了。”烏曹尴尬的一笑。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我第一次見的時候跟你的想法差不多,說到底還是經曆的少閱曆淺,等你見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了然了。
就像昨天我剛看到六博棋的時候,嘴上雖然沒說,但是我的心裏卻是震驚的無法言語。
凡事都有一個适應的過程。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走吧,王上等着咱們呢!”趙梁忍不住一番說教,接着揮揮手轉身繼續往前走。
“诶,好!”跟在身後的烏曹聞言加緊了腳下的步伐。
趙梁因爲經常出入王宮的原因,對王宮的建築早已司空見慣,更是無心欣賞。
而身後的烏曹,一路走來不是扣扣這裏,就是摸摸那裏,對所有的東西都是充滿了好奇。
在大殿的兩邊各有一個拱形的門口,這兩個門口都是通往後宮的道路。兩人一前一後通過右邊的門口,沿着依然是石頭鋪成的道路向着後宮的方向走去。
從拱形大門進來以後,眼前就是一排連廊,連廊的左手邊是一個不規則形狀的池塘,池塘的中心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邊光秃秃的,沒有任何植物。
池塘的周圍隔三差五的會出現一堆疊石,從疊石到路邊的這段距離,中間種着很多品種繁雜的花草,花草茂盛的枝葉半遮半掩的覆蓋着疊石,有一種若隐若現的神秘美。
在池塘的頂頭處,也出現了一個拱形的門口,門口左右兩邊的兩條路,剛好就是大殿兩邊門口進來的道路。
而在連廊的右手邊,除了接近中間的位置,有一處石桌和石凳之外,其他地方種的全是植被。
大殿左邊門口進來的道路和右邊相互對稱,都是一樣的建築構造,這樣整體看起來比較協調。
兩人沿着連廊走到盡頭,從池塘頂頭的門口進入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空地。
空地的面積有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左右兩邊有圍牆圍着,在圍牆的中間各有一個拱形的小門,這兩處小門具體通向哪裏趙梁也不知道。
空地的頂頭則是通往後宮的大門,後宮的大門相當的氣派,足足占了圍牆三分之一的面積,整個大門選用上好的木料打造而成。
底面則是由石頭加工而成的六層台階,大門的兩側各站立了四名侍衛。平常的時候後宮門口隻有兩名侍衛,多餘的侍衛是夏桀最近才安排的,目的是爲了阻攔朝中的大臣。
當兩人快到門口的時候,烏曹快跑兩步追上了趙梁,緊張的說道:“大哥!我這心裏有些害怕。”
“你怕什麽?”趙良扭頭看了一眼烏曹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可是一到這大門口,忽然間我這心裏就開始打顫!大哥,你說該不會王上一會兒不高興了,再讓人把我給砍了吧?”烏曹顫巍巍的說道。
“就你這副德性,我真懷疑這個六博棋你是怎麽想出來的?你難道不知王上命我掌管刑法?
就算是想讓你死也是交由我處置。更何況我還在邊上站着,有什麽事我來周旋!
見到王上之後,我就說你是我的拜把子兄弟,王上就算真的生氣,頂多也隻是數落你幾句,斷然不會要你的命!安心便是。”
看到烏曹的這幅姿态,趙梁的心裏其實是挺高興的,因爲這種人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絕對難成大事,更加替代不了自己在夏桀身邊的位置。
這輩子也就是個當馬仔的命,趙梁覺得他的這點恩惠能夠讓烏曹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大哥教訓的是,有大哥在,小弟定會安然無恙!”烏曹谄媚的說道。
“好了,走吧!”趙梁笑着拍了拍烏曹的肩膀,然後,大步走向前去。
烏曹絲毫沒敢停留,小跑跟在趙梁的身後。
有了夏桀的授權,門口的侍衛沒有阻攔,兩人很順利的進入王宮後院。
來到樂仙殿,夏桀正坐在位于中堂位置擺放的石床上邊,在夏桀的身後坐着十幾個衣衫單薄的妙齡少女。
烏曹用眼睛偷偷瞄了一圈,當看到夏桀身後妙齡少女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液。
吞咽的聲音可能稍微有點大,趙梁發現了烏曹的異常,裝作不經意的咳嗽了一聲,側頭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一下他。
得到趙梁的提示,意識到自己失态的烏曹,連忙撤回自己的目光耷拉着腦袋,頓時一股寒意鋪滿全身,唯唯諾諾的朝着趙梁的身邊緊挨了兩步,他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此刻烏曹的心裏越發的緊張,生怕剛才的舉動惹怒夏桀,他心裏想着,如果自己剛才貪婪的眼神被夏桀看到,就算有趙梁的幫襯,也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
越想越慌亂的烏曹,雙腿略顯輕微的晃動,背後也生起一身冷汗。
烏曹急于想要确定此刻夏桀的表情,他微微擡起頭眼珠子稍往上翻,快速的瞄了一眼石床上邊的夏桀。
見夏桀好像沒發現一樣,坦然地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烏曹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好。
正在烏曹思緒亂飄的時候,趙梁直接叩首跪倒在地,“小人趙梁叩見王上!”
感覺到烏曹還在發愣,跪在地上的趙梁歪頭小聲呵斥道:“你找死啊,還不快跪下!”
聽到呵斥聲,烏曹慌忙的學着趙梁的動作跪倒在地。
“起來吧!”夏桀說完,兩人站了起來。
趁着這段時間夏桀打量了一下烏曹,見到此人的身後背着一塊木闆,夏桀臉上盡顯疑惑之色,“趙愛卿,這位是何人?”
“回王上的話,他叫烏曹,是小人的把兄弟,小人今日之所以帶他求見王上,是因爲他有一套絕妙的技藝獻于王上。”趙梁恭敬的回答道。
聽到是玩的東西,夏桀喜笑顔開,心裏想着應該是烏曹身後的那塊木闆,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是何等絕妙的技藝?快快呈于孤看!”
“諾!”趙梁沖着烏曹勾勾頭,示意他上前把東西獻于夏桀。
烏草有些膽怯,戰戰兢兢的步子走的很慢,并且邊走邊回頭看趙梁,像是在求助趙梁的幫忙。
夏桀看透了烏曹的想法,心裏滿足的同時,出言安慰道:“别害怕!稍後孤有重賞!”
聽到夏桀的話,烏曹緊了緊腳下的步伐,快走幾步叩首跪拜在夏桀的身前,雙手高高舉起木闆,等待着夏桀的吩咐。
夏桀一把抓過烏曹手中的木闆,拿在手中上下翻轉不停地端詳。
片刻之後,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的夏桀,陰沉着一張臉,“這就是你說的絕妙技藝?孤看不過是一塊兒爛木闆而已!你是不是覺得孤好騙?”
“王上!小…小人…”感覺到夏桀不善的語氣,由于緊張烏曹的舌頭開始打結。
趙梁見狀連忙上前補充道:“王上莫要生氣!此木闆乃是局,他的身上還有蔽和棋子未曾拿出,王上之前未曾見過,有所誤會實屬正常。
此項技藝叫做六博棋,小人初見之時也是不解,待小人二人爲王上演示一遍即可知曉!”
“六博棋?孤确實從未聽說過,既然趙愛卿說了,孤暫且相信,就由你二人爲孤演示一番!”夏桀相信趙梁不會欺騙他,也不敢欺騙他。
“諾!”趙梁剛要走向前,身後就傳來侍衛的喊聲:“啓禀王上!東夷使臣求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