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個租來的小院裏,朱羽手裏拿着一塊當地的零食魚幹,一邊嚼一邊問秦澈:
“說吧,當初是怎麽想的?現在打算怎麽彌補我的損失?”
秦澈在被收拾了一頓之後,再沒有了先前的嚣張。
他已經認清了現實——眼面這個比自己還年輕一點兒的富豪,絕對不是國内那些需要保持形象的人,自己被欺負了就欺負了。
在這樣的地方,别說被欺負了,就是死了,恐怕也沒人能幫自己伸得了冤——哪怕伸得了又有什麽用,死了就啥也沒有了。
所以朱羽一問,他立刻乖乖的說道:
“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想着朱先生你名氣大,借你的名氣,能幫我們躲過這一災……”
他偷偷擡頭看了朱羽一眼,發現對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珠一轉,便開始打苦情牌:
“朱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們出來其實很苦的!國内找不到好工作,我們就出來碰運氣。誰知道出來後,根本沒國内說的那麽好,到處受欺負……”
秦澈的話并沒有引起朱羽的絲毫憐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況且這兩個未必可憐,可恨是一定的。
“……我們在後來偶爾發現了一本日記,花高價買了回來……”秦澈擡眼看了朱羽一眼。
“還不老實?日記哪裏來的,需要我給你重複一下加深一下你的記憶嗎?”曹大龍對這個秦澈沒有絲毫的好感,先前抓他們兩個的時候,他把女孩推向了自己,他卻趁機往人群裏跑。
那個女孩還死死抱着自己給男孩逃走的機會。
真是個傻女子。
不過這也讓曹大龍越發恨這個秦澈——好漢沒好妻,賴漢聚個嬌滴滴。
秦澈原本謊話編的越來越溜,這突然被曹大龍打斷,然後擡頭看似笑非笑的朱羽,他明白,自己恐怕編的東西,對方都清楚,這是在把自己當猴,看戲呢!
頓時就火大!
但卻又很快壓住了。
形勢比人強,撐不過,那就隻能忍着。
“呃……是我忘記了,其實這日記本是從舊貨市場上淘來的,當時沒太在意,不過我女朋友懂點兒日語,就能看懂,然後就看到了山下奉文……”
其實事情挺巧合,隻不過巧合之後,因爲秦澈的放肆,導緻了這件事情向不可知的方向滑了下去。
話說到這裏,左青青對于秦澈其實也有那麽一點點埋怨的。
但自己選的男朋友,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嘴甜,會哄自己,長的又帥氣,雖然沒多少錢,但誰又能要求那麽完美呢?
剩下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秦澈也不敢再胡說,把後續的情況說了一遍,大緻和朱羽與陳永浩分析的差不多。
因爲朱羽和陳永浩做的事情比較大,又請來了國内新省的建工集團過來開發大島,名氣傳揚開了,許多人在讨論。
所以當那些人在查秦澈的時候,他便順嘴說東西已經讓朱羽拿走了。
雖然那些人未必相信,但消息還是散了出去。
誰也沒想到,後來有心人打聽到朱羽在歐洲尋寶,得到了一批東西。然後大島上有人找到了黃金,然後這事就變得複雜起來。
在一些人推波助瀾之下,朱羽得到了山下奉文的藏寶圖的事情,被傳的言之鑿鑿。倒是讓不少尋寶人開始打聽起朱羽的消息來。
朱羽在雅加達出現後,注意他行蹤的人也多了起來,這也給朱羽造成了不少的困擾。
雖然現在世界尋寶界許多人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朱羽覺得如果這樣放任下去的話,恐怕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許多人盯着,那煩都煩死了。
秦澈交待完,眼巴巴的看着朱羽。
朱羽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左青青。
這個好女孩,落到這麽個浪蕩子手裏,真是可惜了。
曹大龍把抓兩個人的時候秦澈所做的事情給朱羽說過了,朱羽自然就把秦澈歸到了渣男的行列。
事情問完了,冉傑指着秦澈問:
“老闆,這個渣子怎麽處理?”
“沉海裏吧?”曹大龍見着這貨就不爽。
朱羽看秦澈一眼,又看了看左青青一眼,猶豫了一下。
“别别别!”秦澈害怕極了,他是真的相信朱羽他們會把自己沉海裏的。
自己做的這種事情如果是事後發現,到時自己有錢了,雙方地位差不多相等或者相差不大,到時就算朱羽找到了自己,那時也沒辦法動自己了。
但現在不一樣,對方是大象,自己是螞蟻。随便踩一腳,自己是真的要死的!
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在敏銳的發現朱羽看了兩眼左青青後,以爲面前這貨喜歡上了自己的女朋友,現在在要命的時候,真的臉都不要了:
“老闆,朱先生……朱先生!你聽我說!我女朋友,她大學生——學習很好的,你看到了,長的也漂亮——讓她跟你吧……饒我一命……”
秦澈雖然說得語無倫次,但在場的,包括左青青都聽明白了。
這貨,爲了活命,要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給朱羽!
“特麽的退一萬步說,這女孩你沒權利送,就算有權利……你特麽的還是人嗎?”曹大龍爆發了,上前一腳将秦澈踢成了滾地葫蘆。
其實他們三個都明白,朱羽不可能把秦澈真的扔海裏。朱羽幹不出來,他們也幹不出來。
剛才那句話就是吓唬一下這貨,沒想到把這貨的底線給吓出來了,這家夥連底線都沒有!
左青青難以置信的看着秦澈,嘴裏喃喃的說:
“澈哥……不是這樣子的,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你不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聲音裏已經帶着哭腔了。
“行了,打斷一條腿,扔出去吧。”朱羽厭惡的看了秦澈一眼,“不要讓我再看到。”
對于這個秦澈,他已經沒什麽想法了。
“不要啊,不要!”秦澈哭喊着被曹大龍拉了下去。
左青青要追過去,但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秦澈那樣的話都能說出來,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了。
“姑娘,買機票,回國去吧。這裏真不适合你呆。”朱羽對左青青說:
“你的這男友以後還是離遠點兒。哪怕不碰到我們,指不定哪天你們遭難了,他說不定就把你賣了。想想你們被抓過來的時候,他做的事情吧。”
左青青一開始一直認爲朱羽他們是壞人。就算自己的男友甩鍋到朱羽的頭上,她也是這麽想的。
但現在看來,朱羽至少比自己的男友要強一些。
朱羽離開了小院。左青青聽不聽,那是她的事情。自己作爲同胞,看她被人背叛,看她可憐才多說一句。
在紐約的事情讓朱羽明白,出去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想着因爲同胞會更親一些。
像秦澈這樣的,反倒要更加的防備。
伴随着一聲壓抑的慘叫,秦澈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回到酒店,冉傑秦飛曹大龍三個人去了自己房間談錢的事情,朱羽則拿着那個褐色的舊日記本翻看起來,随後又扔在了一邊。
看不懂啊。
不過朱羽也不氣餒,第二天,就把那日本記裏面的内容拍成很多張照片,然後讓冉傑幾個人出去,拿着每張照片找人翻譯。
雅加達是首都,這樣的翻譯的地方還是好找的,隻要錢給夠,隻半天的功夫,日記本裏那幾十頁内容就被翻譯了出來。
朱羽把這些内容連續起來看了看,發現的确就是一本随軍日記。
日記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平野浩二的日本憲兵,主要就是跟随山下奉文所在的陸軍指揮部在東南亞四處征戰的經曆。
而且從時間上來看,這隻是1944年之後到1945年日本投降之後這一年之中的事情。
并不算太長。
朱羽細細算了算,其中涉及的地點隻有差不多十五個左右。
打開手機電子地圖看看,這十五個地點中,有五個在城市,其他十個都在山區或雨林中,找起來也不算容易。
不過朱羽并沒有打算現在就去找。
這十五個地點,日記本的主人平野浩二并沒說明具體是做什麽的,隻是山下奉文在這十五個地方停留都超過十天以上。所以說這些地點比較可能。
把這十五個地點記下來,朱羽便把日記本扔進了空間裏。爲了這虛無飄渺的東西,就把自己從溫柔鄉裏給叫了出來,真的是很讓人生氣的事情。
不過暫時他也沒打算再回去了。既然出來了,那就好好看看,至少要看着把島上的規劃搞好。
第二天,朱羽照常起來,打算在雅加達轉轉,然後去陳永浩那裏蹭頓飯。
曹大龍過來報告:
“那個秦澈不見了。對了,還他的女朋友,那個左青青,買了機票回國了。沒看到秦澈同回。”
“不用管他。”朱羽擺手,那樣的渣子看着可能比較膈應人,其實根本沒多大的本事。最多就是被有心人找到。但沒多大用處。
曹大龍也隻是彙報一下情況。在雅加達,他現在已經捋出了一些人脈,情報基本上能獲取到一些了。雖然不說完全掌控一個完善的情報體系,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朱羽去了陳永浩小院子裏,發現陳永浩正在院子裏樹下喝茶。
陳永浩看到朱羽,笑了笑,舉起茶杯示意一下。
雖然現在陳永浩不缺朋友,但朱羽不一樣——經曆了風雨,自然知道什麽樣的朋友比較珍貴。
在陳永浩這裏喝了茶,蹭了一頓飯後,朱羽心滿意足的回了酒店。
不過才回去,就接到了陳永浩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朱羽率先笑着說:
“怎麽了,陳哥,我才走,你就想我了?那我明天再過去?”
“你明天還真得過來。”那邊陳永浩說道:“我這邊有個……算是朋友打來電話,希望能和你聊聊。”
“和我聊聊?”朱羽有些好奇,“找我聊什麽事情?”
“關于你手裏的那個日記本。”陳永浩說道,“對方也是一位寶藏獵人,名叫卡皮奧,在東南亞也算比較出名。”
“行,明天聊聊。”這種事情在朱羽的意料之中。秦澈把消息散布出去,如果說沒人關注,那才是意外呢。
想想,畢竟是山下奉文的寶藏線索,哪怕是假的呢,絕對也是會引起許多人的關注。
畢竟一個假的海盜寶藏都會讓許多尋寶者趨之若鹜!
第二天,朱羽帶着冉傑去陳永浩家裏見這個卡皮奧。曹大龍則和秦飛兩個收集打聽這個卡皮奧的情報。
讓朱羽意外的是,他和冉傑到了陳永浩院子裏的時候,那個卡皮奧并沒有到。
好在陳永浩在,朱羽也沒太在意,和陳永浩邊吃着魚幹零食邊聊着。
一直到快中午開飯的時候,才有汽車聲響。
朱羽扭頭,看到外面停下了兩輛豪車,先從後面車裏下來四個黑衣保镖,四下警惕的打量一番過後,才分開面朝外站定。
這時候,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小個子中年人,差不多就是三十五歲左右,上身花短袖,下面大短褲,戴着墨鏡。
下車後,這人來到了院門前。
立刻有保镖過來給他推開門,這個卡皮奧進來後,大剌剌坐在桌子前,旁若無人的翹起二郎腿,手一伸,立刻有人遞上一根削好的雪茄,然後恭恭敬敬的給他點着。
這個卡皮奧深吸一口,含着就要朝着朱羽噴過來。
朱羽瞪了他一眼——如果這貨敢朝自己噴煙,朱羽不介意給他一巴掌!
卡皮奧被朱羽瞪了一下,愣了一下,忘記了煙在嘴裏,被嗆得咳嗽了好幾下,臉憋得通紅!
就在朱羽以爲這貨會發火的時候,他突然扔掉雪茄,哈哈大笑起來:
“真沒想到,果然——果然,能夠對同胞下那麽狠手的人,怎麽可能是毛頭小子?我這情報有誤啊!對不住對不住!”
一開口,竟然是比較标準的普通話!
這貨變臉之快,也讓朱羽有些措手不及。
差點以爲他神經有問題了。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至少能好好的交流了,不至于說着聽不懂,還容易引起誤會。
陳永浩開了口:
“卡皮奧先生,你這樣搞,我很被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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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