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後,後面的一個對着另外一個人低聲喝道:
“你看看他們在幹什麽?”
那個人剛要下車,說話的人一掌砍在了他的脖頸處,這人直接就暈倒在了車裏。
把這個人在車裏放好,司機和另外一個下了車,悄悄的摸進樹林裏。
其中一個人四下觀察着,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很是恐怖的京觀。
京觀的旁邊還插着一把武士刀,這是冉傑留下來的。
這個人拐回去,将那把武士刀抽了出來,迅速的跟上了前一個人,摸到了那片建築跟前。
此時那個社長還在那裏大聲的咒罵着,詛咒着做這件事情的人不得好死。
但是那些随從們一個個卻戰戰兢兢的,他們很清楚能夠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同樣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這些人幹掉。
他們雖然狂熱,卻也是有腦子的,不希望做無謂的犧牲。
所以其中的一個人弄好的奸細上前勸說:
“社長,既然這裏已經出了事,那咱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說不定那些歹徒還會再次回來,畢竟這火才滅了不久……”
“不不不!”那個社長憤怒的回答:
“他們如果回來的話,最好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随從好說歹說,一番利益分析之後,這個社長才搞清楚狀況,住口轉身準備離開。
隐藏在樹叢裏的兩個人見情況差不多了,慢慢的跟上了這些返回去準備坐車的人。
“要動手嗎?”
其中一個小聲的問着。
“動手吧。顯然有因已經提前發現了這裏,并且做了我們想做的事情。再留着這些廢物也沒用了。不如給那座京觀添加再點材料吧!”
手持武士刀的那個悄悄的跟進,将最後一個人一把拉過來捂住口鼻,然後拿刀子一抹,就将其殺死。
雖然整個過程基本上沒有什麽動靜,但那血從脖子裏飙出來,味道很沖。
明顯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前面幾個人中的一個下意識扭頭,看到了這一幕,驚得就要大叫,然後就被另外一個尾随過來的人閃電般一個手刀就擊在了喉嚨處,聲音卡住,發出怪異的響動,随後就被扭斷了脖子。
這些人畢竟距離不遠,這一下子就像炸了鍋一樣,有些人開始返身準備抵抗,有些人卻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向着自以爲安全的地方竄了出去!
那兩個人面對着七八個人絲毫不懼,一舉一動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雖然那些随從護衛也都是練過的,但和這兩個練了殺人技的人顯然不同一個層次的,基本上掏出武器還沒舞出一個劍花來,就已經被砍翻在地。
特别是當另外一個人奪過一柄刀後,這原本就強弱不均的對戰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隻不過用了不到十分鍾,這幾個随從就被砍殺個幹淨——其中有一大部分的時間還主要是用在了追趕人上面。
最初拿着冉傑插在那裏的武士刀的那人,用刀尖指着那個社長的鼻子,冷冷的問道:
“說吧,你是什麽社長?爲什麽到這裏來?還有,你們是不是還有幕後的人?”
盯着鼻尖前的刀尖,那個社長都吓尿了,但他是真的不懂漢語啊!
嘴裏叽裏哇啦的喊着救命,但無奈那兩個人也聽不懂。
後面那個人奪刀的人碰了碰前面的人:
“咱們把他拉到車裏,把那個向導搞醒,問清楚吧。”
“也隻能這樣了。”先前這個人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那個社長往車裏走去。
後面的這個人看着地上的屍體,腦子一轉,拿着武士刀開始剁這些人的腦袋。
前面的那個人提着刀來到了車子跟前,發現那個向導還沒醒過來,便把那個社長扔在車邊,上前把那個向導兼翻譯給拖了下來,扇了兩巴掌,那翻譯就醒了過來。
“問他叫什麽,幹什麽的,爲什麽到這裏來?”
那個翻譯吃過好幾次苦頭,這時候可不敢使詐,乖乖的問了起來。
那個社長看着滴着血的武士刀,戰戰兢兢的擡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後低頭,一副配合的樣子說道:
“我叫松井小五郎,是日川株式會社的社長。我過到這裏來,是聽說這裏有一個佛家的高僧……”
“讓他擡頭說話!”拿刀的人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翻譯很乖的轉述了他的話。
那個松井小五郎有些不情願的擡起頭來再說了一遍。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刀光一閃,然後就感覺到眼睛一陣劇痛,然後左眼就看不到了!
那人收會武士刀,冷冷說道:
“再敢說謊,讓你兩隻眼睛都看不到!”
翻譯看到這個社長被刀刺瞎了左眼,不僅沒有同情的意思,反倒覺得很過瘾!
哼哼!這回不是我一個人受這種苦了——這兩個人太變态了!雖然不懂倭語,但卻似乎能夠看懂人心,自己稍微在翻譯上有點小心思,立刻就會被收拾!
那個社長捂着眼睛慘叫着,卻很快就閉上了嘴。
對方是真的會殺人的!
他捂着眼睛,拼命的點頭說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說。我是日川株式會社的社長,也是這裏的資助者之一。這裏是一座寺廟……”
“告訴他,别再想着隐瞞,我們已經知道,這裏是興亞觀音院的新址!”
拿刀的人再次提醒了一句。
松井小五郎沒想到對方連這個都知道了,抹了一把冷汗,再沒有了僥幸的想法,乖乖的說道:
“是的,這裏是興亞觀音院的新址。我到這裏來,是想看看我家先祖……”
他偷眼看了對方一下,繼續乖乖說道:
“我家先祖的牌位是不是還好的。另外,前幾天我們希望這裏的人把我家先祖的骨灰送到興禅寺裏去超度,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我過來看看……”
“除了你,還有哪些人是這裏的資助者?”
“在這裏供奉着七位和我家先祖一樣的人,他們的後代中的四家,和我一樣資助着這裏。另外,據我所知,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也在支持着這裏,不過具體是哪些人,我們并不清楚。
勇士!我們并沒有做什麽過份的事情,隻是正常的祭拜我們的先祖。我知道這些年,有人打着興亞觀音院的名頭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些都是那神秘人做的,我們真不知道啊!”
這個松井小五郎顯然是猜測到這兩個人的來曆,乖乖說出來了自己知道的之後,趕緊求饒:
“希望你能看在我這些年一直在資助華夏植樹的份上,饒了我吧!”
先前有多嚣張,現在就有多慫啊!
這個人又問了幾個問題,借助了審訊上的一些方法,證明這個人說的并沒有大錯——不過關于這個人資助在華夏種樹的事情,并不算真的。
“搞好沒有?這麽久?”先前那個剁腦袋的人不知道在哪裏洗了手,提着沾血的刀走了過來,“這家夥說出什麽有用的情報沒有?”
審問的人把得到的信息給說了一遍。
“松井小五郎?”那個人提着刀問了一句。
“是的。”
“那行了,這人交給我了。”那人提着這個松井小五郎就往京觀那邊拖了過去,“反正已經審問完了,廢物利用一下吧!正好我這小京觀上缺個大腦袋,這個就挺合适……”
“救命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松井小五郎雖然不知道那人說的什麽,但看着這架勢,自己恐怕要完,他急忙大喊着。
那個翻譯卻絲毫不敢多說話——他已經看到了前面的那個京觀,還有旁邊新立的一個小京觀——不用說,就是那位搞的!
他生怕多說一句話,對方把自己的腦袋也割下來,作爲“建築材料”了!
那個松井小五郎的叫聲嘎然而止,因爲他的腦袋被幹脆利落的砍了下來,然後堆在了那個小京觀上的上面。
那個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有點滿意,不過扭頭看向旁邊的京觀的時候,又覺得不滿意了。
他扭頭對着這邊看着翻譯的同伴說道:
“飛啊,爲啥我堆的沒人家堆的那麽有藝術感呢?”
“人家比你專業吧!”同伴,也就是秦飛回了一句,“畢竟你隻是東施效颦。”
是的,這人是秦飛,而堆京觀的,是曹大龍。
曹大龍罕見的沒有和秦飛杠,走過來贊同的說道:
“你猜這個京觀是誰堆的?有沒有可能是老闆,或者冉隊?”
“打電話問問不就行了?”秦飛摸出手機,看上面竟然還有信号,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撥了出去。
聽到那邊冉傑一聲“喂”,曹大龍就把手機搶了過去:
“冉隊,你們在哪裏?”
已經開車駛出了興禅寺的範圍的冉傑和朱羽正商量着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接到秦飛的電話,冉傑也很開心。
“我們在路上,你們呢?”
“我們在山裏,這裏是興亞觀音院的新址,被人燒了,還有個京觀,是不是你們做的?”
“你們也到那裏了?”冉傑一句話,讓前面的喬英傑停住了車子。
兩個人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冉傑的話裏明顯着有其他的意思。
“是的。我們跟着一夥人來到這裏的。那人的頭頭是松井小五郎,你聽聽這姓……”曹大龍意味深長的說道。
“明白了。人怎麽樣?問出啥來沒有?”冉傑看了朱羽一眼,然後把手機開了免提。
“那個松井小五郎說,加他有五家,那七名戰犯的後裔家族在支持着這個興亞觀音院,另外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也不太清楚。這五家主要是出資,那個神秘組織恐怕有大計劃……”
“松井?呵呵!”冉傑冷笑着,“果然,賊心不死啊!你把他怎麽着了?”
“學你們,搞了個京觀,把他和他的随從都擺上面了。可惜沒你們那個有藝術感,我正琢磨着呢。”
“我們那個,老闆在下面加了個陣法。”冉傑笑笑,“那肯定不一樣了。對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搞?”
“既然聯系到了,距離也不遠,那咱們也别分了,我們找你們去呗!”曹大龍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們這效率沒你們的高,但也不錯了。咱們組隊,那妥妥的事半功倍了啊!”
“那行,你們過來吧。”朱羽回了一句。
“好哩,我們很快就到。對了,我們這邊還有個麻煩……”曹大龍看着那個翻譯,說道:“翻譯還在。沒幹啥壞事,我還下不去手……”
“一起帶過來吧,我來搞定。”朱羽說道。
那個翻譯一聽自己要被“搞腚”,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曹大龍把這個翻譯綁吧綁吧,往車裏一塞,又在那三輛車裏搜搜,找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戰利品,然後就把車子燒了,和秦飛一起按着冉傑的指令,去追他們了。
幾個小時後,兩邊的人彙合在了一起,朱羽把那個翻譯提到了路邊的樹林裏,臉上灑了些藥粉,又念了幾句話,這翻譯就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就把這段記憶給忘記了。”朱羽把翻譯扔那裏,來到了車邊。
“忘記多少?”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妥一點兒的,忘七八天的吧,如果他的定力差點兒,那就是十天半個月的。走吧,不用管他了。”
兩輛車開到了前面的一個小鎮上,吃飯的過程中,秦飛和曹大龍悄聲把他們這些天追查的過程說了一遍。
原來他們和朱羽分開後,便去了熱海市,聯系到這個翻譯後,裝做是遊客,先是找周邊的人打聽了興亞觀音院的情況。
他們沒敢提血土觀音,主要是怕太敏感。
好在沒過兩天,就塞錢打聽到了有用的信息,有人看到過有某株式會社的車子曾經進入過興亞觀音院。
秦飛和曹大龍兩個便去找那個株式會社,結果發現這這會社還是某個會社下面的子公司。
而曾經去過興亞觀音院的某人,被綁架審訊後招供,他是被上級命令去給興亞觀音院送東西的。
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在興亞觀音院出事前,每個月這個株式會社的人都會去給興亞觀音院送東西。
秦飛和曹大龍便找到了那個株式會社的重要人物。
跟來跟去,最後還真被他們跟到了那個松井小五郎帶人去山裏的情況。
當然,錢花出去不少,還好有了效果。
冉傑也把他們的過程講了一遍,最後說道:
“最後我們找到了那些家夥的骨灰、牌位,以及血土觀音像,都讓我們給燒了。包括看守那些東西的那些該死的家夥,就成了京觀。”
冉傑并不完全清楚朱羽是怎麽處理那些東西的,隻是以爲全都燒掉了。
喬英傑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
“還有個牌位沒燒掉……”
冉傑想到了那個被喬英傑“澆”過的牌位,笑笑,沒說話。
畢竟比較尴尬。
“那接下來咱們怎麽做?”曹大龍有些遺憾。
他遺憾的是沒趕上昨天晚上的那場戰鬥,畢竟那可是和忍者交手啊!
那被傳得神乎其乎的忍者啊!
“既然你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一共五家支持興亞觀音院,那咱們就一家家挑了。想來那個神秘組織應該也就會出手吧?”朱羽說道:“咱們到時就能以逸待勞了。”
“好!”曹大龍覺得這個主意很對自己的胃口。
“不過你們先搜集信息,我先回國一趟。”朱羽突然說道,“有些事情必須先處理。”
“那老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在你回來之前,把事情辦好!”曹大龍信心很足。
朱羽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他們雖然比自己和冉傑的速度要慢,但其實難度要更大一些。
畢竟自己這邊是直奔主題,更容易找到線索。
留着冉傑他們三個和喬英傑一起在這邊搜集線索,朱羽則乘飛機回了國。
他第一站就奔向了南京。
在南京,朱羽支祭拜了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把那些骨灰沖進了廁所裏。
然後,把已經搞碎的血土觀音的土,灑在了四周。
有那麽多人過來祭拜,有那麽多人過來紀念,這些血土的原主人,應該能夠瞑目吧?
至于那些乙級戰犯的牌位的灰,朱羽同樣找了廁所沖了進去。
這裏,才算是他們應該呆的地方吧?
最後,朱羽把從興亞觀音院裏得到的一些比較珍貴的文物,打包寄往這裏的博物館。
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物歸原主,讓這些東西的原主人,能夠心安吧。
而這件事情,也一度上了熱,搜,許多人還在打聽是什麽人寄的這些文物呢。
做完這一切,朱羽感覺到,那股子一直纏繞在自己身邊的怨氣,終于漸漸消散了。
也許是自己多想了,也許是心理作用,他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當然,這件事情還沒完!
他還需要去倭國一趟,把那四家,還有幕後的黑手,一起揪出來!
不然的話,怎麽能對得起那些慘死在倭寇手裏的國人?
當然,搶了我們的,也要一起拿回來!
朱羽再次踏上倭國土地的時候,這邊冉傑他們已經有了收獲。
一場腥風血雨,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