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一挺重機槍下去,找個好位置對準鬼子過來的那個山口,和車上這挺重機槍形成交叉火力!
咦?你們都在搬了啊!”雷鳴從水溝子裏爬出來邊跑邊命令,可他也跑到地方話也說完了才看到隊員們已經在從車上往下擡重機槍了!
雷鳴小隊的隊員們那老豬腰子正着呢,雷鳴單打獨鬥習慣了,他的隊員們也習慣了。
那雷鳴不在戰鬥就不打了?每個隊員都有自己對戰鬥的判斷。
雷鳴在山上先讓李海峰和小蘑菇然後又把大許子也派過去了。
那麽雷鳴擔心的是什麽他的隊員們又怎麽可能猜不到?
那卡車上可是兩挺重機槍呢,那要是用兩挺重機槍交叉封鎖住一個路口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這就是大家在一起長期生活作戰在一起形成的默契。
其實,說白了,雷鳴無非是怕後面還有敵人的援兵。
那如果真的有敵人的援兵的話,那麽那些敵人的援兵會怎麽來?
這荒山野嶺的走過來太慢,坐卡車過來隔着三四裏地這頭就能聽到,所以敵人真的有援兵的話答案也隻能有一個,那就是騎兵!
騎兵的克星是啥?當然是重機槍啊!
這就象出門在外那腰裏有“貨”心不慌啊!
這兩挺重機槍一架還是個交叉火力,現在雷鳴小隊人的卻是都在盼着後面真有什麽日軍的援軍了!
雷鳴他們在前面忙活着呢,而這時雷鳴小隊派出的那三個警戒哨就已經和第二軍的兩個警戒哨會合在一起了。
陳漢那也是老打仗的,雷鳴小隊怕敵人有援軍,陳漢也怕啊!
而此時,抗聯一方的這五個警戒哨正都用步槍指着前下方的公路。
這裏是山區,這帶山又多,所以那公路卻是又“消失”在二百多米外座山的後面。
這也是瞭望哨的無奈,根本就沒有那一覽無餘的開闊地,他們就是再往前跑一個山頭所看到的公路長度也是如此。
“大老遠的來一槍還沒打呢,就給派這兒來了!”大許子抱怨了一句。
大許子槍法也準,他本來是很高興和小北風、魯超、于标這幾個人在一起好好比比槍法的,結果卻被雷鳴給派這當警戒哨來了。
命令那是必須得執行的,可抱怨一下也是難免的。
“老隊員要起表率作用,要帶頭遵守紀律!”這時小蘑菇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話。
“嗯?你個小兔崽子!”大許子被小蘑菇給怼沒詞兒了,人家說的在理!
平時臉上總是一副冷竣樣子的李海峰“噗哧”一咧嘴笑了,第二軍的那兩個哨兵也笑了。
“你别笑!你有什麽資格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大許子見李海峰笑話自己被一個小兵給怼了就也怼李海峰。
李海峰那隻傷眼本是在與日軍作戰之中被打瞎的。
在原部隊裏沒有人會笑話他,反而都很尊重他。
人家李海峰雖然隻剩下一隻眼睛了,可那殘疾卻是他殺鬼子的見證,有誰會不尊敬打鬼子的英雄呢?
可是李海峰卻沒有想到自己和雷鳴小隊的人混在一起之後,那畫風就變了!
雷鳴小隊的人都是英雄,人家也不拿他那一隻眼睛的事當回事,尤其勾小欠總是愛拿他隻剩一隻眼睛的事開玩笑。
一開始李海峰也生氣,可是在與雷鳴小隊的并肩作戰生死與共中,他卻發現了,雷鳴小隊的人就包括勾小欠那也隻是快活嘴兒罷了!
人家打鬼子那都是不差的,人家在與自己協同作戰的時候那也是不差的。
人家既沒有因爲自己是一隻眼睛就照顧自己的意思,但是,人家在該沖自己前面替自己擋槍的時候卻也沒有半分猶豫!
總之就是平等對待!
對此,李海峰反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有的玩笑不是不可以開,而要看開這種玩笑的是在什麽樣的人之間。
所以,現在李海峰心理素質也好了臉皮也厚了,現在已經不再把别人拿自己眼睛開玩笑當回事了。
他見大許子反而也笑話自己卻是一撇嘴道:“老子就一隻眼睛還是個炮手。
就你這熊色(sǎi)的别說長了兩隻眼,你就象二郎神長三隻眼那槍打得也就那逼樣!”
大許子剛想再怼回去,可這時第二軍的一個哨兵卻也插話了。
人家說:“雷鳴小隊真厲害!”
另外一個第二軍的哨不明所以就問:“說這嘎哈?”
那第一個哨兵卻是又說道:“雷鳴小隊不光打鬼子厲害,嘴皮子也厲害!”
“噗哧”一聲,這回所有人都樂了,連大許子都樂了。
這東北人都是天生的段子手,要說人的性格那有張揚些的有沉穩些的,但不可否認,哪個都有當段子手的潛質。
最早的東北本地人那應當是少數民族,比如滿族女真族什麽的,那遼甯省的“遼”字,那不就因爲那裏是曆史上的大遼國嗎?
再其次就是清朝時期過來的一些漢族人,最開始時那大清國的地盤可就大了,那老毛子好多的地盤那可是大清國的。
而爲了政令傳達的方便,大清國便在各地設上了驿站。
而那驿站人員長期生活在這邊疆之地那自然是要拖家帶口的,所以那是漢人的後代。
再後來就是闖關東了,什麽山東河南河北的人陸陸續續的到山海關外求生存,于是漢族人就多了起來。
東北三省關外之地苦寒之地,那冬天的氣候自是極爲寒冷,可偏偏土地極多而那黑土又極是肥沃。
這東北人在能在外面幹活的時候是絕離不開團結協作的。
打個比方說,到秋天了那各家要拉取暖用的柴火,那一架馬拉大車把柴火碼起來後都趕一間房子那麽高那麽大了!
就這活兒那根本就不是一家幾個人能幹過來的!
所以鄰裏之間要幫忙,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大家講的就是這樣的情份!
而相應的東北這塊土地上就又派生出了“殺豬菜”。
哪家一殺豬,鄰裏鄰居的就都要過來幫忙,有幫綁豬蹄扣的,有負責捅刀的,有負責刮豬毛的,有負責洗肥腸苦腸的。
然後那豬血脖上宣(xuàn)一大條子肉下來,扔到十二印的大鍋裏,鍋裏放上酸菜、血腸,滿滿登登那就是一大鍋。
(注:宣xuàn一刀,割一刀的意思)
然後村子裏的男人們便坐了好幾桌,吃着酸菜,把那肥肉片子切大塊蒸熟蘸蒜泥吃,再喝着什麽“燒刀子”“悶倒驢”。
而而席間男人們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行着酒令吹着牛逼,女人們則在旁邊伺候着局子。
這就是東北風情!
所以東北人外向,那抽煙從來沒有說自己摳摳喽喽的隻自己摳了一根吸的。
那就是大姑娘小媳婦卷着旱煙時,你跟他們素不相識,你上去也卷上一棵也絕沒有人挑理,這就叫東北風情!
雷鳴小隊的人嘴皮子厲害,人家第二軍的人嘴皮子就不厲害?
大家都是打小這麽練出來的,那都是一樣一樣的!
幾個人玩笑也開過了,聽着着南面的槍聲裏心還真癢癢。
可這個時候小蘑菇就有些緊張的說道:“真有鬼子來了!”
所有人再看那個路口,可不是在那座山的路口處,竟然真有日軍的騎兵露頭了!
(本章完)