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年輕人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陳主任說道,“我們又何嘗不願意将所有犯罪分子都繩之以法呢?但在實際操作中,很多事情隻能向現實妥協。”
說完,陳主任忽然爽朗一笑,拍了拍董澤的肩膀,又道:“哈哈,我給你吐槽這些幹嘛呢,人老了就容易唠叨。”
董澤并不是很理解陳主任的感慨,但他卻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當即微微一笑,說道:“陳主任,你說的道理我懂。如果實在沒辦法,我當然也不去強求。但這個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再努力一下的。”
“哦?那伱說說看,我們還能怎麽去努力?”陳主任并沒有因爲董澤犟而對他不滿,反而很感興趣地問道。
董澤道:“王富貴……”
沒等董澤說完,一旁的梁支隊便知道他要說什麽了,當即打了個哈哈,笑着道:“小董,今晚這頓飯主要是給你們慶功的,其他事情我們等後面再說嘛。不然你和陳主任這樣天南地北地說,我們大夥兒還不得都站在這裏等着啊!”
“對!對!等後面再聊,我對你們年輕人的想法還是很想了解的。”陳主任也跟着笑着說道。
董澤想了想,也确實是這個理兒。
而且這裏也确實不是談這件事情的地方。
随後大夥兒依次落座,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唯一遺憾的是今天是工作日,沒法飲酒,大夥兒便奶來茶往,重點是有這麽個形式,杯裏的東西是什麽不重要。
一個多小時後,用餐結束,一些有任務在身的民警先行離去。
“小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漢昌?”
“今天能回去更好,但因爲有閃電和雷神,就隻能等明天了。我一會兒給楊局打電話,看是否方便派車過來。”
“你就不用打電話了,反正我明天還得回漢昌,你與我一起走吧。”
“也行!”董澤回了一句,然後回頭看向王鐵柱。
“我也一樣。”王鐵柱憨憨一笑。
“行吧!”陳主任倒也不介意多一個人……呃,還有一條狗,但他覺得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說,當即笑着對王鐵柱道,“王總,你好歹也是開公司的人了,至少得買輛車嘛,哪怕是充當門臉也好呐。”
王鐵柱很随意地說道:“沒錢呢!等賺了錢再買。再說了,我現在公司在漢昌市,有沒有車影響不大。”
“你倒看得通透。”陳主任不由得稱贊了一句。
董澤忽然道:“陳主任,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做什麽?”
陳主任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你覺得我大老遠從漢昌市跑回來,就爲了陪你吃頓飯?”
董澤一愣,旋即讪讪笑道:“那當然不會。你是想更詳細地了解涉及鍾山商貿這起案件的案情,對吧?”
陳主任歎了口氣,道:“确實需要了解啊!現在随着我們國内宣傳力度的增加,被直接騙到甸北去的可能性在降低,但類似于鍾山商貿這種具有迷惑性、隐蔽性的騙局,卻讓人防不勝防。我需要詳細了解清楚之後,給上級去一個報告,以在全國範圍内加強宣傳防範。”
董澤很直接了當地說道:“加強宣傳确實能起到防範效果,但我覺得效果最好的還是斷根。”
“斷根?”
“就是将搞事情的人都給繩之以法。”
“你小子又說笑話了。”陳主任笑了笑,“你還是想将你剛才沒說完的話全給說完,對吧?行!我給你個機會,我們一起去外面散散步,正好一邊聽一邊消消食。”
董澤喜不自勝,當即轉頭看向王鐵柱,道:“小王,走!一起去呗。”
陳主任很想問一句爲什麽要将王總叫上,但考慮到這樣有些得罪人,他還是忍住了。
梁支隊已經知道董澤要說什麽,當即說道:“我就不去了,案子上還有很多事情沒辦,我得去盯着點。”
任局長也随口接了一句:“我也得過去看着。”
“行!你們先忙去吧!順便讓人将這個案子的資料整理一下,一會兒給我一份。”
“好的,陳主任!”
……
“陳主任,我覺得這次的案子,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會算了,這些人肯定會被起訴,判刑!”陳主任笑笑道。
“陳主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已經被抓獲的人。”
“小董,那你倒是說說,在甸北那邊的人,能怎麽處理?有的事情我們必須得先說好,不能違背國家的政策。”
董澤咧嘴一笑,道:“當然!我們是警察,肯定要遵紀守法。但如果那些人自己願意回來嘞?”
陳主任倒沒真以爲董澤所說的“自己願意回來”就真的是自己願意回來,以德服人這種事情并不少見。
“你打算如何讓他們自己回來?”
“之前聯系小王那人不是自稱是小王的兄弟嗎?我們可以想辦法說服他,讓他去給那些公司老闆宣講一下政策,說不定有人就因此而感動了呢。”
陳主任深深地看了董澤一眼,陷入了沉思。
他的表情同樣落在董澤眼中,董澤知道,對方是懂聊天的。
陳主任忽然擡頭,看向王鐵柱,半開玩笑地說道:“小董你倒說得輕松,王總在這裏都沒說話呢。”
王鐵柱立即面色一整,道:“這事兒董哥之前就跟我聊過,我覺得應該是可行的。”
“你就那麽肯定一定能說服你那兄弟?”陳主任問道。
對于王富貴是王鐵柱兄弟這件事情,陳主任已經沒有太多懷疑,這可是獻祭了一家公司方才證實的結果。若不是親兄弟,對方能把這事兒告訴王鐵柱?
但哪怕是親兄弟,也不見得那王富貴就願意聽從王鐵柱的話。
王鐵柱倒是挺樂觀,道:“試試呗,不成功也不吃虧,可要是成功了,那不就賺大發了嘛!”
陳主任覺得這話真特麽有道理,他根本無法反駁。
“那你先試試?你能不能主動聯系他?”
“我可以等他下次聯系我時再給他提這事兒。”
“也行,這事兒急不得。”陳主任說完,又看向董澤,道,“小董,如果王富貴那邊答應這事兒,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麽做?”
這才是陳主任最想了解的事情,也是他覺得最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要是随便找個人都能勸導甸北詐騙公司老闆回國自首,那這種跨國詐騙也不會成爲令國家頭痛的事情了。
若非提出這個建議的是董澤,若非董澤剛剛在辦理這個案件的過程中立了大功,而且表現出了極強的工作能力,陳主任都懶得搭理。
董澤卻仿佛不是很重視的樣子,說道:“王富貴能單槍匹馬地在那邊混成一個小頭目,能力肯定是有的。而在甸北那邊,其實有很多人都是國内這邊過去的,隻要王富貴能拉攏一批人,要在那邊成事也不是很難。等他有了勢力,要做一些事情就很簡單了。當然,就算無法成爲一方勢力,也可以想辦法拉攏一些精英人物,采取一些非常規方式,勸導對方回國。”
陳主任聽後,感覺董澤所說确實有些道理,但卻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紙上談兵誰都是專家,但具體操作真的有說起來這麽容易嗎?
但陳主任并未指出這些問題,在他看來,隻要王鐵柱真能說服王富貴,這事兒就算賺了。
不說要讓王富貴在那邊辦成多大的事情,至少當一個線人還是能成的。
就拿這次來說,要不是王富貴提前透露給王鐵柱的消息,董澤又怎麽可能知道關于鍾山公司的事情?又怎麽會做出對應的布置?最終又怎會打掉這一團夥?
所以,情報很重要。
董澤其實也看穿了陳主任的想法,但這本就是董澤的目的。
你是否相信王富貴能在那邊成事不重要,隻要同意這樣操作就行,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名義。
而董澤之所以這樣做,也有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雖然這兩天王鐵柱都沒有與海大富有過任何聯系,但董澤相信海大富不會忘記自己在其臨走之前交代的事情。
以海大富的能力,和當地的治安形勢,他大概率已經有所行動。
可這都過去三四天了,自己沒有收到任何可能與海大富有關的系統提示,可見在系統對陣營的定義并不寬泛。
董澤屬于夏國警方陣營,其敵對陣營則是違反夏國法律的違法犯罪人員。
而在這兩個陣營之外,隻要是沒有與夏國人或者夏國法律扯上任何關系的人,應該是屬于中立陣營,哪怕這個人再喪心病狂,那也屬于中立陣營。
在系統規則下,隻有抓捕或擊殺敵對陣營目标,才能獲得金币獎勵。
中立陣營不行。
這也就注定了董澤無法派人去世界性的犯罪之都刷金币,那他就隻能盡可能地榨幹每一個敵對陣營目标的價值。
擊殺隻能獲得金币,可如果能想辦法弄回來,隻要操作得當,則還可能被系統判定爲陣營任務,繼而獲得更豐厚的獎勵,甚至得到陣營榮譽。
而這一切,都需要海大富那邊與國内警方有所配合才行。
他現在做的,就是要想辦法讓王富貴等人進入國内警方的視線,讓他們的存在更具有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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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