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期待着我們開門,然後讓你的意識恢複與本體之間的聯系,從而擺脫瘋狂,正式成爲詭秘侍者?”林恩微笑着看着被封印在曆史投影裏的查拉圖,道。
查拉圖心底一沉,沒有吭聲。
“可惜啊,本來确實是這樣,但你現在可是被正式封印在這個曆史投影裏了哦!”林恩笑着說出“蝦仁豬心”的話語。
他這說的可是大實話,因爲未來愚者先生的曆史投影确實将查拉圖的意識封印到祂這原本作爲載體曆史投影裏,所用的手法大概包括了門途徑的封印以及愚者的嫁接。
可以說,如果原來的查拉圖隻是因爲黑夜女神的隐秘,無法離開這個座教堂,無法回到外界,但隻要有人開門就可以重獲自由的話,現在的查拉圖隻要一天不掙脫封印,哪怕被人帶到了外面都沒用。
查拉圖此刻也是面沉如水,不僅僅因爲祂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更因爲查拉圖已經反應了過來,剛剛對他下手的那個曆史投影所用的能力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難道詭秘之主已經誕生了?
不可能啊,愚者唯一性還在安提哥努斯身上,哪怕阿蒙在外界把門先生吃了,祂也晉級不了詭秘之主啊?
查拉圖的cpu這一刻都有點被幹廢了,實在想不出來到底哪裏冒出了一個詭秘之主。
林恩可不在乎查拉圖怎麽想,他隻是看向克萊恩,道:“小查的話,我的建議還是繼續關在這裏,等伱需要那份詭秘侍者特性的時候,再利用祂去尋找查拉圖瘋掉的本體。不過隻是曆史投影布置的封印到底不夠保險,回頭我讓伯特利再加幾層封印,祂絕對掙脫不出來……”
克萊恩對此自然沒有什麽意見,他也不太想放虎歸山。
至于弄死查拉圖——考慮到奇迹師的特性,天知道在這裏弄死查拉圖之後,祂會不會反而因此在世界的哪個犄角旮旯裏複活。
“對了,我先把那份奇迹師特性薅給你。”林恩又想到什麽,微笑着看向查拉圖。
幾分鍾後,查拉圖便如同撲街的鹹魚一般倒在地上,林恩的指尖則多出了一份新鮮的奇迹師特性。
“這份特性你暫時用不上,需要我幫你把它再切割一下,然後打造成不同的神奇物品嗎?”林恩把玩着指尖的奇迹師特性,問道。
“我需要付出什麽?”克萊恩艱難的從那份奇迹師特性上收回目光,這倒不是他意志不堅定,主要是途徑本能的吸引力太強。
“唔,讓我想想……”林恩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些苦惱的道:“我好像什麽都不缺,這樣吧,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能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我的朋友們嗎?”
克萊恩一愣,錯愕的看向林恩。
“我大概不會消失太久,嗯,如果順利的話在末日到來之前應該就能回來,在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我親愛的員工以及朋友們吧!”林恩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隻是繼續笑着道:
“當然,也不用太照顧他們,又不是巨嬰,稍微照看一下就好。我主要就是怕他們太作死,在我回來之前就把自己作死,那我又得去撈他們……”
“然後……”林恩看向克萊恩的眼睛,笑着道:“照顧好自己吧,雖然我也不确定在我離開之後,這個世界的命運還會不會按照原來慣性發展,畢竟有前例在那……”
“但不管怎麽樣,已經被我改變的事實都不會受到影響,被我撈回來的人也不會再度變回原來的樣子……”林恩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出來,道:
“所以哪怕這一次你不幸的依舊按照原本的命運那樣不得不陷入沉睡,在睡夢中跟天尊打架,也已經跟曾經的命運不同了。你有了伯特利作爲老師,有着羅塞爾這個老鄉,有着許多在意你,等你醒來的人,所以要記住天尊不可怕,揍祂丫的就完事了。”
林恩确實不太确定,如果他突然離開,克萊恩的命運還會不會走上原來的路線——畢竟他所改變的過去是沒有蝴蝶效應,而從辯證的角度來思考,現在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過去。
所以确實可能存在着,雖然他把路都鋪好,但是克萊恩最終還是因爲各種意外不得不提前晉升詭秘之主,陷入沉睡跟老詭秘打架的情況。
畢竟嚴格意義上說,走上這樣一條道路的克萊恩同樣存在,甚至與眼前他所熟悉的克萊恩就是一個人,隻是一條時間線上開出的兩朵花,正如林恩的其他朋友那樣,看似不同卻終究殊途同歸。
但有一點,林恩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所作所爲,雖然沒有蝴蝶效應,已經改變的事實卻也不會被命運抹平。
所以哪怕克萊恩還是走上了老路,林恩其實也不是很擔心。
他相信原著裏那位孤獨的愚者能夠走過來,現在這位他所熟悉的克萊恩當然也可以走過來。
聽着林恩這簡直像是在“托孤”的話,克萊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覺得一切都堵在了喉嚨口。
因爲克萊恩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幫到對方,秘之天使或者說林恩所面對的東西甚至是他無法接觸的。
甚至别說是他,哪怕是門先生也僅僅因爲與對方的一點點接觸,就差點喪失了自我。
這讓克萊恩很迷茫,他甚至不确定,哪怕自己真的按照林恩所設想的那樣走到了序列的巅峰,達到可以拯救這個世界的地步,能不能幫到林恩。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存在還是挺重要的。”秘之天使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麽,忽然開口道:“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這一段旅程的意義,後來我想明白了,除了力量之外,我這一段旅程最大的收獲大概就是你們了。”
“這個世界成爲天使之後,需要信仰與錨點來幫助自己穩定人性,而我同樣也需要錨點來維持我的人性。”林恩說得很認真,他确實思考過自己失去記憶,進行這一段旅程的意義,也确實明悟了這一點。
成爲知識之妖,很重要。
但在旅途中遇到足以重視的家人、朋友,感受到的那些悲傷或快樂,同樣很重要。
甚至後者可能比前者更爲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