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鎮元!

第325章 鎮元!

少年道人此刻一身裏衣,換上了老黃牛給的錦袍,黑發重新系好,精氣神圓滿許多,而後提起劍,看了一眼那張【滅佛斬帝】,少年道人這一次沒有将這一柄神兵背負上,而是随着老黃牛往外走去。

是一間三進的院子。

陽光燦爛明媚,許是太長時間不往外面走,對于這樣溫暖的陽光,齊無惑甚至于都有些許的不适應,稍微眯了眯眼睛,而後雙眼才逐漸适應,旋即微有訝異,看到道路之上,有人族,妖族前後來去,看到道路上到處都有披着鐵甲的人族鐵騎。

齊無惑道:“這裏是……”

老黃牛挑了挑眉,懶洋洋道:“是原本的妖族邊城。”

“……妖族邊城?”

“是。”

老黃牛往日就是那種不服從各大妖國管教的刺頭兒,帶着一衆妖族的豪俠們呼嘯山林之間,這才有了往後那所謂第八大聖的美譽,對于這些個邊城不邊城的不是很在乎,隻是道:“你那一曲琴音,妖族直接後撤了足足五百裏,比起老牛我當年的事情都來得大。”

“方圓數百裏内妖族基本都撤離了,那個秦王和什麽七皇子直接在這裏開始接手城池,而後開始想辦法将現在在妖界内的人族往此地接引而來,這個計劃已經執行了足足月餘,已有衆多原本滞留于妖界的人族抵達了此地。”

“而後由人間的鐵騎分批次将其帶回人間界。”

齊無惑道:“妖族沒有阻攔嗎?”

老黃牛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來,古怪地看着那少年道人,道:

“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妖族的名氣有多大嗎?”

“傳說總是會消散的,但是傳說的消散,或者升華爲傳說都需要漫長的時間,至少,在最近的百年之内,伱的名字在妖族,将會是一種誰都不願意提起的禁忌……”

“妖族萬靈,其數之衆,更在人族之上。”

“人族尚且有十數億之人口,萬靈之族,有數個巨大妖國,這一次的戰役,于妖族萬靈而言,算不得什麽傷筋動骨,但是對于妖皇來說,那已經不再是傷筋動骨了。”

“心腹戰死,核心的兵團近乎全部覆滅。”

“而最重要的,是他在最後關頭哪一句【退】,這幾乎葬送了他的威嚴和威信。”

“他的位格,幾乎都要搖搖欲墜了啊。”

老黃牛慨歎,他看到一側的攤位,随意走來,少年道人随着他走去,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位老太太,臉上有着風霜歲月留下的痕迹,攤位上售賣的是一種刻牌,有木雕的,也有講究些的,是以黑色的鐵牌陰蝕刻錄而出的,有的極大,得在家裏面供起來。

有的卻如尋常的玉佩,能夠随身帶着在身上。

少年道人不解,老黃牛蹲下來,嘿然道:“大姐啊,這牌子怎麽賣的?”

在溫暖陽光下打盹的老太太睜開眼睛來,看着外貌隻三四十歲的老黃牛,伸出手,說了個數字,老黃牛爽朗笑着道:“啊,這個手藝,這個價錢,确實是不貴啊,可是現在這地方,這個牌子到處都有,價錢自然得要下來些,我再給您說個數兒。”

老黃牛樂此不疲似的和老太太讨價還價。

少年道人穿着錦衣,眸子平和,看着這原本的妖族邊關之城,現在卻成爲了用于轉移妖界之中人族回到家鄉的中轉之地,他伸出手,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而今最爲酷熱的歲月終于過去,風中已開始有了幾份涼意。

他看到了一位位穿着甲胄的人間鐵騎,看着那些如在夢中,仍舊不敢相信自己遭遇的人。

少年道人不由地想到了。

如果在錦州的時候,也能有這樣的人,有這樣的城池的話。

錦州的遭遇和未來,會不會不同?

父母會不會活下來?先生會不會還在教書?自己是不是可以過得好些?

這終究隻是假設……

可雖然如此,齊無惑的心中仍舊還是有着不可遏制的向往,他禁不住的失神,前面的隊伍從自己的面前走過,有蒼老的老者,有夫妻帶着他們的孩子也有教書的先生,就像是錦州之時自己或許擁有的另一種可能。

“喂,無惑!”

忽而一個東西朝着自己飛過來,少年道人下意識地擡起手,抓住了這東西,那是一枚用黑色的石頭镂刻出的來的牌子,還帶着些許的溫暖感覺,少年道人疑惑地看着微笑的老黃牛,而後下意識低下頭去看牌子上的刻錄痕迹其實頗粗狂,但是卻可以認得出來大概。

正面是一名穿着錦袍,戴着甲胄的少年。

腳下是騰起的黑色巨蛇。

他雙足分開,頗爲昂藏坐在那裏,右手按着一柄劍,威嚴而沉靜的模樣。

腳下是波濤。

背面則是【武】字的紋路。

“這是……”

“我?”

少年道人慢慢擡起頭,看到那些彙入此城的人族隊伍,看到他們身上都帶着類似的牌子,甚至于隊伍有高舉一面赤色的大旗,上面同樣是這樣的紋路,于是長風從這城池的大門拂過,從最中間的主幹道掠過。

在這道路的一側,少年安靜站在,大道之上人的隊伍慢慢前行,數十面的旗幟高高地舉起來,旗幟的垂落下來,在風中搖晃着,和那少年擦肩而過,一切緩慢而沉靜着的發生,少年垂眸,就仿佛從他身邊走過的,是曾經錦州之災那個逃難孩子的另一個未來。

老黃牛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嗓音沉緩,道:

“但凡人間界隊伍,以此畫像,打出帶【武】字的名号,諸妖族皆驚懼而不敢犯。”

“辟易數裏,鬼神不侵。”

“驅邪護民,鎮除邪祟,是爲【武神】。”

齊無惑安靜,他看着這石牌子,有被救出來的人在他面前走過,雙手抱着那玉牌感激地祈禱,還有的讓自家孩子一并感謝武神爺的。

心中忽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一種奇怪的放下感覺。

原來,這照破了這個時代黑夜的,卻是當年的自己。

少年道人垂眸,握着這石牌,忽而笑起來。

他道:“畫得不像啊……”

那邊的老太太瞪大眼睛,吵吵起來道:“什麽不像啊!你在說什麽!你看看我這,武神爺刻的多像啊,看看這甲胄,看看這戰袍上的紋路,還有腳下這河流,水雲紋,瞧瞧這大蛇!”

“你見過武神爺嗎?!”

“你就在這裏說這個!”

老太太不依不饒地拉着那少年道人,非要他說自己畫得像。

而少年也沒有辦法說,這個水雲紋其實是血河。

于是老黃牛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豪邁不羁,随意提起腰間的酒壺,仰脖大口灌酒,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卻傳來了一聲驚呼,齊無惑側眸,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生靈,看上去隻如三五歲的小孩子。

粉雕玉琢,卻是頗爲認真模樣,身上一股香味,穿着道袍。

手裏捧着一碗湯藥,見到齊無惑的時候,眼睛幾乎一下就瞪大,而後就含着兩大包眼淚,就連手裏的湯藥都不要了,擡手一扔,就直接朝着那少年道人撲飛了過去,老黃牛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這藥湯,而後松了口氣,卻笑着看到那小小道士撲在少年道人腰間,然後直接大哭起來。

“咿咿呀呀!!!”

“嗚嗚嗚嗚——”

标志性的稚嫩聲音,卻是讓齊無惑終于認出來了這小小道童兒的身份。

“小藥靈?!!!”

齊無惑又驚又喜,老黃牛一隻手托着湯藥,笑道:“可不是他?!”

“你這一番,名動天下了,事情結束之後,妖皇聲望大受打擊,琴音閣也來了這裏,不過這一次帶着他來這兒的可不是琴音閣就是了。”少年道人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有身穿白衣的少女輕輕摘下了臉頰上的面紗,流出了有些蒼白卻是清秀美麗的面容,眼底的欣喜幾乎飛躍起來。

“小蓬草?”

小小少女想要快步的飛撲過來,但是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隻是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卻還是流淌出來了,齊無惑想要問她怎麽可能跨越妖皇和五大妖聖的勢力封鎖,來到這裏,卻見到了在不遠處,一名穿着男裝,眸子冷冽的絕豔女子。

“荒爻……”

老黃牛直接把胳膊肘放在了荒爻頭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這不是,我這位‘小侄女’送來的嗎?聽說她一直不願意來,小蓬草哭了兩場,所以就還是帶着她來這裏了。”

“哼,本座隻是想要出來走動走動,卻不是因爲抵不住她哭泣吵鬧。”

小蓬草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道人見了小蓬草如舊,心底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而後溫和點頭,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手臂不肯下來的小藥靈,索性直接把他抱起來,就直接抱在懷裏,翻來覆去地打量着,好奇問道:“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老黃牛懶洋洋道:

“還不是擔心你?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鉚足了勁修行你的道門法決。”

“而知道你有了危險之後,找到了我,老牛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好一通修行,有根基,有機緣,自是化形了。”

“走吧,雲琴也在那兒呢,邊走邊說便是了。”

老黃牛示意齊無惑随着自己走,小蓬草也拉着少年道人的袖袍跟在身後,荒爻見狀,猛地握緊了折扇,就差一點就把這一柄華麗折扇給直接捏碎,捏爆掉!恨不得直接朝着那少年頭頂砸下去,讓他離小蓬草遠一點!

但是不知道爲何,今日見那少年道人,總有一種,一種戒備的感覺……

不,那已經不再是戒備了。

荒爻死死盯着那沒有背着琴的少年,雙瞳劇烈收縮。

那可以稱之爲,驚悸!

堪稱是心驚膽戰!

乃至于是畏懼!

荒爻死死盯着他,心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異樣——眼下妖皇之怒,五大妖族大聖本來對妖皇就未曾徹底臣服,而今更是離心離德,以荒爻之蔔算,可知他們必還有一遭最後的手段,本來這個時候,是不應該貿然離開自己的行宮,而前來見這個少年道人的。

但是不知道爲何……

爲何,自己竟然沖動了。

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自己一樣。

還是說,被幹擾了?

荒爻沉靜思索,不覺已見那衆人走遠,于是放下諸多的疑惑,緊随小蓬草之後,卻也沒有靠得太遠,她看那個小道士不順眼,那少年道人估計對她也多有戒備之心,自己又何必要自讨沒趣?

老黃牛瞥了一眼荒爻,喝了口酒,道:“但凡靈草靈植,滋生出靈性之後,就其實不再是尋常的草木了,而後的修行,有兩條道路,一者是仍舊留存在靈植之上,修行千百年,也不過隻是個尋常的草木精怪罷了,終究是不曾得到過傳授的下乘之路。”

“第二嘛,則是這小家夥走的路了。”

“似乎得到過後土娘娘的一絲祝福,于是導緻自身的炁更純,又在你身邊,誤打誤撞地得了三分你那一脈的修行道統,我老牛就傳他那手段,是有如屍解成仙,卻又截然不同的手段,以一炁通靈而出,化作了這身軀,擺脫草木之身。”

“而脫離留下的草木之身,則是和地脈相聯,自此徹底化作了尋常的靈植。”

“自此他是他,那靈植是靈植,自已是兩個獨立個體,可以一視同仁了。”

“他便如個天生地養出來的靈性,那靈植則是個安身立命的法寶。”

少年道人驚訝:“原來如此。”

才三歲的小道童奶聲奶氣的回答:“嗯!”

“是這樣的哦,無惑!”

老黃牛道:“還不是爲了給你療傷?他才把自己的靈植和地脈連接起來了。”

少年道人摸了摸小道童的頭發,道:“多謝你啊。”

小藥靈臉頰白皙還帶着嬰兒肥,擡起頭用自己的臉頰蹭着少年道人的掌心,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個梨渦,大大的眼睛都眯起來,相當乖巧溫軟,少年道人好奇道: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小藥靈的本體,也就是說現在褪下來的靈植是……人參嗎?”

“他身上有草木之清氣。”

“人參?自然不是……”

老黃牛帶着齊無惑往前,轉過了一道彎,看到前面山上一顆巨大樹木,樹木之上結出果子,都有些類人之變化,精氣圓滿,似因爲之前齊無惑觀後土皇地祇娘娘之炁時小藥靈也得到的機緣,此樹,竟和地脈相結,風吹而過,頗爲壯觀。

而一名紅衣少女則是站在這樹木最頂,風吹而過,袖袍和高馬尾微微晃動。

頗有些迎風獨立的潇灑劍仙之風姿。

察覺到了齊無惑的到來,旋即眸子亮起來,歡呼道:

“無惑,你醒來了!”

“我想要吃這個果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這果子落在地上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嘛!”

這位風采獨立的劍仙,原來卻隻是琢磨着怎麽樣拿一個果子下來。

見雲琴仍舊如此,少年道人倒是不知爲何,松了口氣,隻是微笑。

把原本打算伸出來給少女咬一口的手臂收了回來。

倒是經驗豐富的老黃牛看出了症結,道:

“因得了後土皇地祇娘娘的一絲炁,此物根系和地脈相聯,其果實,入土則遁。”

“這玩意兒誰知是什麽異種的,誰家人參是長在樹上,還一結就結出了幾十個的?你若非叫他人參,那至少得要在後面再加上果樹兩個。”

“嚴格意義上來說,得要叫他人參果樹。”

“或者你問問他,他這分離出來,和他不同了,卻又屬于他的靈物叫什麽?”

少年道人抱着而今還是個奶聲奶氣,話都說不清楚,非常黏糊自己的小道童。

小道童朝着少年道人懷裏縮了縮,嗫嚅道:

“那,那就叫人參果樹好啦。”

然後伸出手,奶聲奶氣道:

“那是我的!”

“人參果樹!”

PS:

藥靈得到後土皇地祇之炁,在本卷第二十四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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