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話，林恩的技能熟練度還不足以讓他準确的定位到羅塞爾把自己發射到月球上的那一天，保不準就有一年半載的偏差，這對于别的事來說無所謂，但是想要撈羅塞爾就不太可能了——時空旅行最多也隻能待幾個月罷了。
“第二，你最大的問題是在一開始就被原始月亮盯上，哪怕我回到了你把自己發射到月亮上的時間點，阻止了這件事，也不能保證在之後你會不會又因爲别的事情遭遇污染……”林恩接着說道。
此乃謊言，林恩很清楚自己改變了過去并不會有蝴蝶效應，是會直接體現在未來時間點的當事人身上。
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穿越到了羅塞爾把自己發射到月球上的時間點，強行阻止羅塞爾的這一行爲後，大概率現在的羅塞爾身上的污染會直接消退，出現一種薛定谔的情況——即過去時代的羅塞爾依舊被污染，所做出的一切事情都沒有改變，但如今這個時代的羅塞爾卻能擺脫污染。
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但誰讓林恩改變後的曆史就是會呈現出這種特殊的時間結構呢！
“那伱們就從源頭解決問題？”羅塞爾皺起眉頭，又提議道：“隻要我不去那個海島，不跟門先生聯系上，就不會跟原始月亮扯上關系，這樣不就好了嗎？”
“沒錯，我也這麽想。”林恩點點頭，看着羅塞爾一本正經的道：“所以你介不介意我跟克萊恩客串一回黑心老爺爺？”
沒錯，這才是林恩忽悠羅塞爾的真實目的，他自然不介意在時空旅行的技能熟練之後直接去撈羅塞爾，但是在那之前林恩更想穿越到羅塞爾穿越初期，然後理直氣壯的去當某位大帝的黑心老爺爺。
撈人是肯定要撈的，但撈人的同時也不乏林恩找點樂子。
同時這也是爲了撈人時更方便——序列二時期，已經遭遇了一定程度污染的羅塞爾未必會聽兩個陌生人的話，不去月球，但他應該會聽自己的黑心老爺爺的話。
至于羅塞爾如果連黑心老爺爺的話都不聽的話，林恩也隻能來個非暴力不合作了，希望序列2的知識導師足夠扛揍。
“咳……”旁邊的克萊恩在這一刻都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聲，顯然瞬間猜到了林恩在打什麽鬼主意。
“不是，老爺爺就算了，黑心老爺爺是什麽玩意兒？”羅塞爾則表情一黑，沒好氣的道。
“大概就是，比較不靠譜的那種老爺爺？”林恩一本正經的道，“會時不時的迫害你一下，折騰你一下什麽的。”
羅塞爾：……
“林恩，我跟你之間應該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吧？”羅塞爾滿臉深沉的問道。
“誰說沒有？”林恩露出疑惑的表情看了祂一眼，道：“就因爲你抄的那些文學作品，你知道我熬夜寫了多少篇論文嗎？”
“就因爲這？”羅塞爾的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議。
“不然呢？”林恩攤了攤手，忽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好吧，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麽會當黑心老爺爺呢……”
聽到這話，羅塞爾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到林恩繼續開口。
“我當然會成爲一個好老師。”林恩看着羅塞爾，笑眯眯的道：“你放心，雖然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但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會讓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成爲一個不亂搞私生活，空閑時間認真寫作，工作時間老老實實搞發明創造的優秀青年。”
“我相信你的女兒也會因此感激我的。”
羅塞爾張了張嘴，祂看着眼前笑容燦爛的青年，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林恩坦然的收下了羅塞爾的“感謝”，仿佛完全沒有聽出這其中有多麽的咬牙切齒。
“咳……”克萊恩這時候真是忍不住再度咳嗽了一聲，他伸手戳了戳林恩的肩膀，小聲道：“是不是有點過了？”
“有嗎？”林恩則是捏着下巴，先看了克萊恩一眼，又看了羅塞爾一眼，最後道：“首先羅塞爾在私德方面是個人渣，這一點沒錯吧。”
克萊恩遲疑的點點頭。
功與過方面不好說，但如果隻是談論私生活的話，說羅塞爾是個人渣，确實沒毛病。
這一點哪怕是羅塞爾自己都不會否認。
“而且祂還因爲自己是個人渣這件事搞得家庭不和睦，妻子傷心欲絕，子女跟祂反目成仇，沒錯吧？”林恩繼續道。
克萊恩再度遲疑的點點頭。
這方面也确實沒毛病，羅塞爾晚年妻離子散，雖然跟祂的瘋狂有關，但你要說跟祂那混亂的私生活一點不沾邊也顯然不是。
“最後，因爲将大量的時間花在了舞會等地方，羅塞爾能夠發明創造，幹正事的時間被大大縮減，這也沒毛病吧？”林恩繼續道。
“呃……”克萊恩又遲疑了下，他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那些羅塞爾日記，想到那占據了大量篇幅的桃色日記，以及夾雜在這其中，少的可憐的發明心得，最後再度點了點頭。
“所以我想要幫助羅塞爾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幫助祂在家庭上緩和父女之間的關系，在工作上取得更高的成績，有問題嗎？”林恩看着克萊恩，問得理直氣壯。
克萊恩：……
雖然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這麽一聽好像确實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才見鬼了吧，人生在世要是隻有工作跟工作，那活着還有什麽意義？”羅塞爾終于不滿的開口道，看林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魔鬼，“我終于明白你爲什麽是人性面了，你比那家夥可怕多了。”
秘之天使最多讓祂念日記社死，而眼前這家夥卻是要從根源上杜絕祂的快樂生活！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哦對了，你還沒有被改變過過去……”林恩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羅塞爾一眼，随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秘之天使沒有告訴過你嗎，被祂或者說被我們改變的過去，并不會抹掉當事人的記憶，隻是會讓當事人獲得另外一份記憶……”
因爲已經在明面上跟秘之天使融合過一次，共享了對方的部分記憶，林恩這話說的毫不心虛。
“嗯？”羅塞爾愣了一下。
“也就是說，哪怕過去的小羅塞爾真的被迫禁欲，告别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你也頂多隻會得到一份禁欲生活的記憶。”林恩注視着羅塞爾，笑容燦爛的道，“而你曾經的那些糜爛的生活，并不會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