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微微斂下了目光,心中微微一動,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露。她仍舊是那副擔心的樣子,又抓起劉老的另一隻手把脈。
年老看着景雲的動作,越發的反感。他覺得景雲可能就是一個靠關系上位,沒有什麽本事的醫生。
“你都把了半天脈了,把出什麽沒有?如果你不會看病,趁早離開,我好讓上面派别人過來。”
看着一臉火大的年老,景雲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淡淡的看着他,說道:“年老是吧?我覺得你這偏見是要不得的。我是年輕,可并不表示我醫術不好。”
“我偏見?”年老很不高興,瞪着景雲說道:“既然你說你醫術好,那你說說老劉得的什麽病?”
“他沒病。”景雲淡淡的開口,卻不想她的話直接讓年老給誤會了,臉色越發的不好,說道:“沒病?虧你說的出來,老劉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說他沒病,你的眼睛是瞎的嗎?”
蘇同聽到年老都罵人了,有些擔心的看着景雲。他可是知道,這年老和劉老是好朋友,幾十年的關系。劉老生病了,年老比誰都着急,可他身爲醫生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然也不會向上面申請派醫生了。
他以前就聽說這年老的脾氣火暴,說話很容易得罪人,很多人都不願意和他說話。今天,才算是真正見識了。
在蘇同看來,年老有些過份了。不管怎麽說,景雲都是上面派來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能進入專家小組,本身就說明了她的能力。他可不覺得,景雲靠張臉就能進入專家小組裏面。
現在,年老就這麽當衆罵景雲,這也太不給她面子,換誰也受不了。
景雲也是真的生氣了,她話還沒說完,這年老就開始罵人,年紀一大把了,還不會做人。不過,她不是聖母,别人都罵到頭上了,她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年紀大了,直接就怼道:“年老,就算你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都不會瞎。”
“看着你有七十多了吧,怎麽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我看你啊,這些年都白活了。吃了幾十年飯,估計是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你,你……”年老沒有想到景雲會怼他,氣得要命。他仗着年紀大,可沒少倚老賣老,就算罵了人也沒有誰敢怼他。可景雲倒好,不僅怼他,還說他不懂禮貌,說他白活了這麽多年,真是氣死他了。
“我怎麽了,我有說錯嗎?我剛剛的話都還沒說完,你就開始罵人,你太自以爲是了。”
景雲又怼了年老一句,看到劉老的情況越來越來好了,直接打開了藥箱,拿出了銀針,飛快的紮在了劉老的身上。
劉老身上的毒已經開始漫延,必須得先控制住。不然,就算她能解毒,對劉老身體的損害也會很大。
看到景雲紮針,年老來不及阻止。倒是一旁的姜阿姨,看到景雲的動作後,驚叫了一聲。如果景雲心思素質不好,她這麽一叫肯定會紮錯位置,從而造成不好的後果。
爲此,景雲轉頭淡淡的掃了姜阿姨一眼,看得她心虛不已。她懷疑景雲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不然怎麽會那樣看着她呢?
沒錯,景雲确實有懷疑。那就是劉老身上的毒,是眼前的這個保姆下的。因爲,那毒并不是通過接觸進入劉老的身體,而是通過食物。
作爲保姆,除了負責劉老家裏的打掃,還有他的吃食,是最容易動手的。不過,景雲沒有證據,也就沒有說了來。
“對,對不起,我太吃驚了,沒有控制住自己。”姜阿姨被看得不自在,解釋了一句。
卻不知道她的解釋在景雲看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景雲沒有開口,直接收回了目光,再次往劉老的身上紮針。當她要紮第三針的時候,那姓姜的再次尖叫了起來,再次打斷了景雲。
“姜阿姨,你怎麽了?”景雲轉頭看着對方,冷冷的問道。她已經确定,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至于她這樣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爲劉老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她不想劉老好起來。
之前景雲紮針,年老來不及阻止。這會看到景雲因姜阿姨的打斷而停下來,不由說道:“做事不專心,你的醫術能的多好才怪。”
景雲轉頭看了年老一眼,直接說道:“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至于我的醫術,隻要比你好就行。”
說完,她也不再停頓,利落的紮起針來。不多一會兒的功夫,劉老的身上就紮了九根針。
有幾根針甚至還紮在比較危險的位置,看上去有些吓人。不過,紮針的效果卻很明顯,劉老的呼吸平複了下來,不再喘得利害。
年老有心要找景雲的麻煩,可看到劉老已經平靜下來,他也不好意思再開口。
蘇同看到景雲一出手,就平複了劉老的急喘,心中對她的印像再次改觀。果然,他想的沒錯,景雲并不是花瓶,她有真本事。
如果說,劉老的好轉,對于年老和蘇同二人來說,是件好事。可對于姜阿姨來說,卻正好相反。
她有些擔心,内心忐忑着。不過,臉上卻是不顯,笑眯眯的看着景雲,說道:“小姑娘,你真厲害。之前劉老看了不少的醫生,都沒有用,你這一出手,就讓他的呼吸恢複了正常。”
景雲聽得出來,對方嘴上在誇她,其實就是在挑撥。而且,效果還不錯。這不,那年老聽了這話後,冷哼了一聲,一副不屑的樣子。
不過,他因爲怕景雲怼,也不敢再亂說話,怕丢面子。
對于姜阿姨,景雲沒什麽好感。所以聽了她的話後,冷冷的說道:“阿姨,别小姑娘,小姑娘的叫,我孩子都好幾歲了。對了,我姓景,叫景雲。你可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景醫生。”
“還有,我隻是暫時緩解了劉老的病情。如果要好轉,還得把劉老身的毒解了才行。”
景雲特意咬重了‘毒’字,瞬間打破了保姆臉上的平靜,讓她的笑容有一瞬間的龜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