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西斯難以置信的看着盧克,随後低頭,看着胸前那個正在往外冒血的槍眼。
震驚意外之後,他才感覺到了疼痛——現在他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盧克那個懦夫,竟然敢沖着自己開槍?
盧克常年皺着的眉頭此時已經展開,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表情,和報複的暢快!
“弗西斯,你是不是感覺很疼?”盧克提着手槍,表情恢複到了平靜,溫和的問道。
“是是是——快快快!快給我治傷!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快!”
這時候盧克的妻子也反應過來,她猛的沖過來搖晃着盧克,憤怒的吼道:
“你看看你做了什麽!伱怎麽敢開槍?你害死我們了……”
“害死你們?”盧克表面平靜,說話卻像是在咬着牙,“我爲了我們的生活能過好一些,兩年忍氣吞聲不顧一切的尋找着各種線索,可你看你在幹什麽?
如果你不愛我了,你說出來,我不會阻止你追求幸福……”
他突然提着槍指着妻子的頭:
“可你!你看看你做了什麽?你找誰不好?找這個混蛋?”
弗西斯一臉無辜:我怎麽了?我很好的好吧?
盧克似乎已經不在乎了,他用槍又指着弗西斯:
“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找到了寶藏,還堅持要分給你一份,可你做了什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說着“砰”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弗西斯的小腹處——朱羽猜測,原本盧克應該是瞄着向下一些的,隻是他的槍法比較臭。
可這樣,卻也加劇了弗西斯的痛苦,他悶哼一聲,痛昏了過去。
盧克原本還打算再說兩句,卻沒料到弗西斯直接昏過去,話卡在嘴邊沒說出來,又突然感覺到很無聊。
他把槍往弗西斯身上一扔,然聳聳肩膀,看着似乎是想要裝的很潇灑,但本身不是這樣的人,動作很僵硬。
最後,盧克幹脆不裝了,一屁股坐在了弗西斯的身邊,捂着臉,痛苦的将腦袋抵在膝蓋上,他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
朱羽不希望自己的這個新合作夥伴坐牢,他扭頭問律師:
“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能讓他不進監獄?”
律師有些不滿:
“老闆,我是有名字的……”
“你叫什麽?”
律師正了正領帶說:
“我叫胡馬爾……”
“那好,胡馬爾,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盧克免于被起訴?”
“有些困難,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争取。”律師胡馬爾摸了摸下巴,“最好是能讓盧克的妻子做出對他有利的證據——畢竟你也清楚,一個警察被槍擊,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好的,我明白了。”朱羽點頭,然後上前拍了拍盧克的肩膀,“盧克,這位律師應該是有些名氣的。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黃金拿出來一部分,用來支付律師費,确保讓你受到最輕的懲罰——當然,不進監獄是最好的。”
盧克猛的一振,擡起了頭,難以置信的看着朱羽。
朱羽示意律師過來。
胡馬爾走過來,輕咳一聲,随後說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畢竟我們都在場,都聽到了這位警察在說,他是主動把槍給到你的手裏,然後主動要求讓你開槍的……”
胡馬爾沖盧克眨眨眼睛:
“你可以把這個理解爲警察對你的要求,明白嗎?”
盧克很難相信這是律師的話。
胡馬爾也算很有經驗,自然知道他是怎麽想了,他聳聳肩膀說:
“我們不需要去管這件事情符合不符合邏輯,或者符合不符合人們認定的基本規律,最重要的,這是事實。”
朱羽點頭:這就足夠了。
當然,他也明白胡馬爾的意思,讓說服盧克的妻子的原因——第二槍可是屬于“計劃”之外的。
“那……需要多少黃金?”
盧克并不清楚自己手頭的那些夠不夠。
胡馬爾一聽到黃金,頓時就來了動力,他提高聲音說:
“要确保讓法官相信,開槍是這位警察先生授意的,需要的黃金自然是多多益善!”
弗西斯剛醒過來,聽到律師說了這話,又被氣昏了過去!
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你們不叫救護車也倒罷了,現在還在爲兇手脫罪?
盧克的妻子自然由盧克來說服,朱羽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律師,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他出主意就行了,黃金自然是不可能出的——也不好說,自己後來收起來的那個背包裏應該有先前兩倍的金條,如果盧克不夠,他會湊上一些。
這個弗西斯明顯是想治他們于死地,所以朱羽和冉傑他們離開的時候,“無意”的忘記了幫弗西斯叫救護車。
回到别墅,朱羽就接到了胡馬爾的電話。
“弗西斯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死了。”
聽了這話,朱羽隻暗暗說,便宜了他!
“對了,還有件事情。”胡馬爾聲音有些興奮,“弗西斯被開除了警察隊伍,似乎因爲他舉報了老闆你涉嫌販毒……”
果然是這貨舉報了!
不得好死!
“……所以這一次他的死亡,盧克能夠無罪被釋放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是好事兒。
雖然可能會花點兒錢,但總比坐牢強。
因爲盧克的事情,尋寶的事情就隻能耽誤幾天。
朱羽也沒閑着,第二天便出去買了坩埚、噴槍、模具之類的東西,回到了别墅。
在工具房裏,朱羽穿戴好,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金條四塊融一起,然後倒在模具裏,制成了自己的私人黃金飾品——十二生肖那種。
黃金融化的很快,成形也很快,等幹了涼了,朱羽把生肖黃金拿出來,看了看,雖然有些粗糙,但總比違法的強。
按說三十多年過去了,那些黃金還在不在案也不知道。但朱羽覺得,還是小心些好。
第二次尋找的四十根金條,朱羽留出了十根給盧克——剩下的他心安理得的都融了。
畢竟按盧克的那些做法,如果自己不支招還留律師,恐怕就隻有坐牢一條路了。
那下輩子恐怕真就完了。
所以那些是酬金,朱羽拿得心安理得。
把黃金飾品裝進盒子,朱羽把工具收拾好,給冉傑打了個電話。
冉傑帶着秦飛、曹大龍一起過來。當時朱羽房間裏被警察搜查的時候,秦飛和曹大龍在外面也差點兒要抵抗,不過盧克和冉傑出去喊一嗓子,兩個人都沒出手。
但心裏的委屈是難免的。
“昨天雖然委屈了,但收獲也不少。”朱羽知道這時候需要激勵一下自己的這三個保镖,“所以你們也别覺得難過,這裏的情況就是這樣。
他們的警察可不像咱們那邊文明執法,說開槍那是真要開槍的。所以,受點委屈,别當回事。”
曹大龍還是覺得有些窩火:“真要動手,他們那些還真不是我們對手……就……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沒事,咱們受點委屈,但把他們的錢賺了……”
朱羽故意低聲說:
“知道嗎,這一次我們找到的是老美銀行方面丢的黃金……你們三個分一公斤的。”
“老闆,我們沒臉拿……”曹大龍這一次罕見的沒開心,反而開始推辭。
“錯了!”朱羽看冉傑和秦飛還想說,立刻擡頭:“有你們在,我有底氣。我找寶藏才能放心。别覺得你們沒做什麽事,真要讓你們上,我絕對不會心軟,我可知道你們是很厲害的!”
一番話算是把冉傑三人心結開解開了。
開車去了史密斯的商場,朱羽在前面走着,冉傑在後面提着箱子。
看到朱羽這麽做,史密斯直接領着他們進了裏面。
“朱,這一次給我帶來了什麽好東西?”史密斯笑着問。
“你看看吧。”朱羽示意冉傑打開箱子。
看到擺得整整齊齊的黃金生肖制品,史密斯吹了聲口哨,笑着說: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新制的,我可以上手看看嗎?”
“當然。”
史密斯拿起一個生肖馬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又取出小天平稱量,用其他儀器、工具來測。
測完後,史密斯滿意的點點頭,随後又問:
“都是一樣的黃金嗎?”
“是的。”
“那的确是不錯的東西。”史密斯想了想說:
“最近黃金的價格又漲了一些。這些黃金有九公斤,我可以給你六十萬美元……”
“嗯。”對于這個價格朱羽很滿意。
朱羽讓史密斯把支票開了兩張,其中一張五十四萬美元,一張六萬美元。
出了門,他把六萬美元的遞給冉傑:
“這是你們三個人的。不過接下來如果和盧克還有尋寶行動,不管有沒有收獲,都不會分給你們了。”
“明白。”冉傑三個人也很開心。
雖然這一次收獲比不上上一次,但活動量也不大,就兩三天的時間,有這些收獲,已經很不錯了。
接下來幾天,朱羽便和喬安娜一起卿卿我我,過起了二人世界。
不過一個星期,胡馬爾打來了電話:
“老闆,盧克的事情解決了。不用坐牢,但限制出行,需要定期向社區報告情況。”
“很好了。”朱羽覺得這個結果挺不錯。
“他想見你,但不能出社區……”
“沒事,等我過去。”
送走喬安娜,朱羽叫上冉傑,開車去了盧克家裏。
“朱,非常感謝你!”盧克有些憔悴,不過看到朱羽,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當時如果沒有你,我可能真的就完了。”
“你是我的合作夥伴嘛,”朱羽開着玩笑,“我還指望着從你那裏得到更多的寶藏信息,發财呢。”
盧克聽朱羽這麽一說,他從身邊拿起一個包,對朱羽說:
“這裏面是第三個可能有黃金的地點具體情況。我已經不能再出去了,爲了感謝你,這些東西就送給你了。”
東西顯然早就準備好的,朱羽大概能明白盧克的想法。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包來,放在盧克身前桌子上:
“這是那天我在獨院裏發現的東西,你的那一份。”
盧克一臉的驚訝:
“你在那裏面發現了東西?”
“是的。你要明白,我是目前爲止最好的尋寶人。”
朱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沒有什麽寶物能逃過我的眼睛!”
盧克拿起小包放在了朱羽的面前:
“朱,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但這東西我不能收。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這些是還不了的……”
朱羽笑笑,把裝有金條的包推了回去:
“放心吧,我救你的那一份,我已經收下了,這裏面是結算過的。胡馬爾沒少收你的錢吧?留着這些,你至少能過得輕松一些。”
他擡頭,看到盧克的孩子正在房間門口,打開一個門縫,悄悄的往外看。
廚房裏也有聲音,朱羽聽得出來是盧克的妻子。
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恢複的,朱羽不感興趣,他又安慰了盧克幾句,站起離開。
回到車裏,朱羽拿起那份資料看了起來。
地點果然不在這個社區,距離這裏大約還有幾公裏的路程。
那裏原來是一個大的汽車修理廠,現在仍然在經營,不過因爲比較偏,經營不善,半開業狀态。
“走,去看看。”朱羽把地址報給開車的冉傑,車子立刻就往那裏而去。
車子拐了幾次,進了比較偏僻的社區,再往前,車子開不過去了。
朱羽下車,留下秦飛看守,他和冉傑、曹大龍兩個人往裏走去。
這裏的建築都是十分的老舊,看來盧克在資料裏說的沒錯,那個汽車修理廠并沒有翻修過。
過了窄窄的巷子,一邊提防着腳下出現有“殺傷力”的垃圾,一邊四下觀察着。
有老人坐在門口曬太陽。看着朱羽三人,有些好奇,但目光裏更多的是冷漠。
走完這條差不多一百多米長、一米多寬的巷子,然後就看到汽車修理廠——修理廠另有一條路通過來,不過應該是在導航上沒有标,所以冉傑沒開過來。
修理廠門口有一片空地,此時有不少的小孩正在玩耍。
同時開着的四個修理車位,現在隻有一個上面停着一輛車,而且并未在修理中。
幾個手上胳膊上有油污的修理工正站在門口閑聊着,絲毫沒有幹活的打算。
朱羽有些意外。
冉傑低聲問:
“老闆,需要不需要我們進去打探一下?”
“先不急,先看看。”
朱羽打算先摸清環境。
這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朱羽立刻提高了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