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猜測,他如果真的想要修複阿茲克的靈魂分裂狀态,要麽在這第五紀元下手,要麽就隻能等原著裏死神分裂阿茲克靈魂的時間點,保證這一事件不會發生,才會直接影響到後世的阿茲克的狀态。
正如第四紀元已經跟随林恩打工的蒸汽姬,在這個時代依舊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理論上身邊有了林恩之後,再怎麽樣都不可能,被外神捕獲成爲傀儡的伯特利,如今依舊在外太空飄着。
林恩對這些人的改變雖然會直接作用在他們身上,卻僅限于那種直接的改變,比如賦予或剝奪一份特性,這種改變會直接跨越時空體現在他們本人身上,但是類似于提前改變了某個人的命運,而造成的蝴蝶效應,卻不會直接改變後世當事人的命運。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每時每刻都會出現蝴蝶效應,那從我做的那些事來看,這時空得出多少岔子啊,倒是這種改變一點,體現一點,抹除蝴蝶效應的時間結構,雖然很奇怪,但說不定在整體方面反而更穩定一些,起碼被改變的隻有我所改變的部分,不會出現太大的bug……”林恩在心底嘀咕着,對于自己奇奇怪怪時空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林恩其實隐隐約約有一種感覺,他從本體那裏繼承過來的能力主要可能就體現在時間與曆史方面,他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能力,甚至這其中可能包括他向本體借力之後,所能使用出的那種神奇的時間的能力,隻是他……把說明書給忘了。
這倒黴催的,沒個說明書他使用能力基本隻能全靠被動!
“關鍵有沒有說明書還是個問題,本體真的記得要把說明書給我嗎?”林恩陷入了沉思,他已經不是第一天産生這種懷疑。
不然這說明書怎麽一點影子都沒有。
“沒關系……”阿茲克自然不清楚在這短短的時間内,祂面前的小泡泡已經思維發散到了什麽地步。
阿茲克隻是搖了搖頭,表情依舊溫和,祂看着林恩,看着眼前有些羞澀與腼腆的青年偵探,腦海中卻是自動浮現了那個帶着祂特倫索斯特,捕捉阿蒙、暴揍永恒烈陽,還幫助祂“假死”,幫助祂擺脫了如同在囚籠中的生活的少年天使。
祂們的容貌無疑是相似的,或許有着些許的差别,但那隻是因爲年歲的不同,眼前的偵探先生看上去要更年長一些。
但祂們給阿茲克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少年天使太張揚,也太肆意,祂的人生字典裏顯然沒有退讓與挫折這樣的字眼,如同太陽一般活得熱烈而絢爛。
林恩·索托斯則要弱小許多,他沒有少年天使的張揚與肆意,會因爲擔心遇到危險而拉上克萊恩作爲保镖,甚至随身帶着一大堆卷軸,防止意外。
但阿茲克卻并不覺得這是兩個人,祂們或許性格上有所不同,但其本質卻又無比相似。
“我想起了很多事,關于你,關于我,關于曾經的過去……”阿茲克開口道,祂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帶着些滄桑與感慨。
“看來你有很多事要告訴我……”林恩頓時向祂投以好奇的目光,哪怕上一秒他還在思考說明書的問題,這一秒卻已經完全進入了入戲的狀态。
演戲,林恩是專業的。
克萊恩這時候自然也想起了他跟阿茲克先生來找林恩的最初的目的,同樣将好奇的目光看向阿茲克。
因爲來的匆忙,阿茲克還沒來得及告訴克萊恩祂到底想起了什麽,所以愚者先生也隻知道阿茲克先生似乎又想起了很多重要的事,卻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起了什麽事。
不過在阿茲克打算叙述之前,林恩就想起了什麽,讓開了半個身子的同時道:“哎,别站門口站着呀,先進來再說,我給你們倒杯茶,是想喝咖啡還是紅茶?夏洛克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喝咖啡。”
“紅茶就好。”阿茲克醞釀了半天的情緒被打斷,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對眼前的青年偵探生出了更多熟悉感。
在那段剛剛恢複、對祂而言卻于親身經曆并沒有多少差别的記憶中,少年天使也總是這樣,熱烈而帶着些微妙的生活氣質,會在商量正事的時候認真的問他跟門先生想喝什麽,也會吐槽門先生的糟糕至極的廚藝,還會拉着祂用谷物與菜葉像喂倉鼠一樣喂阿蒙……咳,最後這個不算。
不過迷你版阿蒙喂起來可真像倉鼠啊!
阿茲克努力的将自己的回憶從有些詭異的方向拉回來,走進屋子後在克萊恩的帶領下來到了待客廳,後者熟門熟路的招呼祂在沙發上坐下,又下意識的從茶幾底下翻出了一份報紙,剛看了兩眼後像是反應了過來,将報紙重新塞了回去。
“想看就看呗,你又不是第一天在我這順報紙看,反正咱倆互相串門都串習慣了……”林恩一邊這麽說着,一邊給包括自己在内的三個人都倒好了紅茶或者咖啡,最後惬意的在克萊恩對面坐下。
“咳,這不是馬上要聊正事嗎……”克萊恩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就小聲嘀咕了句:“我就是肌肉記憶了一下。”
說完愚者先生捧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就等待着阿茲克先生發話。
林恩也看向了阿茲克。
“我恢複的記憶不算多,甚至有些淩亂,有些記憶存在着沖突也不能說沖突,或許隻是我恢複的還不夠多……”阿茲克也不負衆望的開始慢慢叙述起來。
聽完他的描述,林恩也算是明白了,阿茲克如今的記憶狀态大概是一團漿糊,祂本身失去正在恢複的記憶,與因爲林恩改變曆史而獲得的新的記憶是交疊着“恢複”的。
簡單來說就是阿茲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獲得一份來自改變的曆史記憶,然而在這期間祂又偏偏會因爲尋找過去而不斷的獲得真正的過去記憶,這就導緻兩份記憶在一定程度上摻雜在了一起。
雖然這兩份記憶是有區别的,但對于一個失憶人士來講,阿茲克顯然無法很好地将它們區分開,所以這就導緻阿茲克這段時間恢複的記憶比較淩亂,整個人也有點淩亂,才拖到了今天才來找林恩。
不得不說,在聽完了阿茲克的叙述後,林恩由衷的開始憐憫眼前的失憶人士。
獲得被改變的曆史的記憶,對于其他人來說,頂多算是憑空多了一段人生,了不起被記憶中附帶的情感所幹擾,或者幹脆就像烏洛琉斯這樣直接将其視爲人生的一部分,一點不用糾結,但對于本身就失憶,還在不斷的恢複記憶的阿茲克而言,這事顯然就有些摧殘人了。
尤其是當這些記憶産生了沖突的時候,林恩估摸着阿茲克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