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王濤還是第一時間大喊了一聲。
“小心!”
其實董澤在聽到那男子喊叫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對方的動作,怎奈脫不開身。
眼瞅着木棍就要砸下來,他心頭也萬分着急。
說是遲那是快,董澤脖子猛地一扭,正臉迎向砸下來的棍子。
這一操作可是将周圍的人看傻眼了。
用臉去接棍子?不怕毀容嗎?
“哐!”
棍子砸在了臉上,直接嵌……咦?不對,好像砸在了董澤的嘴裏。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閃電那健壯的身軀從後方竄出,張大了嘴朝着這男子頸部咬去……
董澤此刻是什麽狀況?
換做别人,這一棍子下來,先不說别的傷,滿口牙還有剩就算不錯了。
但董澤的牙又豈是一般人能比?
除了因爲巨力撞擊讓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之外,啥事兒也沒有。
可當他看到護主心切的閃電沖上來時,頓時吓得不淺。
這要一口咬下去,這家夥的脖子肯定是折了。
雖然對方剛才襲擊自己,但那畢竟隻是木棍,讓自己丢掉小命的可能性不高,這人就算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莫名地想到一件事情:閃電若真咬死了對方,算不算正當防衛?
這個問題,哪怕是張三估計也得頭疼吧!
他想要阻止閃電,可嘴裏要咬着一根木棍呢。
忽然心頭一動,意念瞬間切換,閃電就像鬼上身一般閉上了嘴,一雙狗眼滿是茫然。
董澤能控制閃電的嘴,但卻無法控制閃電騰空的身形,不過轉眼間便直接撞在了那男子後腦勺上。
“啊……”
男子一聲慘叫,向地上栽去,手自然松開了棍子。
閃電穩穩地落在地上,然後前腳一擡,扒在那男子的背上,一張狗嘴湊到對方眼前,龇牙咧嘴。
“啊……”那青年男子本來就不算很醉,感受到狗嘴裏呼出的熱氣,吓得尖叫連連。
董澤氣定神閑地吐出木棍,繼續控制着身下這名男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王濤的那句“小心”才剛剛叫完。
一系列的變化讓大家有些傻眼,好在一衆警察都算是經曆過大場面的人,幾人迅速給控制住的人戴上手铐,然後勻出人手過來幫忙。
很快,人均一對銀手镯,現場清靜了許多。
可惜最開始被閃電撲倒的那兩名男子居然趁亂跑掉了,不然這場現場控制堪稱完美。
好在這不是大問題,現場明顯是兩方人互毆,隻要每方有一個人落網,剩下的跑不掉。
這時王濤才看向董澤,見他嘴角連一點血都沒流,心頭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慎重地看着董澤,道:“你張嘴看看,牙齒斷沒?要是斷兩顆牙齒,那就是輕傷了。”
董澤淡定地笑笑,道:“那家夥喝了酒,沒什麽力氣。”
說完,董澤還是龇了下嘴,露出一口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如果牙縫裏沒那幾根木屑就更完美了。
王濤心情複雜地拍了拍董澤的肩膀。
“你的二等功沒了。”
董澤一臉茫然:“什麽二等功?”
王濤笑了,這樣的二等功,沒了最好。
“好了,王放,通知所裏再派輛車過來,把人帶回去!”王濤安排道,“小董,你一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剛才那一棍子可不輕。”
董澤剛要反駁,卻被王濤一眼瞪了回去。
“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你父母負責,必須去檢查!”
旁邊有圍觀群衆也勸道:“對啊!小夥子,去檢查總是沒錯的,就算沒問題也求個心安嘛。”
“就是啊!萬一年紀輕輕就出了問題多可惜?”
“咦?我看這小夥子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也好像在哪兒見過。”
話題逐漸跑偏,董澤卻也沒再堅持。
“張磊,你送小董去醫院,路上小心點。”
“王所,自己去就是了!我真沒事。”
“真沒事?”
“肯定沒事。”
王濤也沒再堅持,畢竟現場抓了六個嫌疑人,警方這邊人手确實有些緊缺。
于是王濤親自給董澤攔了一輛出租車,把他送上去。
還沒來得及關門,閃電也一下子竄了進去,王濤也隻是笑了笑,并未将它拉下來。
車開走後,王濤開始安排現場工作。
首先是把抓獲的六個人拉到一起看管,這些人都帶了手铐,而且全是背铐,有兩個人看着就夠了。
王放被安排去做登記,這件事情可不小,證人證言肯定不能少,好在周圍圍觀群衆不少,盡管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出面作證,但總還是有社會責任感、正義感比較強的人。
王濤則親自清理現場,并對現場進行拍照。
滿地狼藉,破碎的啤酒瓶子、散落的飯菜、翻倒的桌椅……
照了幾張照片後,王濤忽然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一截斷桌子腿。
桌子腿是正經的桌子腿,木制的,雖然斷了,但還維持着它的方正。
王濤目光落向桌腿上的一排深深的壓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這是人咬出來的?該不會是屬灣鳄的吧?
将木棍收起來——這可是作案工具,很重要。
不到幾分鍾,又一輛警車開到現場,被抓獲的嫌疑人有一個算一個,全被帶上了這兩輛警車。
……
坐在出租車上的董澤并未去醫院。
要是普通人挨上這麽一棍子确實需要去醫院檢查檢查,但對他來說卻沒必要。
君不見人拿棍子打狗,經常被狗一口咬住棍子嗎?
紅警兵種警犬的“撕咬”能力,又豈是普通狗能比的?
基操而已。
出租車繞過街口,董澤便下了車。
“閃電,剛才那兩人的氣味你記得嗎?”
閃電歡快地蹦跶着,尾巴不停地晃動。
“OK!”董澤欣然道,“追上去!”
閃電的能力雖然強大,但卻也在規則限定範圍之内,不可能憑空判斷出目标的位置。
好在它的嗅覺過人,動作敏捷,悄悄摸回剛才那兩人倒地的地方,沿着氣味彌散的方向追了上去。
董澤并沒有跟過去。
剛才的遭遇讓他有所警醒,萬一對方又躲在角落裏敲悶棍,自己豈不是很吃虧?
若是非自己去不可,他當然義無反顧,可他擁有能與自己共享視野的閃電,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性。
平時好吃的都給了它,自己都隻是啃骨頭,現在幹活兒讓它沖前面不也合情合理嘛。
而且他可以意念傳導給閃電,不用擔心閃電真将嫌疑人給啃了。
……
死裏逃生的吳遠和高明連滾帶爬地沖出近百米遠,終究是沒了力氣,撐在一棵樹上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這一晚的經曆,完全可以用波詭雲谲來形容。
一群好兄弟坐在街邊上吃着小燒烤、喝着小啤酒,然後……
“你瞅我幹嘛?”
“我就瞅你了咋地?”
“老子幹你!”
年輕人幹事就是這麽幹脆利落,更何況還有女生在旁邊,仿佛隻有動手才能展現出自己雄性的魅力。
人啊,酒精混合着熱血上頭之後,就啥也顧不上了。
等到警察趕到時,吳遠和高明被吓醒了大半,撒腿就跑。
可還沒跑出幾米,他們便經曆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特别是跑在前面的吳遠,他被狗給撞趴下後,被對方咬着褲腰帶,硬生生地拖回來了。
沒人能理解那過程中他有多絕望。
他反抗過,但那狗子仿佛有着無窮偉力,他就像是被巨漢拖着的柔弱小女子,任何的反抗都沒有效果。
等他被拖到高明跟前時,那狗子終于松開了他。
在那條兇惡德牧的看守下,他們兩股戰戰,哪怕隻是手指頭動一動,對方就對他們龇牙。
幸好這個過程沒持續太久,那狗子不知爲何突然跑開了。
這時候他們哪還敢停留,翻身爬起來就跑。
“那……那是什麽狗?”
“不……不知道,或許是警犬,跟着警察一起出現的!”
“嚓……警犬就這麽蠻橫嗎?”吳遠一想起剛才的經曆,快要哭了。
高明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一樣:“老吳,李哥他們肯定被抓了,現在咋辦?”
吳遠像看傻子一般瞅了高明一眼,覺得對方問的都是廢話!
還能咋辦?當然是跑啊!難道像傻X一樣的回去送人頭啊?
可下一秒,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傻X是自己!
沒錯,他們現在确實可以跑。
但能跑到哪兒去?
李哥他們都被抓了,難道寄希望于李哥他們講道義不将自己二人供出來?他不知道李哥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他對此沒什麽信心。
既然警方能輕松掌握自己二人的信息,那還跑個der啊!
可就這樣回去送他們又有些不甘。
大聰明吳遠權衡了一番,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我們先在這裏觀望一下,等警察走後,再找個熟人去問問今天這事兒嚴重不,會不會判刑。如果不嚴重,我們就去自首。真要是……算了,應該不嚴重。”
“就聽你……呃……它來了!它又來了!”
吳遠聽着高明這話的語調都感到毛骨悚然,第一反應是什麽讓他這麽恐懼?
帶着這樣的疑問,吳遠扭頭看去。
“哇……”吳遠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