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每個人都拿上槍。”山林裏雷鳴命令自己的隊員道。
雷鳴小隊别的不多就是槍多!他們要是三十個人的話,那長短槍加起來都快有一百支了。
他們每個隊員的基本配備的那都是兩短一長三支槍,出來的時候又多帶了三挺輕機槍,而這回卻是又從敦化日軍那“順”回了三支輕機槍呢!
而被救回來的抗聯戰士一共十二人,給他們十二個人一人勻支槍再勻點子彈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不能給他槍!你個狗叛徒!”有個抗聯戰士一指李文秀道。
這個抗聯戰士這麽一說,雷鳴小隊的人除了盯着開闊地的便都看了過來,那個李文秀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咋回事?”雷鳴問。
“他跟我們師長,不,跟着武更投降小鬼子了,這回是看着我們被馬車直接就拉過來的。”徐文铮解釋道。
“殺過咱們自己同志沒?”雷鳴問道。
“沒有!”這一聲沒有回答的卻是特别的響,隻因爲那卻是李文秀和徐文铮同時回答的。
“閉嘴,你個狗叛徒!”這回卻是好幾名抗聯戰士同時說道。
于是李文秀低頭閉嘴又不吭聲了。
跟着跑回來之後他自己都覺得理虧!
所以他一直都沒敢吭聲,可是别人說他是叛徒他卻不能不辯解的。
叛徒一定了性那就是敵我矛盾。
隻要一變成敵我矛盾那可就是你死我活了。
如果是和平時期的人可能對此不大理解,你就可以理解成那些混社會的人。
你看說兩個人好的時候那真是稱兄道弟的。
可是當喝多了或者有仇了的時候一啤酒瓶子就能把剛剛還稱兄道弟的那個給砸開瓢了!
所謂翻臉如翻書那就是這個意思!
可混社會的人混的也就是個名氣或者是爲了各自的利益。
可戰争時期的敵我矛盾可不是把腦袋開瓢那麽簡單了。
那所謂的“開瓢”那也隻是看起來吓人聽起來吓人,其實多半的時候是死不了人的。
那也就是到醫院把傷口裏的玻璃碴子清一清消消毒再縫幾針的事。
可戰争時期一說這個人是叛徒擡手給一槍那都是讓你仁慈的死法。
于抗聯來講處理的叛徒的辦法卻是從山林绺子那裏學來的。
那就是拿根繩子往脖子上一套,然後那行刑之人拿個棒子把那繩子一絞用肩膀一背,片刻間那叛徒也就斷氣了!
抗聯之所以用這種極其殘忍的方式處理叛徒那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省子彈,因爲叛徒浪費一顆子彈不值當。
第二,處死叛徒沒動靜,絕不會因爲槍響把鬼子僞軍招來。
第三,由于日軍的封鎖,冬天的時候抗聯戰士已經沒有勁了,讓他們用手勒死叛徒或者用刺刀捅死那胳膊都沒勁。
而用這種方法卻是連胳膊用勁都省了,隻要一哈腰卻是利用叛徒自己的體重就把他勒死了!
“隊長鬼子露頭了!”這時小不點回頭說道。
雷鳴小隊可是一直沒能擺脫日軍的追擊。
雷鳴帶着自己的人演出了一出“虎口奪人”卻也是“啪啪啪”的直接就打了日軍的臉。
那日軍可是一個大隊的人,那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雷鳴小隊把人給搶走了。
而從武更這些人卻又屬于伊藤敏的“戰利品”。
那伊藤敏總學中國文化,文化這種東西對人的影響那都是潛移默化的。
所以這伊藤敏别的中國文化學的咋樣不知道,可是從葉三喜那裏卻是學會“擠兌”人了。
他就在那名日軍大隊長的身邊陰陽怪氣的叨咕。
大意那就是,哎呀,可惜我的人費了老大勁上去勸降,結果就讓人家這麽跑了!
那日軍大隊長如何能受得了這份激?
雷鳴小隊再厲害那也隻是二三十人罷,他一千來個人能會怕二三十名抗聯的土匪嗎?
所以這些日軍很是堅決的就追了下來。
現在日軍已經追上來了,可偏偏就趕上這麽一個叛徒又叛逃回來的事。
可這節骨眼哪是處理這事的時候啊!
所有人也隻能雷鳴這個隊長拿主意了。
“平時他和武更走的近嗎?”雷鳴仿佛沒聽到小不點的報告便問徐文铮那些人。
“那倒沒有,武更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徐文铮解釋道。
按理說徐文铮他們隻是普通戰士,平時他們是接觸不到武更師長這個層次的。
奈何現在抗聯部隊傷亡慘重,武更那一個師現在也隻剩一百來人了。
一百來人低頭不見擡頭見,所以武更平常都和誰在一起,戰士們卻也都清楚的緊。
“還是那麽小心眼子。”雷鳴叨咕了一句。
他這句話無疑是在說武更了,不過随即他就說了一句:“給他一支步槍,跟武更投敵的事以後誰也别提了。準備戰鬥!”
“啊?”徐文铮那些剛被救回來的戰士就都一愣,他們卻是頭一回看到有這樣處理叛徒的。
可他們愣雷鳴小隊的人卻不會楞。
“給你槍!”勾小欠卻是把自己背着的步槍給李文秀扔了過來。
那個李文秀自然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雷鳴忙把槍接了過去。
“還有子彈!”勾小欠卻是又給扔過來一個彈盒。
“哎呀有啥好瞅的,老子還是在僞軍裏投過來的呢,那現在在雷鳴小隊那都混成老人兒了!
沒殺自己的同志那就是好同志!
對了,你小子步槍打得咋樣啊?你可别給我丢臉,我告訴你我媳婦那可是雷鳴小隊的第一神槍手!”勾小欠兩片薄嘴唇一動卻又扯别的上去了。
“鬼子都過來了,别**白唬了!”小北風照着勾小欠的後腦兜手就是一下子。
“艹,我現在沒長槍,我就是槍法如神也打不着小鬼子,你們先上吧。”勾小欠在那嘴貧。
“嗯?”已是往樹林邊去的周讓把頭轉了回來。
勾小欠這回不敢吭聲了摸着盒子炮也跟着往樹林邊走了。
徐文铮這些剛被救回來的戰士無疑見到了這一幕,他們互相困惑的看了看彼此也拿槍往樹林邊去了。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雷鳴小隊竟然真的把他們從“老虎嘴”裏給搶出來了!
他們都是老兵,就雷鳴小隊救他們的整個過程,那他們就一個字——“服”!
再說本身他們都是第一軍的,自然是聽說過雷鳴小隊的。
雖然說他們都是武更第一師的人,武更是嚴禁戰士人談論雷鳴小隊的。
可這種事就象中國的那句老話,叫“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可這人的嘴哪是能堵住的?
所以很多戰士那都是知道他們第一軍那支雷鳴小隊的事的,甚至他們還知道雷鳴和武更之間的恩怨。
比如,雷鳴給他們第一軍打掩護而武更去不給他派援兵。
結果雷鳴的一個蒙古族兄弟就犧牲了,然後雷鳴一個人漫山遍野的找到自己那個兄弟的人頭後抱着在那哭。
比如,雷鳴在三面泉子大冬天的穿個褲衩子跑了回來直接就凍病了了。
而武更後來卻想沒收雷鳴的狙擊步槍。
要不說人心是一杆秤呢,要不說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呢!
就這事兒,在普通抗聯戰士看來,武更,虧心!
所以,在普通抗聯戰士的眼裏,雷鳴能打,雷鳴小隊能打,那雷鳴的腦袋瓜子後面都多了種叫作“神光”的圓圈了。
可是他們通過剛才那一幕卻是都有些懷疑了,這是真雷鳴小隊嗎?
給李文秀步槍的那個人這怎麽看就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