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啊,你們之後要是父女反目成仇可不能怪我,誰叫你什麽都敢往日記上寫……林恩在心底這樣嘀咕了一句,然後就興緻勃勃的拿起其他日記,進行念道:“三月二十二日,到挑選信仰的時候了……。”
這一次林恩還是手下留情了,挑了一則羅塞爾挑選信仰時的日記,這則日記從大方向來說倒是沒什麽毛病,隻除了還是普通人的羅塞爾就信誓旦旦要将工匠教會改造成機械神教,顯得有些莫名自信外,并沒有任何讓人指摘的地方。
甚至考慮到羅塞爾後面爲工匠教會所作出的貢獻,他的自信都顯得很正常。
心底的怒火槽都快蓄滿的貝爾納黛聽到這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日記内容,也終于冷靜了些,第一反應就是——原來父親還是有在日記上寫正經東西的啊!
貝爾納黛在這一刻心底甚至詭異的生出了一種欣慰的感覺,隻可惜這種欣慰還沒有持續太久,她就聽到對面的林恩繼續道:
“十月二日,他們竟然在事先沒找我商量的情況下,決定讓我和阿貝爾家族的瑪蒂爾達訂婚!天啊,我甚至都還沒有見過她!不行,我要拒絕!我就算離家出走,就算從此自力更生,受盡打圧,也要反抗這樁包辦婚姻!”
貝爾納黛:……
硬了,拳頭硬了!
如果此時此刻羅塞爾就在貝爾納黛面前,那麽毫無疑問,羅塞爾會得到來自他心愛的女兒的正義鐵拳。
沒什麽特别的理由,主要是剛剛這則日記裏被羅塞爾嫌棄,即将跟羅塞爾結婚的瑪蒂爾達小姐,正是貝爾納黛的母親。
本來對于自己的父親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貝爾納黛就頗具微詞,一直都對此很有意見,覺得她的父親對不起母親。
這主要也是因爲雖然因蒂斯的風氣非常開放,但貝爾納黛的母親,羅塞爾的正牌妻子瑪蒂爾達卻是難得是保守派,一生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婚姻的事,在這種對比之下,本身也偏向于保守的貝爾納黛,對于自家父親的胡搞瞎搞,意見不大就奇怪了。
如今見自家父親在結婚之前,對于母親,對于這段婚姻竟然是這種态度,又怎麽能不讓貝爾納黛感到生氣,爲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甚至有了一種“既然父親你這麽嫌棄母親,那爲什麽當初還要跟母親結婚”的想法。
這很正常,你不能指望貝爾納黛站在她父親的視角去理解那時候的羅塞爾,畢竟世人都有立場,而貝爾納黛在這件事中的立場顯然是她的母親——誰讓羅塞爾在這方面實在是太渣了呢,但凡祂沒這麽渣,也不至于讓貝爾納黛站立場站得這麽義無反顧。
羅塞爾或許是個好父親,但是在私生活這方面,祂值得這樣的質疑。
不過貝爾納黛的氣憤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爲林恩馬上就念了羅塞爾的真香二連:也就是瑪蒂爾達小姐真漂亮,她真有氣質,哦,我開始期待這場婚姻了等等。
聽到這些話,貝爾納黛的表情才緩和了些許,随後卻又想到了什麽表情,更加氣悶起來。
林恩看了她一眼,就清楚這位羅塞爾的長女,大概是因爲“明明父親也喜歡母親,那爲什麽之後還要在婚姻裏胡搞瞎搞”而生氣。
隻能說羅塞爾當初但凡沒有浪成那樣,祂跟貝爾納黛之間的父女矛盾大概就能直接減少50%。
所以啊,女人哪有樂子香……林恩在心底發出來孤寡的聲音,随後繼續念道:“四月二日,我女兒就是聰明,還不到一歲就會說話了……”
這一則日記依舊是林恩難得的良心,主要寫的是羅塞爾在貝爾納黛學會說話後,各種自豪的心理活動,隻不過林恩省去了所有關于地球與穿越的内容。
迫害歸迫害,有些重要的事情,比如穿越什麽的,還是得由羅塞爾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貝爾納黛比較好,林恩不會在這件事上替羅塞爾做決定。
貝爾納黛的表情的再度緩和了些,雖然她是不記得自己一歲時的事情了,但是對于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她還是記得的。
此時此刻的貝爾納黛自然的想起了一些童年時的美好回憶,表情也變得惆怅又懷念。
而在短暫的懷念後,貝爾納黛看向林恩手中的那頁日記,遲疑了幾秒鍾後還是沒忍住問道:“這則日記隻有這麽短嗎?”
雖然貝爾納黛并不懂中文,但她又不傻,聽了前面的幾篇日記後,當然能夠大緻的将日記的内容與篇幅聯系起來,而眼前這則日記因爲被林恩删減的緣故,自然就顯得内容過少,篇幅過長。
“我确實沒有将這則日記的全部内容念給你聽,因爲這其中涉及到了一個秘密,你父親祂最重要的秘密。”林恩并沒有選擇隐瞞這件事,而是微笑着道:
“這個秘密不該由我來決定是否将它告訴你,而應該由你的父親決定。”
“也隻有祂才能決定這件事。”
貝爾納黛聞言頓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緊接着又變得若有所思,她有些猶豫的問道:“難道這跟【故鄉】有關?”
貝爾納黛一直知道,她的父親有着一個很大的秘密,跟【故鄉】這個奇怪發音的單詞有着聯系的秘密。
“你可以這麽認爲,它确實與【故鄉】有關。”林恩這麽說着,歎了口氣,卻什麽都沒解釋。
爲什麽秘之天使殿下是這個态度,難道祂也跟【故鄉】有關?也對,祂畢竟也懂這種語言,或許祂跟父親真的有着某種我不知道的聯系……貝爾納黛心底思索着,又忍不住問道:“【故鄉】這個單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恩看了貝爾納黛一眼,微笑着道:“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好的,我明白了。”貝爾納黛低下頭,盡管心底依舊疑惑重重,但還是沒有選擇追問。
林恩則繼續念起了下一則日記:
“一一八四年一月一日,盛大的新年晚會,弗洛納爾夫人真是一個尤物啊。”
貝爾納黛:……
在這一瞬間什麽惆怅,什麽疑惑全部都在貝爾納黛心中消失不見,此時此刻貝爾納黛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她的刀呢?
貝爾納黛不是不能接受她父親的花天酒地,但她真的不能接受她的父親将這些東西寫到日記上,而她像一個傻子一樣,這麽多年來都在想辦法破譯這個日記。
這就好像你花費了半輩子的心血去破譯一篇古文,最後發現那是一篇毫無價值的小黃文,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被氣到吐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