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被封武安君之後,秦軍也終于班師回朝,盛大的祭祀宗廟和賞賜三軍之後,秦國朝堂的核心人物們再度積聚在了嬴政的作戰宮殿内。
“李牧被封武安君,看來趙王偃對李牧的信任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嬴政有些感慨的說道。
秦國一統天下的最大障礙有兩個,一個李牧,一個項燕。因爲楚國分裂,項燕也不足爲懼了。而李牧這個障礙,讓秦國一時間無法解決,原本嬴政是想要派人離間趙國君臣,讓趙王偃疏遠李牧,但趙王偃對李牧的信任頗深,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王偃是個很有趣的人,雖然行事荒唐,任用奸佞,但也隻是用了郭開這麽一個陪伴他長大的人。對于其他官吏也能做到用人用才,趙國百姓對趙王偃最大的不滿就是任用郭開爲相,讓一個娼妓當了王後。”韓非摸着下巴說道。
對于趙王偃算得上半個合格的君主,至于爲什麽是半個,因爲現在的趙國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勵精圖治,另一方面昏庸暗腐敗,趙王偃也是生性多疑,但對手下大臣又十分的信任,無論是郭開還是李牧,或者其他大臣,但又對自己的兒子猜疑不斷,廢了之前的太子公子嘉,立了娼後的兒子公子遷爲太子。
“趙王偃這個人的确有意思,但HD傳回來的情報,趙王偃得了風寒,氣色一天不如一天了。”子遊說道,自從李牧被封賞武安君之後,子遊就盯上住了趙王偃。
“趙王偃對李牧十分信任,但不代表趙國太子公子遷對李牧信任有加,我聽聞在趙王偃更換太子的時候,李牧和趙王室宗正趙依是支持公子嘉的。”呂不韋說道。
聽到呂不韋的話,衆人紛紛領悟,他們的機會是等到趙王偃死後,挑撥他們趙王遷和李牧的關系了,嬴政看向了趙高。
“啓禀大王,羅網的消息,趙國丞相郭開對于李牧被封武安君之事頗有不滿,認爲李牧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趙高說道。
“看來這位郭相有望成爲我大秦第一功臣啊。”呂不韋笑着說道。
嬴政先是一愣随後大笑了起來,其他人也是紛紛明白了呂不韋話中的意思,先是逼走了廉頗,讓廉頗終身不被趙國所用,現在又對李牧起了殺意。
“既然如此,趙國你就讓羅網好好幫助這位郭相穩固一下地位。”嬴政笑着說道。
“諾!”
“除了此事之外,魏國方面傳來了消息,廉頗的大将軍之位被魏王增廢除了,原因是廉頗和公子假走的太近了,這讓魏王增感到了不安。廉頗感到憤恨直接離開了魏國,前往了楚國,現在跟昌平君在一起。”嬴政說道。
對于魏王增如此行爲,子遊覺得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魏王增最讨厭的就是公子聯絡将軍了,畢竟魏王增就是靠着如此辦法上位的,所以他十分擔心自己的孩子會用如此辦法架空自己的權力。
“真是天助我大秦,現在就缺少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年攻打魏國了。”王翦說道。
“理由嘛,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子遊将在燕國墨家總院遇襲的事情說了出來,公子假的門客,單川的人頭經過特殊處理現在還保存在羅網裏,隻要想用随時都可以拿出來。
“這是上天讓我大秦一統天下啊,等到來年春耕之後,便是我大軍出征之時!!”嬴政說道。
确定好了一切事務之後,整個秦國表面上回歸了前所未有的平靜,但暗地裏卻準備好了一切攻打魏國的準備,王贲和李信兩人此刻正在新鄭随時準備着進攻魏國。
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場年節過後,趙國傳出了趙王偃暴斃的消息,趙王偃在最後時刻立下了公子遷爲新王,同時勸告公子遷、娼後和郭開,趙國不能沒有李牧,讓他們一定要保全李牧,不得對李牧出手。
整個HD布滿的素槁,趙國上下全部爲趙王偃披麻戴孝,趙國官吏也爲趙王偃商議出了谥号,趙悼襄王。肆行勞祀曰悼;中年早夭曰悼;恐懼從處曰悼;未中早夭曰悼;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勞曰襄;因事有功曰襄;執心克剛曰襄;協贊有成曰襄;威德服遠曰襄。這對于趙王偃來說是最合理的評價。
就在所有人讨論新上任的趙王遷的時候,秦國出現一個更爲轟動天下的消息,魏國公子假的門客單川意圖刺殺秦國王師子遊,秦王暴怒,屯兵魏國邊境,準備伺機攻打魏國。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秦國爲了攻打魏國找的理由,但是單川襲擊子遊這可是在鬧市之中,很多人都看到了,事後秦國将單川的人頭懸挂在鹹陽城牆上,一些認識單川的人也表示是單川無疑。
魏國朝堂。
“混蛋,誰讓單川擅自去刺殺秦國王師的?難道他不知道這會給我魏國帶來多大的危害嗎?”魏王增站在朝堂上大罵道。
公子假跪在地上也不敢說話,顫抖的身體表明了他此刻的恐懼。周圍的大臣看着公子假也不敢爲其求情,整個魏國都是知道公子假是堅定的抗秦派,和當初的大将軍廉頗關系親密,兩人時常議論魏國就是秦國下一個目标,希望魏王早做準備。作爲公子假門客的單川刺殺子遊,這也完全說的過去。
公子假此刻隻覺得自己心裏十分憋屈。他要不是爲了拉攏廉頗,他才不當什麽抗秦派,自己過潇灑日子不好嗎?如果不是自己幾個兄弟之前對他的太子之位産生了危險,他才不會爲了拉攏廉頗,把自己裝作抗秦派。單川也是廉頗推薦給他的門客,此時的公子假在心中已經恨死了廉頗,但是他此刻也隻能背着扣黑鍋,若是自己現在說出這一切,朝中大臣别說支持他了,不鄙視他都算好的了。
“父王息怒,這單川已經離開太子府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刺殺子遊啊!”公子假說道。
“你不用說了,無論是不是你指使單川刺殺子遊這已經無所謂,現在秦國暴怒,已經屯兵邊境了,伱說我們該怎麽辦!?”魏王增厲聲呵斥道。
公子假頓時不敢再說話,隻能低着頭不敢說話,他明白要想讓秦國無話可說隻能用一個辦法,那就是求和,并且将他交出去,交給秦國。
而魏國朝堂也是因爲魏王增的問題,吵翻了天,主戰派認爲魏國已經到吸收打下的楚國土地,靠着僅剩下的魏武卒和大軍也不是不能擋住秦國,并且希望魏王增派人去楚國請回廉頗,讓他帶領大軍抵抗秦軍。
而主和派認爲魏國僅剩下的軍隊和魏武卒根本打不過秦國,如果打過了當初也不會被秦國打的遷都到大梁了,一時間整個朝堂吵得是不可開交,而作爲魏王的魏王增是偏向于主和的,他當然知道現在的魏國根本擋不住秦國,若是之前趙楚都沒事的話,他還跟和秦國打。
但是現在趙國因爲趙王遷去世,趙國還在國喪期間,是不能起刀兵的。國喪期間不能對外打仗,其他國家也不能進攻國喪期間的國家,正所謂是師不伐喪,這是從春秋傳下來的規矩,在戰國雖然也被打破過,但主動打破這一點的國家到最後多少都遭到了報應。
比如吳國當初就趁着越國老國王剛死,新王勾結繼承王位,吳國派兵攻打越國,被越國打的全軍覆沒,吳王阖闾也重傷而死。還有就是著名的崤山之戰,秦穆公想要趁着鄭國國君剛死攻打鄭國,但是被晉國和鄭國聯手将秦軍大敗。
加上其他人的鼓吹這讓後世的百姓和君主繼承了這個規矩,盡可能的避免其他國家國喪期間派兵攻打。而且趁着他國國喪期間進攻他國,也容易引來衆怒,從而失去民心,更不利于之後的統治。
“大王,臣認爲現在秦軍剛剛經曆匈奴之戰,又經過修養,現在士氣正盛,我們應當避其鋒芒,選擇和其和談。秦魏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真的開戰,我們也沒有主将能夠統帥三軍去迎戰。”有大臣出列說道。
看到有人率先說出了主和的話,魏王增也不再裝模作樣,當即說道
“正如愛卿所言,不知道讓誰去和秦國講談合适?”
說到和秦國講談的事情衆人也都紛紛不願去和談,這些人心中明白秦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能夠成功和談的幾率很小,去秦國弄不好會被羞辱一番,紛紛都不願意前往。
“若是沒人願意去,那就依照律法,讓典客前往秦國去商議和談之事。”魏王增看向了典客。
典客令頓時如遭雷擊,但面對魏王增的命令,他也不敢反抗,隻能俯首認命。就在魏王增還在準備和談的時候,王贲和李信兩人已經派兵攻打魏國,魏國的大軍在正面遇到秦軍隻是一波簡單的沖殺便不戰而逃,魏軍的主将更是棄城而逃,短短三日,王贲和李信已經練下三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