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小隊坐着那幾架馬車依舊在草原上奔逃。
他們可是再次捅了馬蜂窩,那絕不能因爲說你先跑了幾步馬蜂還沒有追上來你就說沒事了。
這裏是草原地形。
雖然說呼倫貝爾大草原并不是内蒙古最平坦的大草原,但如果雷鳴小隊在草原上跑錯了路那麽他們肯定會被後面的“馬蜂”追上的!
什麽樣的路是正确的路?什麽樣的路又是錯誤的路?
太過平坦能跑日軍汽車的路那就是錯誤的路。
找一條能跑馬車卻跑不了汽車的路于雷鳴小隊來講就是正确的路。
所以,想在大草原上逃跑的雷鳴小隊又怎麽可能不找好退路,他們那逃跑的路都是事先經過勘察的。
“馬上到了,快跳車!”趕着最前面馬車的王大力扯脖子就喊。
喊聲裏,雷鳴小隊的人紛紛跳車,然後就紛紛摔了個叽了骨噜。
他們坐的可是馬拉大車,三匹馬拉着的大車跑起來的速度也絕不會很慢的!
逃跑方案雷鳴小隊那事先都是知道的,可那個董刀覺得從如此飛奔的馬車上跳下去可能要摔夠嗆,他就一猶豫。
可他這一猶豫就慢了。
他是背對着前方坐在馬車上的,這一猶豫的功夫就覺得身後的車闆就是一陷,吓得他直接就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從那飛奔的馬車上跳下來的人尚且控制不住身體,更何況他一個從馬車上滾下來的。
董刀掉下去了,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草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硬,隻因爲那壓根就不是草地!
他落下來之後便發出了“pia唧”一聲,然後他骨碌了兩下後就覺得自己眼前黑了下來。
他想張嘴喊,可是一張嘴他就覺嘴裏卻又灌進了異物,甚至自己的鼻孔也被堵住了,哎瑪!這要是被憋死的節奏嗎?
于是他就象一隻四爪蛤蟆似的折騰了起來。
可緊接着,這董刀就覺得一股大力掐住了他的一個腳脖子,然後他就被人硬拖了出來。
董刀接連接“呸”了幾聲又用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等他睜開眼睛時才看出自己是處于一種什麽樣的境地。
原來前方是條狹長的通向兩頭天邊的稀泥溝子,别人先跳車了他卻跳晚了,結果他就一頭紮到了稀泥裏面去了。
而現在他糊噜(抹)去臉上的泥水,見把自己象拽個小蛤蟆似的給拖出去的正是抗聯的那個隊長!
一時之間董刀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董刀在這發愣,那樣子也是夠狼狽的,可是雷鳴小隊的人卻哪有人會關心他?
隻要人不死那就不是事兒!
現在雷鳴小隊的人一個個都瞪着眼看着正在稀泥塘中往前沖的馬車呢!
還真不錯,在這一陣急沖之下,四架馬車沖出去了三架。
另外一架馬車是大壯趕着的,雖然那三匹馬在大壯的鞭打下正奮力前拱,可那拉車的馬中終究是有一匹把馬腿陷得太深了些。
“前面的車快系繩子把馬車拉出去。
咱們也都過去,要是走不過去就滾過去!把長槍都扔過去!”雷鳴喊道。
稀泥溝寬點那就是稀泥塘,倒也沒多寬也就二十來米,把長槍抛過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扔完了槍,雷鳴小隊衆人那真的是走的走滾的滾爬的爬開始過那泥塘。
人體到底是比那馬輕多了,也隻是一分多鍾,雷鳴小隊所有人包括董刀都過了那稀泥塘了。
而這時,那第四架馬車也被别的馬車給硬拖了出去。
而這時他們的後方就傳來了汽車馬達的聲音,坐着汽車的日軍已經追上來了。
“機槍,冷槍!”雷鳴大吼了一聲,然後他就把半跪下來将剛撿起來的一支狙擊步槍抵肩了。
戰鬥時刻,都是老人,雷鳴也隻是短短幾個字便把意圖表達完了,而他的隊員們自然也都明白。
于是他們小隊的幾支狙擊步槍還有兩挺輕機槍都架起來了。
随即槍聲便響起了起來。
雷鳴他們不可能任日軍的汽車馬上追到稀泥塘邊。
雖然日軍的汽車不可能從這個稀泥塘處沖過來,但他們也不敢讓汽車追得近了。
馬車跑的慢汽車跑的快,那樣日軍就能把車停在這稀泥塘邊上向他們射擊了。
所以,必須對日軍阻上一阻!
現在日軍的汽車離他們的位置當然還有點遠。
不過,不要緊,雷鳴他們也隻是阻住汽車罷了,他們這麽多支槍都在打那車頭的位置,終歸會有子彈命中開車的日軍的。
果然,在一片雜亂的槍聲中,日軍的汽車終究是停了下來,日軍還沒有開着汽車打沖鋒的習慣。
“撤了!”雷鳴又喊,于是雷鳴小隊衆人收了槍就又往西跑去。
在日軍反擊的槍聲中,這回雷鳴小隊衆人坐着馬車終是越跑越遠,暫時他們算是安全了。
之所以說是暫時,那是因爲他們也隻是擺脫了海拉爾要塞日軍的追殺,海拉爾的西面還有滿洲裏呢,那裏可是中蘇國門所在地。
海拉爾要塞的日軍一個電報發過去,那滿洲裏的日軍要不出來逮他們那就奇了怪了。
并且,人家滿洲裏日軍不可能沒有騎兵,他們想再用對付日軍汽車的這招那肯定就不好使了。
所以雷鳴小隊坐着的那四架馬車卻是往西北方向跑去了。
正西方那是堅決不能去的,他們往那跑那就是自投羅網。
“咱們這是要往哪跑啊?”坐在馬車上的董刀好奇的問,他那臉上身上依舊都是泥痕,不過這都無所謂啦,隻要能喘氣就行了。
“你知道這一帶的地形?”和董刀坐在一起的雷鳴好奇的問。
“知道,我原來在這一帶給蒙古人放過馬。”董刀回答。
“前面有條河吧,叫啥了的?”雷鳴問董刀。
“海拉爾河。”董刀回答。
“不是吧,好象叫什麽額爾什麽河吧?”雷鳴疑惑的問道。
“啊,是一回事,叫額爾古納河,海拉爾河是其中的一段。”董刀回答。
“哦。”雷鳴點頭。
雷鳴又沒有到海拉爾這面來過,他也隻是在地圖上看到西面中國與蘇聯的界河叫額爾古納河,他卻哪知道那河分段又叫什麽。
“啊?你們,不,咱們不是要過河吧?”董刀驚訝的問。
“不過河又能咋整?”雷鳴說道,“咱們這些人要是都騎馬也許能在草原上藏住了。
可馬車藏不住,要是改成用腳丫子早晚得被小鬼子的騎兵給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