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名日軍士兵在擔架上高喊着。
擡着他的兩名日軍士兵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有日軍軍官同樣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名大叫着的日軍士兵便把手向南面一指說了一句什麽。
于是兩名日軍士兵擡着那個傷員便往南去了,後面跟着一個衛生兵。
隻是還沒走多遠呢,那名日軍軍官不耐煩的又說了句什麽。
于是那兩名擡着擔架的日軍士兵便擡着那名日軍士兵一路向南,在樹林裏又走出了七八十米才停了下來。
而這時那名衛生兵才開始給這名腿部中彈的同伴處理傷口。
也難怪這日軍從當官到當兵的都看不起這名士兵。
本來他在追擊抗聯分子的過程中表現還是很勇敢的,爲此那些日軍官兵對他還高看了他一眼。
可誰曾想這家夥在受傷之後就原形畢露就又哭爹喊娘了起來!
而這名日軍士兵也正是那個被小不點用盒子炮給打傷了腿的那個。
兩名日軍士兵按着那這個不争氣的家夥,衛生兵開始給他剪褲腿纏繃帶。
怎麽也得先把他腿上的血止住,然後才能把他擡出山林坐上馬車再前往醫院吧。
此時,這幾名日軍士兵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離他們也就不到百米的地方有幾名抗聯戰士正警惕的觀察着這一幕。
這時一個獨眼的抗聯戰士往後揮了一下手,而在他身後的數十名抗聯官兵就又小心翼翼的往回倒爬了去。
過了一會兒,那個獨眼戰士也爬了回來,那人正是李海峰。
“沒事,是小鬼子在處理傷員。”李海峰低聲對汪明貴報告道。
汪明貴點了下頭說道:“看死他們,如果再往南來就動手。”
李海峰應了一聲轉身又爬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那名嗞哇亂叫的日軍終于被擡走了,隻有河邊隐隐有日軍的話語聲傳來。
又過了一會,山野中徹底安靜了下來。
樹林裏汪明貴沉思着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也沒有想到日軍在山林之中散布的這麽開,現在河南沿兒藏了日軍還有日軍沿河巡邏。
而他們身後的南面制高點上還有日軍的眺望哨,他們想往南撤也不大可能。
可如果一旦他們被日軍發現他們也隻能往南面沖了。
南面應當沒有多少日軍,他們應當能沖出去但是否能擺脫日軍的糾纏并不好說。
所以唯今之計也隻能靜待天黑,然後乘着夜色過了那條河再向雷鳴小隊靠攏。
既然主意拿定,汪明貴帶着他這支隊伍就依舊藏在以那個小山丘爲中心的樹林之中。
盼着天黑的等待自然就變得漫長了起來,汪明貴帶着人好不容易盼到了黃昏可是這個時候又有意外情況發生了。
李海峰爬回來報告道:“支隊長,小鬼子又增兵了,多少人看不清。”
汪明貴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想了一會兒後眉頭卻又舒展開了,他便把自己手下的軍官招喚過來研究脫身的方案。
夜色終于降臨了。
兩名日軍的瞭望哨在一座小山頂上抱着槍靠在了樹幹上低聲說着話。
瞭望哨瞭望哨那得用眼睛看才叫瞭望哨,現在天都黑了他們什麽都看不到了那還瞭望什麽。
好在隻是才入秋天黑之後了隻有有點涼還談不上冷。
可正當這兩名日軍士兵正在那裏竊竊私語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不遠處有人突然就大喊了起來。
那喊聲還是他們的日語,那一聲喊卻是有“有土匪!”,然後便是“叭勾”一聲槍響。
這回那兩名日軍的瞭望哨可就看到那子彈的紅光,那子彈卻是在他們東面幾十米處往南面打去的。
咦?那個位置也放哨兵了嗎?
兩名日軍眺望哨正奇怪着呢,突然南面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那卻是“啪啪啪”“啪啪啪”盒子炮的射擊聲,完了吧竟然還有“哒哒哒”的輕機槍的射擊聲!
這就是抗聯啊,他們這支日軍可沒有用盒子炮的,于是,兩名日軍警戒哨便也拉動槍栓加入了戰團。
隻是這兩名日軍哨兵各自才打了一槍,就在他們的斜南方便有輕機槍子彈向他們這兩個位置掃來。
然後,這兩名日軍士兵就再也沒能打出一槍來!
可是,這已經不要緊了,河邊的日軍已經反應過來了。
“嗵”的一聲,一顆照明彈沖南面的天空打了起來,然後日軍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端着槍就向南面沖來。
而南面依舊有盒子炮的“啪啪”聲響起,日軍便一窩蜂似的往南面追,而那照明彈也是越打越往南。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隊伍便在那照明彈遠去的照亮中,在那樹林的掩護下向河邊靜悄悄的走去。
這支隊伍當然就是汪明貴的隊伍。
汪明貴讓自己的部隊擺脫困境的辦法他卻是跟小不點現學現用的。
他派了幾個戰士裝成從南面過來的樣子打出了動靜卻是把河邊的日軍給吸引走了,而他們大部隊卻是偷偷往那河邊去了。
汪明貴他們也不知道這河有多深,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人也不會水。
不過在他們想來這條河就是再深那也有水淺的地方。
而且這又不是什麽大河,那河水也就是中間深罷了,别看會水的人不多可他們又不是沒過過河?
這條河水并沒有多急,河水不急卻也有地方會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一條流得并沒有多急的河哪裏有什麽驚濤拍岸的響聲,那“嘩啦”聲多數是水流撞擊到突入到河道中的異物引起的。
比如,河岸上有突入河道的石頭或者有樹倒在了那水中。
而現在汪明貴他們就是奔一處響聲較大的地方去的。
他們不知道河水的深淺,但是他們過河那多少是會有聲音的,他們卻是想借助那“嘩啦”聲把自己過河的聲給掩住喽。
日軍真的被吸引走了,原本沿河巡邏的日軍也走了。
汪明貴他們的運氣很好。
那“嘩啦”聲正是一棵斜倒在河中的大樹引起的,他們這些人多少是可以借那棵樹一些力的。
當然了那樹是不可能都杵到對岸了,否則那就是橋了。
即使有了這棵樹,可過河依舊沒有那麽簡單。
一名會水的戰士先扶着那樹的樹幹在河中走了個小半程,然後他卻是又走了回來跟汪明貴低聲說了幾句。
然後那名戰士便帶着兩根已經是綁在岸邊樹上的繩索重新下水,他卻是把第一根繩子系在了倒在水下的那棵樹的樹頭上。
他再遊過河将兩根繩子繩子抻緊了都系在了對面的一棵樹上。
“河中間最深的地方也就兩米,又有樹還有兩根繩子都抓住了人過去沒啥事。
就河中間有兩米深,不會水的人抓緊繩子憋口氣走幾步頭也就露出來了,然後再把槍都舉過頭頂。”
那名探路的戰士低聲向汪明貴報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