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開着那輛摩托車“突突突”的貼着公路的右邊就往前跑。
日軍這個地區具體什麽情況他也不清楚,那當然是往前開,後面那是日軍來的方向嘛。
而他騎摩托車貼着右面走那也不是因爲遵守什麽交通規則,他卻是拿那樹林作掩護的。
先前他在那座小山上能看到公路上的情形,可現在那幾個日軍軍官也上那小山上去了。
人家一聽摩托車響于發現自己騎摩托跑了終歸是有些不妥吧!
至于跑遠了那就無所謂了,他們縱有疑問卻也無處可問了。
燒油的肯定比動腿的要快,也隻是幾分鍾雷鳴就見道兩邊的樹木已是變得稀疏起來。
再跑遠點自己就得把摩托車找地方扔了,雷鳴想,這個電驢子雖然跑的快可哼哼叫着實在是太招風!
他正想着呢就看到前方拐彎處突然有日軍的騎兵沖了出來,而且,那還不是一匹兩匹,那卻是一個馬隊!
可這個時候想躲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裝日本鬼子開摩托車呢,那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闖啊!
雷鳴随即就按響了那摩托車的喇叭。
他可是怕和過來增援的日軍騎兵撞上。
雖然三輪摩托車那也算是個鐵家夥了,可是就它這小身闆和日軍高頭大馬比起來那可絕對不夠看!
雷鳴的鳴笛聲好使了,打頭的那日軍騎兵把馬也向右面撥去,眨眼功夫雙方便交錯在了一起。
有日軍軍官在那戰馬上沖雷鳴喊了什麽,可雷鳴全當沒聽見開着摩托接着就往前跑。
這時那馬上的日軍騎兵在與騎着摩托車的雷鳴交錯而過之際還真就看到了那摩托車的挎鬥時有槍了。
隻不過他看到的卻是雷鳴那支波波莎的槍托,那槍的前半部分卻是被那挎鬥擋住了。
那名日軍騎兵還琢磨呢,咦?這是什麽槍?
看樣子比手槍長又比步槍短,咱們大日本皇軍還有這樣的槍嗎?
好在現在雙方都處于快速運動之中,否則于雷鳴講麻煩事那就來了!
雷鳴接着騎着摩托往前跑,他越跑卻越是心驚。
這支日軍騎兵那就有二百來騎,拖拖落落在公路上拉出去足有一百多米。
可這也就罷了,他隐隐的看見,那馬隊後面卻又是步兵。
至于步兵有多少他也不知道,反正看起來就象一支土黃色的蟒蛇!
這哪行?
可不管行不行,現在雷鳴卻也隻能硬着頭皮一條道走到黑了。
他總不可能停下摩托自己跳下去就跑的,那樣直接就露餡了!
于是,雷鳴和日軍的這隊騎兵交錯而過後就又和那大隊的日軍步兵擦肩而行了。
要說一名戰士會不會害怕?
當然會害怕!
可克服害怕的辦法是什麽?那就是不去想它!
人的情緒有很多種,如果一個人能夠克服自己所有的情緒或者壓根就沒有七情六欲,那可能真如“見諸相非相便是如來”了。
這種境界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可并不代表人對自己所處的每種情緒沒有對治之法。
比如,當一個嗜賭如命的賭徒來講,正當他賭紅眼的時候,你就是把個西施請到他面前他也無感!
比如,對一個天生情種的人來講,你給他萬裏江山他卻偏偏愛江山卻更愛美人。
比如,當你把一個大千世界裏少有的美女請到一個苦修者面前,他會說隻不過一具臭皮囊,其實也隻是個糞尿工廠罷了。
而現在雷鳴眼見着不斷的和自己交錯而過的日軍步兵,他便又想到了自己小隊探讨怎麽裝鬼子裝的象時所讨論過的。
我現在也是“日本鬼子”啊,我心裏怕什麽麽,我可以裝酷嘛,冷酷的酷!
于是,這時雷鳴便把自己那張臉繃的黢青,擺出了一副生人勿近身負急務的架勢來。
甚至,有那日軍躲的慢的,他還“叭叭”的按起喇叭來!
一名同伴開着摩托車面色冷峻行色匆匆這不就是有緊急任務嗎?
并且日軍官兵還看到了雷鳴身上還挎着那有着長長彈匣的盒子炮呢。
這身打扮?那不就是伊藤特攻隊的人嗎?
于是日軍官兵雖然會有詫異的目光看着他,但卻并沒有人來攔他的路。
此時的雷鳴便如一個演講者一樣,目光在迎面而來的日軍官兵的身上掃過。
可是他那目光卻是虛化的,并不刻意的盯着哪個日軍看,而他的心裏則是提醒自己,不要大意,别樂極生悲!
日軍的隊伍好長哦。
也不知道這回日軍派出了多少兵力,雷鳴可沒有去查到底過來多少日軍的心思,他怕自己一查日軍的兵力再把自己吓崩潰了!
雷鳴騎着摩托車和這排了足足有好幾裏地的日軍交錯行進着,可意外情況到底還是來了。
他看到前方突然有一名日軍軍官往橫了走了幾步卻是直接擋在了他的前方,并且已是打起了阻止他前行的手勢來。
停還是沖?
雷鳴也隻是瞥了一眼前面這些剩下的還沒有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日軍。
雖然日軍已經過去一大半了,可是這後面還得有百十來人呢,這不是硬沖的事兒啊!
于是“吱嘎”一聲響,雷鳴便把摩托車停在了這名日軍軍官的身前。
“你不知道前面摩托車過不去嗎?”當那名留着方塊胡的日軍軍官跟雷鳴說起這句話時,雷鳴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而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先前爲什麽日軍騎兵中會有人跟自己嚷。
很明顯嘛,這條路離發現他們抗聯隊伍的地點是近,可用轱辘前行的汽車過不來,那日軍的汽車可不就得繞彎過來?
汽車過不來,可騎兵和步兵卻可以過來,那人家眼見着自己騎摩托要過去,那還不好心的提醒自己?
“伊藤閣下在等我。”雷鳴脫口而出。
人有的時候真是需要急智的,謊言也是一種随機應變。
在這名日軍軍官問話之前,這名日軍軍官說話之前雷鳴又怎麽知道人家要說什麽?
他也隻是随口便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可他說完了就後悔了,萬一眼前這個家夥認識伊藤敏,并且,伊藤敏并不在自己前行的前面又該咋整?
可令雷鳴意外的是,他這句話竟然真的好使了!
那名日軍軍官又掃了摩托車的挎鬥裏一眼,終歸是讓到了一邊。
而這時雷鳴才意識到自己光圖意波波莎莎火力的強大,并沒有把這支沖鋒槍處理掉那得冒多大的風險?
不過那名日軍軍官終是一揮手放雷鳴走了,他當然看到雷鳴旁邊挎鬥裏放着一支蘇聯軍隊才會有的波波莎。
他是軍官,蘇制波波莎他還是知道的。
可是,他并沒有問爲什麽那樣一支帶着彈鼓的波波莎沖鋒槍會出現在他們伊藤特攻隊的摩托挎鬥裏。
伊藤特攻隊嘛,和别的日軍比起來總是有那麽一點特殊性的!
在這名日軍軍官看來,或許,這就是雷鳴——他們大日本皇軍的一名通信兵的急務吧。
人家伊藤特攻隊發現東北抗聯與蘇聯遠東軍“勾結”的證據了!
“突突”聲響起,雷鳴終是有驚無險的再次把那輛摩托車開動了起來。
可此時又擺脫了一次危機的雷鳴心中卻已經再次叫起了“不妙”來。
因爲這時他卻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由于自己對這裏的地形不了解卻是離日軍的軍營更近了一步了!
原來自己以爲背對着日軍汽車來向跑就會離日軍軍營或者要塞越遠。
現在看,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嘛!
前方的道路汽車不好走,可步兵這麽快就能過來那豈不是說明這裏離日軍軍營更近嗎?
不行啊,得趕緊把這輛破摩托扔了自己得藏起來了,雷鳴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